当时情况是这样的。酒吧里没什么人,游戏机附近更是冷清。他坐在游戏机旁的红沙发里,对着卷轴照片冥思苦想。忽然,旁边有人说话。
“这是祝尼魔的文字。除非你得到法师的帮助,不然是看不懂的。”
吓!谁在说话?
抬头一看,红沙发旁站着一个黑头发的少年。
“你是继承了静谧花园农场的南晓吧,”黑发少年说,“我叫塞巴斯蒂安,是木匠罗宾的儿子。不过我不喜欢当木匠。我更多研究一些跟神秘学有关的东西。你知道祝尼魔吗?”
南晓摇摇头。
“祝尼魔是来自森林的妖精。它们其实挺友好的,小时候我见过它们。绿色的,光芒闪烁,像一团绿色的火。但是后来它们都离开了,消失,藏了起来。”
“为什么呢?”
“因为出现了来自虚空的怪物。”
“虚空怪物?”
“嗯、最初是从矿井里冒出来的,后来镇上也出现了。它们很厉害,会袭击我们。我记得苹果酒森林南面曾经住过一家人。后来他们被一些叫做影子狂徒的虚空怪物袭击,全家都死光了。那间屋子也成了鬼屋,没有人敢靠近。”
这时蓝头发的酒吧女招待艾米丽悄悄凑过来,对两人说:“你们声音太高了。镇长先生不喜欢有人讨论虚空怪物……他也不想有人再提苹果酒森林里那些事。”
酒吧老板格斯躲在柜台后面擦杯子。明明很干净,还是用白布擦了又擦,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除此之外,酒吧里没有其他人。
塞巴斯蒂安压低声音,急切地说:“去苹果酒森林的西面的法师塔,找到法师马哲理·拉斯莫迪斯。跟他聊聊祝尼魔的事情,他会帮助你的。”
这位小哥似乎非常迫切地想让我去一趟法师塔呢……
南晓有些怀疑,但看起来塞巴斯蒂安又不像是在撒谎,所以颇疑惑,猜不透这人的用意。
就在这时,玛妮和皮埃尔两人一起走进酒吧。塞巴斯蒂安瞥了那两人一眼,立刻闭紧了嘴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开了。
南晓也站起来,快步离开了酒吧。
苹果酒森林的西面的法师塔吗……有意思,就去看看吧。
一路深入森林,走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看见了法师塔。
说实话,真没想到会看见如此复古的建筑。
石块砌成的高塔静静矗立在青翠山峰之巅。高约十五米,上下三层。外墙青灰,攀爬着嫩绿的藤蔓植物。窗户和门都是木头的,样式十分古朴,甚至没有镶嵌玻璃。
借密林掩护,南晓悄悄观察了一阵法师塔。
沿着缓坡向上数百步,石塔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苹果酒森林。青石墙一尘不染,不知名的藤蔓植物缠绕其上,欢快地开着小红花。
天色渐暗,一个戴兜帽的男人开门出来,朝门口的灯壶里倒了点油,把灯点燃。
一灯如豆,在风中昏黄摇弋。兜帽男人蓄着深紫色的胡须,看起来非常神秘。
南晓大胆过去搭讪:“请问是拉斯莫迪斯先生吗?我叫南晓,想找您请教一下关于祝尼魔语言的事情。”
紫色胡须的男人正要进塔,听南晓说话,停顿了一下。“你就是那个南晓,继承了静谧花园农场的人?”他的声音很冷淡。
“嗯、我想请教一下有关祝尼魔——”
“进来吧。”
于是跟着法师进了塔。
和想象中差不多,法师住的地方果然充满了神秘感。进门左手边就是一口大锅,里面不知道煮了些什么奇怪东西,冒着刺鼻的绿色烟雾。法师对此毫无感觉,南晓忍不住打了两个大喷嚏。
地上画了个复杂的徽记,像是某种传说中的“法阵”之类的东西。线条汇聚的地方点着蜡烛,不知道是什么仪式。除此之外,屋里的陈设倒是跟鹈鹕镇其他村民差不多。壁炉、座椅、木柜、地毯什么的,都很常见。
法师在徽记前坐下,凝视着蜡烛的光芒。
“我是拉斯莫迪斯,奥术的追寻者,联系现实和超自然的媒介,七种元素的主人,守护圣——总之、你应该已经明白我是谁了吧?在魔法阵的启示下,我早已预见了你的到来。你曾经见过一些绿色的小精灵,对吧?”
这都能预见?不愧是法师,果然有两把刷子。
南晓赶紧点头:“对、那些绿火球住在社区中心,还留下了这个卷轴。但我看不懂上面写了些什么。”
拉斯莫迪斯看了看南晓拿出来的卷轴,点点头:“未知语言的金色卷轴……它们是自称‘祝尼魔’的上古精灵,所用的语言很难懂,但我应该能破解。嗯……我需要翻一翻那些古老的精灵笔记……”
法师从柜子里找出一堆古书,翻了又翻,最后说:“卷轴上是这么写的:‘我们、祝尼魔、很高兴能帮助人类。但你必须首先得到我们的信任。请证明你的善意吧!你需要——”
他狡猾地眨了眨眼睛:“想知道后面说什么吗?”
靠,断章狗!
气炸了、但是没有办法。要素拿捏在别人手里,就没有主动权。
“有什么条件?”南晓就直接问了。
“想知道的话,你得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怀疑鹈鹕镇里某个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找到她或他,证实这件事!只要你能做到,我就告诉你卷轴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我去、这调查范围也太大了吧!鹈鹕镇上的女性怎么也有十几位,理论上很多人都有可能,怎么查?想来想去,南晓只能要求法师提供更多线索。
“更多线索?”
对啊,比如您老人家跟镇上哪位太太有过亲密关系什么的……
法师瞥了南晓一眼,摸着胡子,摇摇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人太多了,告诉你也没什么用。”
神马!南晓顿时有点理解不能:人太多是几个意思?这要素过多啊!
然后这位法爷还真掰起指头开始数了:“卡洛琳、乔迪、罗宾、潘姆、贾丝琳、蜜妮安……”
您这是绿了鹈鹕镇所有男人吗?惊了、其中一些名字南晓耳熟能详,一些则从未听过。这法师还真是个博爱的人物啊!杂货店老板娘、主妇、木匠阿姨……竟然个个都有一腿。服了服了。法爷果然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