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老先生的调解下，程金财总算是知道了季同刚刚是在干什么，收起了身上的怒气。
不过了解并不等于认可，程金财还是不准季同继续靠近程锦儿，毕竟那种姿势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不像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清楚的事情。
所以哪怕季同说了，他只是在程锦儿身上闻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味，想要确定一下，奈何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你给我离小四远一点！对，就站在那里就可以了！”
季同从角落里站起身，用眼睛丈量了一下和程锦儿之间的距离，觉得这可能是房间里面，距离她最远的地方。
不过任老先生到没有太在意这些，反倒是对他说的“不一样的气味”倒是有了点兴趣，觉得可能这就是程锦儿昏迷的关键。
“你说刚刚有不一样的气味？是什么？”
季同摇了摇头，他也不能确定。
“我不知道，以前从来没闻到过，有点腥，像是什么活物。”
程金财听完，迅速的抓起程锦儿的手臂，正好看到有一点凸起在游动，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那一点凸起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任老先生不比他是个练家子，反应慢了半拍，看着程锦儿光滑如玉的胳膊，问着旁边皱眉的程金财。
如果说之前程金财只是猜测的话，现在他有八成的把握，程锦儿之所以回事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那个东西。
“是蛊毒！”
“你确定？”任老先生有些吃惊，任他花费了很多心思，都没有找到程锦儿的病因，却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我刚刚看到了...在这里。”
程金银皱着眉头，边说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比划的位置正是刚刚的凸起。
昨天晚上他就有了猜测，觉得小四的情况，像极了江湖流传的一种蛊毒。
后来听季同说，程锦儿身上有一种极淡的腥味，再结合脉象，他基本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他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通，比如这是不是他的仇家，对方为什么会找上程家，又是怎么把蛊虫下到程锦儿身上的，其他人有没有被盯上。
最重要的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真的，事情就有点棘手了。”
任老先生收回自己的手，表情有些凝重的道。
他刚刚也发现了，程锦儿的情况确实比昨天好了很多，脉象沉稳有力、跳动节奏均匀，合该是个身强体壮的人才对，现在怎么会昏迷不醒呢？
思来想去，以他行医几十年的经验，都看不出丝毫问题来。
除了遇见精怪被勾走了魂魄，也就只剩下蛊毒这一个答案了。
只是，他学的是正儿八经的医术，跟南地曾经盛行的巫医不同，对于蛊毒虽说不是全无了解，单也紧紧限于表面的一些东西。
现在连程锦儿中的是什么蛊毒都分不清，想要救人，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对于程金财，任老先生想着他既然能说出蛊毒，对这方面应该还是有些了解的，于是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这是程锦儿的至亲，万一在医治过程中有个什么意外，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程金财听完之后，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无视季同不欢迎的眼神，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
季同揉了揉脸颊，刚刚被一脚踹出去，他的脸可是遭了不少罪。
程金财看着季同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又站在原地鞠了一躬，算是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看到自家师父都看过来了，季同才不急不慌的在一旁翻找了一通，然后拿出一根已经枯萎到、烂掉一片叶子的长长的药草，递给了程金财。
无语的接过药草看了看，饶是程金财自认修养不错，也差点冲着季同破口大骂。
好在他还有点理智，知道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才忍着胸中那口气，把药草捣碎之后，低头在程锦儿的胳膊上涂抹起来。
他涂抹的位置，正是之前凸起的四周。
只见他涂抹完没有多大一会儿，凸起就又出现了，然后刚刚涂抹上的绿色药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
没过多长时间，程锦儿的胳膊就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洁白无瑕，一点也看不出之前被涂抹的痕迹。
在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师徒二人，此时都是紧皱着眉头在细细思量。
虽然现在已经确定了原因，但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不等他们想出个一二三或是所以然来，程锦儿就像毫无预兆的昏睡过去一样，突然就睁开眼，自己坐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