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Anna的眼睛,忽然而来有了倾诉欲,下定决心之后的我连忙扒了几大口饭,“我说我说,但是你不准大叫。”
Anna虽然很诧异地看着我,但还是慎重点点头,并且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等一下听了什么劲爆的消息就忍不住大叫出来。
“Anna,我和唐昭是夫妻。”我淡淡地说着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句子,Anna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是瞪圆了眼睛,她努力是深呼吸着调节着自己的呼吸,有些不能相信的说道,“珊珊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说什么,你们俩个……?”
我点点头,“对的。你没听错,但是我已经不可能再和他在一块了,但是他不肯跟我离婚所以我在等两年,夫妻分居两年之后一方申请离婚,一般都会成功的。所以我一直都在等。”
Anna依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我真的是想不到耶,完全没有办法想象你和唐昭以夫妻的身份站在一起是什么模样。”
我满脸严肃,一本正经地告诉Anna,“不管怎么样,不管我喜不喜欢闫向青,或者是他喜不喜欢我,我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我即将是离过婚的人,而他值得更加好的,所以你以后也别乱想了。”刚说完,我又扒了几口饭,虽然告诉了我和唐昭的婚姻,但是却省略了最重要的部分,我们为什么会结婚,我为什么想要离婚。但是这些在Anna看来此时大概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被我稍稍泄露的消息给完全震慑住了。
“还有,Anna,我一直瞒着你和大家的原因是因为当初我进公司报的是未婚的身份,而且一直都没有修改,过一段时间我就能离婚成功了所以不想两次去修改,让别人知道了就会增加我暴露的机会,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谅解我一直瞒着你的原因。”
Anna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怪你的,珊珊我理解了。你放心好了,我虽然平日里头大大咧咧的,但是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不说梦话。”
我笑了笑,这个傻丫头,你晚上跟我说,就算说了梦话也是没有关系的。不过我也没有再接话,有些事情还是点到即止就好了,赶紧又扒了几口饭。
熟悉了澳洲小分部的运作之后我工作就顺手多了,当然“到了澳洲必增肥”的咒语并没有在我的身上失效。才来了多少天,一个月都没有我就已经胖了快十斤,带过来的裤子勉强穿着也觉得难受,所以这些天一直都是穿得裙子,可能是裙子穿多了我也觉得自己变得更加的淑女~~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吧。
工作上手之后我每一段时间就要到厂房跟进生产线改善的计划,开始几次都是和Robin一起去的,后来就自己去了,因为事情很简单,就是到处走走,做做记录就好了,而且视察是个好差事,在外头早早干完活就可以偷偷的提前下班,早点回去吃饭休息。
“对了,上次提过的那个将运货线改成平地进行改好了没?”我忽然想起来了,问道身边的车间人员,他的脸戴着口罩,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看着他露出难色的眼睛就知道事情没有落实到位,我见状连忙去了相应的车间进行视察,但是一进门我就感觉不妥了,因为不远处那个身影依旧挺拔地站在我的面前,他背对着我正跟车间主管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而车间主管的神色十分的着急似乎在跟他解释着什么一样。
运货线悬在半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人心,“watchout~!(小心~!)”
