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徐妈妈颤抖地喊道,仿佛想用声音掩盖自己的恐惧。
锦歌仍就按照原来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前进着,好看的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弧度:“怎么,怕了?”
没错,本来是可以在一秒内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锦歌就是故意拖着,她就是要让徐妈妈清楚地感受到死亡一点一点靠近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就是要让徐妈妈害怕、恐惧、后悔!
谁叫徐妈妈胆敢动她们宫主!
徐妈妈真的慌了,看着那步步逼近的锋利刀刃,她感觉自己脑中一直崩着的那根弦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向两边扯着,变得越来越细,越来越细。
终于,锦歌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转手腕,刀的反光照在徐妈妈的眼睛上。
几乎是那一瞬间,徐妈妈听到她脑子里那根紧紧的弦“嘣”的一声,断了。
徐妈妈失去理智般的在身前挥舞着双手,双眼禁闭,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危险的发生。
随之而来的就是徐妈妈接近疯狂的嘶吼:“我可是少将军的手下!你敢动我就是折少将军的面子,少将军会放过你?!你别过来!滚!滚啊!”
锦歌静静地看着,一脸冷漠地听完,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声音无比冰冷:“愚蠢!”
或是这声音太过冰冷像是冰窖,竟把徐妈妈所有的动作吓得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什么?”
“还能是什么?”玄赫用轻功一跃到锦歌身边,那把扇子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唰”地一下潇洒地打开扇子,一笑起来眼中像是盛开了朵朵的桃花,温柔地灼人。
故意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半张脸,玄赫终于觉得自己气势已经做足了,好听声音里混杂着嘲讽与愉悦:“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还能让你活着回去吗?”
“多嘴!”锦歌瞪了他一眼,手起刀落在徐妈妈的脸上深深地划下了一道口子,“愚蠢的人从来需要别人解释。”
血说着徐妈妈那不知涂了几层脂粉的脸颊淌下。
“啊!!”徐妈妈喊得撕心裂肺,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地在地上来回滚着。
“你凶我干什么?”玄赫看也不看徐妈妈一眼,脸蹭到锦歌肩膀上,“又不是我愚蠢。”
锦歌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玄赫被那个无情的眼神吓到,硬生生把后面所有的玩笑话憋回了肚子里,他怂了,好害怕啊……
说实话,玄赫现在的姿势还挺有意思的,玄赫本就比锦歌高了一个头,为了把脸搭在锦歌的肩膀上,弯着腰站在她一侧。
但是,被锦歌那么一吓,玄赫感觉自己全身的肌肉被这个眼神吓僵了,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脚笨拙地后退了几步,倒有几分滑稽。
锦歌注意到了他奇怪的举动,转头看看了他一眼。
感受到她的目光,玄赫尴尬地直起了身,故作自然地“唰”一声打开了扇子,碰巧吹来一阵风,衣袂飘动,青丝飞扬,笑得一脸妖孽。
锦歌看着,心脏突然狠狠跳了一下。
这时,四面八方的狼群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上来,泛着绿光的阴森瞳孔死死地盯住徐妈妈。
狼群是被鲜血的刺激吸引过来的。
但这群狼中并没有任何一只急着扑向她,只是围绕着她轻缓地移动着,慢慢地将她围在了中心,并缩小着范围。
徐妈妈捂着脸,惊恐地看着狼群,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狼群,也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被狼群围着是怎样的一种经历。
她望向锦歌和玄赫,眼中满是迫切,她看到狼群避开了他们俩,形成了一道出口,她的眼睛放光了。
是希望!活下来的希望!徐妈妈的眼中染上疯狂,她要逃出去,她要从那个出口逃出去!
徐妈妈摇晃地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但腿软地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于是,她爬着前进,她不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锦歌看着她向自己的方向爬来,扬起一抹冷笑,手中的匕首出鞘。
徐妈妈曾经对岚倾颜、对无数花季少女的逼迫,那时那些少女心中的绝望与彻底的崩溃,她要让徐妈妈亲身感受一次!
这是岚倾颜的吩咐,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既然她徐妈妈这么喜欢把别人的出路堵死,那么,她们就来堵住徐妈妈的出路!
玄赫半张脸藏在扇子后面,露出的那双好看的眼睛染着坏笑,他呀,什么事都可愿意凑个热闹了,毕竟被“关在”山顶那么久……
徐妈妈靠着一股劲就这么爬到了锦歌跟前,被汗水模糊了妆容的脸沾满了灰尘,满身狼狈。
“还能爬得动。”锦歌的声音里满是嘲讽,“挣扎会有用吗?”
话音刚落,匕首已飞出,精准地朝徐妈妈的脚狠狠扎去。
“啊!!”徐妈妈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弓起身子抱着自己的脚,血染了一地。
玄赫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如墨的青丝在空中肆意翻飞着,一如他随意不羁的性格。
锦歌瞥他一眼:“去给我把匕首捡回来。”
“我?”玄赫一脸不可思议。
“这里还有别人吗?”锦歌理所当然地回答。
玄赫看一眼匕首,又看一眼锦歌,然后朝后者凑了过去,十分自然地把手臂搭在了锦歌的肩膀上:“那匕首都脏了,还要它干什么?我给你重新买一把,给你重新铸一把也行!”
他,是真的不想沾到徐妈妈的血,那怕一丝丝都不想!
然而,锦歌瞪了他一眼,声音很是坚定:“还不快去?!”
玄赫深吸一口气:“行。”
然后用他此生最快的速度,用脚尖一挑,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稳稳地落在锦歌手上。
白狼不知何时出现的,乖巧地站在锦歌身边。
锦歌把匕首收起,转身摸了摸白狼,只说了一个字:“杀!”
白狼听懂了她的话,仰头长啸,声音盖过了徐妈妈哭天抢地的呼喊声。
一瞬间,本围在周围的狼群如得到指令一般,朝徐妈妈一涌而上,眨眼间淹没了她。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逐渐微弱,徐妈妈,只剩下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