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昧冷笑，随后才缓缓开口。
“首先，你没有资格质问我。其次，我相信我自己的男人。最后，我想告诉你，这是他热爱的事业，这也是他的选择，他活着，我就继续爱他，他死了，我负责给他收尸。”
娄芝愣在了当场，然后瘫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娄肖这下明白了，自己妹妹，再怎么努力，也是白用功的。
一旁看热闹的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暗自猜测着这其中的复杂人物关系。
半夜的时候，救援队的几位领导也回来了，他们也都闲不住，不肯呆在安置点坐着指挥，这几天也一直来来回回的，一边统计着伤亡情况，一边和救援队一起抢险。
几人刚进屋，光喝了两口水，就开始拿着地图，研究起了战平生那只队伍的情况。
几个人在地图上描画着，讨论着救援队伍进山的方案。
气象局那边给出的预测，明天一早雨会停，但是下午到傍晚可能还会有一阵大雨，他们只有一上午的时间，趁着雨停进山，下午大雨之前再出山。
素昧这时靠坐在一旁的物资箱子上，盯着手机，看那天战平生给她发的信息，一遍又一遍。
陶粒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给她递了一瓶水和一块压缩饼干。
素昧没有拒绝，接过来大口的吃了下去，然后又喝了几口水。
她心里盘算着，明天试着问问救援队领导，能不能让自己一起跟着进山。
娄肖带了很多户外帐篷，大家帐篷挨着帐篷的排成排休息，两人一顶，虽然有些挤，但是这要比躺在潮湿的地上强多了。
素昧和陶粒住一个，陶粒侧躺在帐篷里发呆，手机和电脑都已近没电了，这里仅有的电源，也需要连接其他重要设备，没有额外的插排给手机充电。
素昧仰天躺着，眼睛睁的溜圆。
陶粒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知道素昧比自己要厉害的多，自己那点无关痛痒的道理，素昧怎么会不懂。
这样的环境，总会让人脑子里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陶粒把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想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实在太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后半夜的时候，素昧还是睡不着，她慢慢起身，轻手轻脚的爬出了帐篷。
小帐篷外，还是有很多人陆续回来，再接着离开。卫生队的医生护士们有序的换着班，有了娄肖带来的帐篷，真的像救命一样，虽然每个人只能轮班睡两个小时，但这对她们来说，帮助已经很大了。
领导们还在统计着每一天新的伤亡情况，素昧路过时，看见了纸张上，战平生的名字，被画了一个圈。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此时天色出奇的黑，但是雨已经小了一些，淅淅沥沥的变成了毛毛细雨。救援队那边为了安全起见，准备天微微亮一些就进山搜救。
素昧披上雨衣，走出了大帐篷。
刚出去，就看见了正在不远处抽烟的娄肖。
娄肖回头，朝她挥了挥手。
等素昧慢慢走过去，娄肖才开口。
“白天的事，抱歉了。”
素昧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天亮一点救援队就会出发，我也跟着一起去。”
素昧抬眼看他。
“你的眼镜呢？”
娄肖愣了一下，随后笑了。
“就是个装备，我不近视。”
素昧打量了起不带眼镜的娄肖。
娄肖大方的转过脸，让素昧仔细的看。
“你和你妹，还真不像。”
“性格？”
“嗯。”
“她年纪小，经历的少，自然沉不住气一些。”
“你和战平生做了多久的战友？”
“在特战，一起出任务，有四年多吧。”
“嗯，那算很久了。”
“一会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危险。”
素昧又抬头看了娄肖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娄肖笑笑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站着，还真有几分搭调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