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姑娘在房间里,会发生什么美妙的事情不言而喻。但是两个姑娘,两个互相不认识的姑娘在房间里,根本没有发生什么的可能。
但是徐氏不这么想,她和门外的那些人都不认为,这两个人是互相不认识的。毕竟,哪有不认识的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手拉手的?因为对这点的怀疑,进而导致对屋里的人究竟是小伙子还是姑娘,也产生了怀疑。
要真是个姑娘的话,有什么不能出来说清楚的?
可是想归想,徐氏可不敢乱说:万一程锦儿在大寨村这里,干出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那他们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日子,怕是又要到头了。
所谓清者自清,程锦儿看着跟徐氏解释不清的样子也不着急,反正人就在房间里,等一下出来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房间里的宁郡主,这会儿可是一脸的纠结。她是皇家上了玉蝶的郡主,有封号,等成亲以后还会有封地,用的也都是皇家特贡的东西。就连这次偷溜出来身上穿的太监服,也是用的宫里最好的料子做成的。
可是程锦儿呢,虽说也是吃喝不愁的商家女,可是受程夫人影响,贴身的衣物都是以舒服为主,基本上没有精细名贵的东西。更何况皇家用的东西,那都是有规制的,就算程家勉强算是富商,那也不是他们一介商户能够比拟的。
所以宁郡主摸了摸炕上的衣服,心里有些纠结,穿吧有些不舒服,不穿吧也没有其他换洗衣服。好在挣扎到最后,还是无奈的拿起衣服穿上,毕竟等一下她还要去见一见雨公公,总不能不穿衣服。
看了看一旁自己辛勤守护的小布包:原来银子也不是万能的!之后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下次偷跑出来玩儿,一定要把衣服带齐全。
程锦儿重新进入房间的时候,宁郡主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系腰带。只是看她身上的衣服,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咦,你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里怎么感觉不太舒服!”
宁郡主看到程锦儿,一点儿都不像刚见面的样子,自来熟的找她帮忙。
程锦儿上前两步,拿起衣服看了看,发现是宁郡主自己把衣服穿错了。
程锦儿转身看了看宁郡主身上的衣服,经过她这么一调整,果然没有了那种怪怪的感觉。
“你以前是怎么穿衣服的?这个和你以前的不一样吗?”
来到这里以后,她只见过原身自己的裙衫和徐氏的短衫,现在看到宁郡主竟然不会穿衣服,还不知道宁郡主身份的她,自然而然的以为这里的衣服还有其他的样子,而且穿法和她熟悉的这些不一样。
宁郡主听到她的话到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是大方的承认,自己根本就不会穿衣服。
“我以前都是有…有下人帮我穿衣服,我也不知道一样不一样。”
“你多大了,竟然还不会自己穿衣服?”
程锦儿有些吃惊的问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记忆中都是六七岁就能自己穿衣服了,除非是冬天比较厚重的衣服才需要别人帮忙。怎么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都十四五岁了,怎么还不会自己穿衣服?
“我十五了,不会自己穿衣服很奇怪吗?”
宁郡主想到自己的父王和母妃,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也都是不会自己穿衣服,所以并不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不对,反倒是程锦儿的态度,让她有些奇怪。
程锦儿皱眉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很奇怪。
“可是,你比我还大,不会穿衣服…就像现在这样,你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办?”
宁郡主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决定,要跟这个看起来像个好人的姑娘好好学一下,学一下怎么穿衣服。
“那你现在教我怎么样?”
要说起程锦儿,自己穿衣服还可以,但是要说教起别人来,只有“呵呵”两个字可以形容。
皱了皱鼻子,程锦儿捕捉到了空气中没有散尽的血腥味。拿起宁郡主换下来的衣服看了看,入手的布料又滑又光又软,一看就是很值钱的东西。
“教你穿衣服可以,但是你会洗衣服吗?”
“洗衣服?为什么要会洗衣服?衣服不是换下来放到一边,过两天就自己干净了吗?”
宁郡主满脸问号的问道,她的衣服从来都是换下来放到一边,第二天就不见了,然后过几天再回来的时候就又干干净净了。所以她一直以为,这些衣服放几天就会自己变干净了,可是原来它们是需要洗的吗?
程锦儿看着这个自己说自己十五岁的人,怎么有种她虚报年岁、其实是刚刚满五岁的感觉!
“你确定你有十五岁?”
“对啊对啊,我是正月的生辰,认真算起来都十五岁半了!”宁郡主得意的说着,实在是因为她元月十五的生辰是个好日子,所以从小到大都因为这个多得到了不少关爱。
“对了,你叫什么?多大了?”
程锦儿觉得自己应该是十三岁,可是卢小牛属狗是十三,那么自己属鸡就应该是十四,所以她现在也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多少岁。
“我叫程锦儿,属鸡。”
“那就是比我小一岁了!我叫你锦儿妹妹,你可以喊我宁姐姐!”
程锦儿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有多走运,要知道,这一声“宁姐姐”是京城多少名门闺秀求都求不来的称呼,她只是在哀叹,自己好不容易当上了姐姐,谁知道一转眼又成了妹妹。
拿起宁郡主换下来的脏衣服,程锦儿想着正好自己的葵水过去了,可以帮她洗一下。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可以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别人产生好感,比如宁郡主主动以姐妹相称;也会因为一点莫名的责任感,而主动帮助别人做一些事情,比如程锦儿要帮宁郡主洗衣服。
房间里的两姐妹还在就一些无聊的问题讨论,却不知道门外的徐氏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这两人嘀嘀咕咕的在里面商量什么呢?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吧?哎呦要命啊,这可怎么跟县令大人交代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