记得当年看《还珠格格》的时候紫薇帮皇帝挡刀的时候说了一句“出于本能”,那个时候我还很小,但是也被这句话震慑到了,很多时候,不止是面对自己在乎的人,面对任何的情况,帮助别人都是我们的第一反应,所以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大概也是不奇怪的。
运货线并不稳定的原因,从线上摔下来一木盒子的货物,正巧是闫向青头上附近的位置,大概掉下来肯定要伤到他的,我想都没有想就扑过去了。
后果是容易想象的,木箱子摔坏了,砸到了我的小腿,我的小腿流血了还附带一大片的淤青。我的第一反应是,还能不能穿裙子了。
木盒子杂碎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周围真的是非常的安静,大家似乎都被这样的突发事件或者是被我的勇气给震慑住了,我也完全惊呆了,或许正是因为“出于本能”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才会这样的茫然。知道闫向青一把横抱起我往外跑,我才知道自己的小腿正血流不止而且,真的好疼啊~~~
大概是因为刚才已经把勇气给花光了,所以现在面对这样的苦痛才会觉得无法忍耐,因为我痛得流眼泪了。
其实更多的是害怕,我很少生病流血什么的,从前还很天真的跟我爹说我从来没崴过脚“包过粽子脚”很想试一试,后来是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脚心,流血不止整个地上都是红色的,我走一步路一个血脚印哭着去找我的爸爸,他也是像闫向青一样一把的抱起我疯了一样奔向医院,那个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要死了,电视剧里头都是这么演的,主角流血不止气息奄奄,那会儿我还痛苦起来大喊,“爸爸我不想死~~”现在回想起来,即使已经知道那还没有到会死人的程度,依旧是心有余悸。而现在小腿的口子很大,我疼的流着泪,怕的小声哭泣,会不会失血过多,会不会伤口感染,会不会留下疤痕,更有甚,我还想要可不可能得截肢。或许说起来很疯狂,可是这真是我最真实的心路历程了。
“奕珊,不要怕,很快就会没事的。”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眼泪我的颤抖,闫向青温声地说道,他没有低下头来看我,而是很认真地在走路,他将我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忽然从领子扯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被扯开了一颗颗掉了下来,我吓了一跳,他脱下来衬衫递给我,“赶紧捂住伤口。”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他就发动车来了,“另一只手帮我扶着方向盘。”他忽然说道,看着我啜泣着照做之后就拿起自己的西装穿好,然后接过方向盘,车开的飞快的同时,我忽然觉得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闫向青就这样穿着西装,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觉得我现在的这副模样真的是可笑极了,自己流着热血,却还在欣赏着美男。
果然不管是在什么年纪,不管经历了什么我自己的一些劣性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车很快就停在了最近的医院上,闫向青飞快地下了车打开副驾驶门二话不说横抱起我就往急诊室冲。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他这么男人过。(老实说闫毒舌给我的印象除了工作的时候像个男人,平日里头就好像检查车票的列车人员一样盯着我犯错。)
医生帮着我消毒和止血包扎,我看着被清洗过的伤口,那个裂缝就更加的清晰,阵阵的刺痛然后忍不住连连的倒吸气,我觉得有些不忍直视就别过脸去,正巧看着闫向青则站在了门口处,皱着眉头,就好像伤口在他身上的模样,我想他也觉得这场面实在是不忍直视吧。太血腥了,我低下头就看见刚才他的衬衫,都已经被血浸湿了。我这是得留了多少次血啊,太浪费了还能来好几次大姨妈啊!(不要吐槽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的。)
“不要碰水,忌口,每天过来换纱布,隔一段时间就要喷除菌喷剂。”医生在一边慢慢地交代着注意事项,而我在一边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包扎好了,知道自己不会有大碍了就没有这么痛,没有这么的害怕了,而闫向青这个时候也“大胆”地从门口走了进来,跟我一起听着医生的“教训。”
“小姐的伴侣也要帮忙注意一下,平日里头多担待些。”她说着地道的澳洲英语,我有些听不明白,但是还是听的明白boyfriend这个单词的,很明显医生误会了我和闫向青的关系了,我有些尴尬,但是闫向青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听话的点点头,我想他大概也是被这件事情给吓到了还没有完全回神过来,并不想要多说话。
他扶着我走出了急诊室,让我坐在了医院的等候区,自己跑去给我付费取药了,我有些脑袋放空,发呆了一会儿就开始整理刚才发生的事情,很明显,我成了闫向青的救命恩人。
想到了这件事情我还是偷偷地乐了乐,如果成为了大boss的救命恩人,那么按照闫向青的人格品质他应该会好好的报答我的,看来我放一些血还是有用处的。
只是为什么闫向青那么久还没有回来,想到这儿我的眼光从自己的脚上回来了,周围看了看却发现闫向青正在在我的左边发呆一般看着我这个方向,样子像是站了很长时间了。
我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惊讶吗,为什么我会觉得尴尬呢,我想起Anna前段时间说够的话,好不容易我用秘密换来了一段时间的安心,但是这样的想法再一次涌上来我的心头。闫向青大概是看到了我的眼光,就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久久没有说话,他的手里头拿着我的药,为了缓解尴尬我主动伸出手想去取药看看是什么东西,“都开了些什么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