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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了嘛，当然是送你去见官，让官府给你定罪。”云舒道。
黄全大喜，他的东家是县令小舅子，送他见官等于是回家啊。“公了，夫人，我选择公了。”黄全赶紧表明态度。
云舒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不过你口口声声说你的东家是县太爷小舅子，送你去见官，恐怕县太爷也会为难。这样吧，既然县太爷为难，那我就当一回县太爷，就在这里审理你这个案子。”
说着云舒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清了清嗓子道：“大安律，偷盗宰杀耕牛者，刺配或者充军。知情而市者，罪同。案犯黄全，乃飘香楼掌柜，明知牛肉乃偷盗所得，仍然出资购买，此乃明知故犯，应罪加一等！”
云舒笑嘻嘻的看着黄全道：“黄掌柜，你是知情还买卖牛肉，应该是刺配或者充军，再罪加一等的话，那就是砍头了。”
黄全不相信云舒能把他刺配充军，也不知道云舒想玩儿什么花样，只能是满脸赔笑：“是是，刘夫人，您通晓本朝律法，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云舒脸一板，道：“砍头有些重了，本夫人判决如下：案犯黄全，知情而购买偷盗牛肉，谋取私利，按律当削去双腿。”说完冲着王顺发招招手：“发哥，把你的四十米大刀拿过来，把黄掌柜的两条腿砍了！”
云舒玩儿的高兴，一个顺口就说出了“四十米大刀”。
王顺发：“……”
黄全：“……”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云舒这四十米大刀从何而来。
见王顺发不动，云舒脸一板：“王顺发，怎么还要我请你过来？把你的刀拿过来！”
王顺发脸上肌肉抽了抽，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韩六，还是走了过来。
云舒一努嘴：“去，把黄全的两条腿砍下来！”
黄全这时候才变了脸色，刚才他还以为云舒是闹着玩儿，赶紧道：“夫人，您不是说报官吗？您还是把我送到县衙，让县令大人治我的罪！”
云舒摆摆手：“不用了，你不是要公了吗？我已经判了，王顺发，还不动手？是不是想让我亲自动手？”
王顺发咬了咬牙，“刷”的抽出了腰刀。
黄全脸色立刻白了，大叫道：“夫人，我私了，我要私了！您高抬贵手啊！”
云舒板着脸道：“你说公了我给你判了，你又说私了，等下又想公了，谁有时间陪你换来换去？”
黄全赶紧道：“不换了，绝对不换了！我愿意私了！夫人，您说怎么私了？”
云舒冲着吴长谦道：“二堂伯，黄掌柜要私了，你来说说，你家的牛值多少银子？”
吴长谦走过来，脸色有些为难：“这牛不是我家的，我也不知道当初是多少银子买来的。”
云舒心说真是个老实人，便道：“既然你不知道，我来说个数吧。这样好的耕牛，至少一百两银子。”
黄全小心的看着云舒的脸色，道：“夫人，镇上最好的耕牛也超不过三十两银子。”
云舒脸色一冷：“嗯？你不想私了？好啊，那咱们就公了吧，这次不许变了！”
黄全脸色一变，赶紧道：“不不不！私了，私了！一百两银子，这头牛值一百两银子，我这就给！”说着掏出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云舒不接他的银票，淡淡的笑了笑，“别急呀，黄掌柜，我还没说完呢。二堂伯，这头牛买了多少年了？”
吴长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有八九年了吧？”
云舒点点头：“嗯，那就凑个整数，算十年吧。我说黄掌柜，这头牛人家养十年可不容易啊，没想到让你一刀杀了……”刚说到这里，黄全弱弱的反驳：“夫人，不是我杀的，是贺老六杀的。”
云舒又是冷冷的“嗯”了一声，神色不善的看着黄全：“怎么？你对私了又有意见？”
黄全双手乱摇：“没有，没有意见！”
云舒继续道：“这就好，不要变来变去，我最烦的就是反复无常。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吴长谦接口道：“丫头，你说到这头牛养了十年了。”
“对，这头牛养了十年了，没想到让你们飘香楼一刀杀了，人家养牛多辛苦？养牛花的银子至少也有八九百两银子吧？就算一千两吧，这一千两银子你们飘香楼必须赔吧？”云舒说的轻描淡写。
吴长谦听呆了，嘴巴张的老大，不过他总算没傻到家，并没有出声反对。
黄全的嘴巴也是张的老大，他终于明白云舒的意思了！
云舒看黄全不说话，问道：“怎么？你又想换成公了？”
黄全反应过来，赶紧摇头：“不不，私了，私了。”
云舒满意的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一头牛一百两银子，再加上十年的费用，总共是一千一百两银子，我算的对吧？黄掌柜？”
黄全勉强挤了个笑容，点头道：“对对，是一千一百两，我这就让账房拿银票。”低头暗暗咬牙，心想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回头禀告黄三爷，看黄三爷不弄死你个小娘皮！
云舒却道：“慢着！我还没说完呢。二堂伯，这头牛如果没死，还会活多少年？”
吴长谦又是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头牛已经老了，干活儿已经力气不大了，还能再活四五年吧？”
云舒点点头：“嗯，四舍五入，那就算十年吧！黄掌柜，你看看，人家还能干活儿的牛，被你们一刀杀了，如果没死，至少还能给主人家干十年活计，这十年的损失你们总要赔出来吧？”
黄全已经没有了反驳的心思，很想吼一句：“你他妈的到底想要多少银子？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行不行？”
可是这样的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还没脑子进水，他有气无力的道：“一年赔偿一百两银子行不行？”
云舒拍手笑道：“痛快！我就喜欢黄掌柜这样痛快的人！本来我想不用赔银子了，毕竟黄掌柜也不容易，没想到黄掌柜这么大方，竟然主动提出来了，毕竟不是自己的银子不心疼。下次见到县太爷的小舅子可要跟他说说。”
黄掌柜心中一凛，顿时哭笑不得，脸上的表情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黄全现在只想赶紧把云舒打发走，便对一个厨师道：“去把账房叫过来。”
没想到云舒又是一伸手，“等等，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黄全一听还没完，差点躺地上！还有完没完？你不要欺人太甚好不好？真当我们飘香楼是好欺负的？
黄全心中怒火中烧，后槽牙咬的咯嘣嘣响，千言万语骂人的话汇成四个字：“夫人请说。”
云舒笑眯眯的看着黄全的表情，感觉心里很爽！因为这头老牛，一大早的让姐姐我闻牛粪，又走了几十里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云舒的爱好就是折腾恶人，哪个恶人要是惹到了云舒，就等着被折腾的欲仙欲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