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捉了鱼。”篱涣放下鱼篓,看着坐在院子里,手中正在雕刻着什么的时衍。
“你在做什么?”篱涣有些好奇的走向他。
“嗯,这个啊。”时衍突然站起来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背后。
篱涣伸出一只手:“给我看看。”时衍自然的拿出一只手拉着她。篱涣一僵。
“走,进去给你看。”时衍笑意连连。看着眼前男子温暖如光的笑,不知道作何反应,呆呆的任由他牵着。
在铜镜旁。时衍按着篱涣的肩膀让她坐下,把篱涣的发束解了下来:“毕竟是女孩子。”说着便将藏在袖中的木钗拿出,帮篱涣綰发。“做的简陋些了,莫嫌弃,不过这样才是拙荆。”
木钗的雕刻可谓是十分精致了,可见其手法技艺的高超。篱涣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失神,这半月来,可能都快忘记自己是谁,快忘记那个人。
篱涣突然回过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又真的是眼前如此吗?
“怎么,看傻眼了,才发现我如此多的优点?”时衍顺了顺她耳边的发丝。
“突然觉得不真实罢了。”篱涣移开目光,手不自禁的摸了摸钗子。
“那就看我下厨,这就真实了。快来帮忙。”时衍有些无奈。
一月有余。
今天时衍一大早便出谷了。
篱涣的伤也好的差不多,正犹豫要不要离开。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只放着一碗粥,两蝶小菜与一张纸:等我回来。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篱涣叹了口气,慢吞吞喝起来。
“怎么还不回来。”看着夕阳西下,桌上的饭菜都凉了,篱涣不经皱了起眉头。看了看那天熟悉的小路,不见来人,心慌了起来。
最后一丝余晖慢慢消失,篱涣实在坐不住了,刚想出去,便见了男子背着背篓,额头微微有些汗水,白衣飘飘,缓缓归来。
“你怎么才回来。”说着边跑向他。刚想用手接下他的背篓,谁知时衍微微错开身:“诶,这可不行,帮我擦擦汗倒是可以。”篱涣鬼使神差的伸手用袖子擦,一下,两下,愣住了,显然,两人都僵住了。
“咳咳,做饭了吧,好饿。”时衍没动,示意她。篱涣收回手,瞥了一眼背篓,才发现他用布把背篓口挡住了。“饿了活该。”篱涣却也立马去盛饭。
收拾好后,也已黑的只剩院子口木匾上挂着那一盏微弱的灯笼随风摇曳。
房内,点好蜡烛,时衍却迟迟没有出去。“怎么了?”篱涣整理好床褥看着他。
“那个,你先别睡,看会书,等我,千万别出来。也不能回头看窗外,一会我来接你。”时衍不等她回答,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篱涣笑着摇了摇头,却也还是背对着门窗,看起书来。
蜡烛不知不觉已经烧到最短,篱涣揉了揉肩膀,打了个哈欠。刚想回头看看,却又忍住了。
这时门被打开。“等久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别回头。”时衍走到篱涣身旁,轻轻将她的眼睛捂住:“涣儿,来。”声音是股难以抗拒的温柔。
篱涣也将手放在时衍的手臂上,两人慢慢走了出去。
院内。“好了。”时衍放下手,映入眼帘的是光,一片桃林挂满了灯笼,随微风闪闪烁烁,花瓣在灯火下映的格外美艳。
“花期快过了,我想着这样的机会可能不会有了,所以想让你看看。”时衍看着她,眼神似乎也是灯火的作用,格外温柔与深情。
“我……”
“嘘,来,喝酒。”
两人靠着坐在树下,喝起酒来,时衍突然站起来,去将画板拿出,慢慢作画,篱涣也大方的喝着酒,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靠着树慢慢睡意涌来,最后还是瞥了瞥那正在专注作画的男子。
太阳的光透了进来。篱涣猛的坐起身,捂了捂额头,昨夜不是在喝酒吗?怎么回到床上了,那是一场梦吗?
篱涣有些急的下床,想要见时衍,却看见桌上用磨板压着的画,星空点点,一轮凸月挂在高空。桃林被灯笼照的通红,树下女子已经入睡,花瓣纷纷落在素衣上。
篱涣微微失神,眼眶慢慢湿润,这若是梦,不会醒该有多好。终归是现实,有些事必须得去做。
篱涣轻轻摸了摸画,如获珍宝,挂在了镜台窗前。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番洗漱,推开门。
“今天这么晚。”时衍端来饭菜。笑意如旧。
这一刻篱涣很想哭。看着他忙前忙后,一个转身,篱涣拉住了他的手:“我……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