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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无法复原的雪切

“喂,年轻人,好像你叫铠杰是吧?我这边已经搞定了。”

羽然和铠杰重新把视线放回到瓦贺身上。

羽然小跑过去,“大叔,你刚才在……哇,大叔,这是你做的?好厉害!”

瓦贺笑着回应道:“哈哈哈,简单简单,这种事情只需要运用一下想象力就能做出来了。”

他们两个站在工作台前说什么啊?

铠杰也慢慢地向前走去,他很好奇瓦贺刚才在干什么,因为刚才他在和羽然聊天,并没有太在意瓦贺的举动。

难不成他已经把雪切给弄好了?不对啊,他一直都在这工作台前捣鼓着,手上也没拿其它的工具,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修好雪切呢。铠杰没有考虑得太多。

“当家的,你可别跟我说你只是用手就……额。”

当铠杰看到工作台上的这个物品时,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锵锵,完美的盾牌已拼接完成!”瓦贺向二人炫耀道。

摆在羽然和铠杰面前的,正是铠杰一直以来都在使用的三角盾——雪切,只不过是用盾牌碎片拼接而成的。

“喂,当家的,你开什么玩笑?我来这里是让你帮我修好雪切,不是让你来帮我拼图的。”铠杰忍不住大声吐槽道。

“哈哈哈,铠杰小兄弟,可不要小看了老夫的拼接技术啊,老夫可是从碎片堆中一块块地将它们取出来拼接完成的。这个盾牌是微凸的,所以老夫还很细心地在盾牌下面放了些沙子。怎么样,老夫是不是很厉害啊?”

“厉害你个头啊,你果然是耍我吧?那我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了。”铠杰又吐槽了一句,此时的他的脸色已经黑成一片,他真的是忍不住了。

“哈哈哈,太有趣了!”一旁的羽然捂着肚子停不住笑声。

铠杰正想收回盾牌碎片,离开锻瓦匠铺,瓦贺慌忙用身子拦住他,“哎呀,铠杰小兄弟,都说了不要着急嘛。老夫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这事老夫真的有在认真帮你啊。”

过了好一会,铠杰冷静了下来,才停止了想要离开的冲动。

“真的是!所以呢,你刚才都在干什么?”铠杰双手抱胸,向瓦贺问道。

“哈哈哈,刚才老夫不是说了吗,把你的盾牌给拼好。”

“这我已经看出来了。”

“但是,你并没有事先告诉我这个盾牌的形状,不是吗?”

“啊?”铠杰迟疑了一下。

“你只是把一堆乱七八糟的碎片拿给老夫,却不事先说明这个盾牌原本的样子,就要老夫把它重新打造回原样,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额……”铠杰被这么一说,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他确实感到有些尴尬,“行吧,这点我没有先说清楚,是我不好。毕竟我以为你们当铁匠的一眼就能看得懂了。”

“哈哈哈,老夫这不是把它给拼回来了吗?你看清楚,这是不是它原本的形状?”

铠杰走上前,看着眼前的雪切。

熟悉的三角形,不大不小的尺寸,漆黑的外表,这一切不就是雪切该有的样子吗,但是现在只要稍微触碰一下,它就会重新散落成碎片。

“啊,我确定,这就是雪切原本的形状。”

羽然插了一句:“那铠杰的盾是不是就可以修好了?”

“嗯,”瓦贺点点头,“我不能修好它……”

“啊?”

羽然看傻了眼,铠杰举起捏紧的拳头,差点又要发作。

“但是我们匠铺有人能做到,那就是大志。”瓦贺接着说道。

“当家的,麻烦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无可奈何,铠杰只能看着瓦贺站在原地狂笑,“在我们匠铺,大志是最精通打造盾牌的人哦。现在的时代,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持双手大剑或者同时使用两把剑,盾牌的地位就越来越低了,大部分铁匠都放弃专研如何打造更精美的盾牌了,除了大志。”

羽然又跳出来说道:“那大志现在在哪啊?我刚才在这里逛了一圈,没看见他啊。”

“哦,他啊,”瓦贺伸出手指,指向左手边,“看到左边那扇大门没?那里才是大志工作的房间。”

一扇大约四米高的铁门,连接着里边的一个房间,大志就在里头。

“那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去问他一下。”

“他不也是你的员工吗?你要找他帮忙的话还用谈什么意见?”铠杰无意间问道。

“不是的哦,大志不是我的员工,他是我的伙伴,一起工作的伙伴。”

瓦贺迈开步伐,走到铁门前,把门打开一条缝,身体刚好钻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嘿嘿,大叔这话说的还蛮帅的嘛。”羽然毫不掩饰地说道。

伙伴吗?铠杰低下了头陷入思考。

过了大概一分钟,瓦贺从门里出来了,向羽然和铠杰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大志同意了,我们需要把这些碎片按照这个样子拿进去。”

铠杰叹了口气,说道:“你才刚把这些碎片拼好,现在又得打散再拿进去。一开始拿进他的工作室再进行拼接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瓦贺笑道:“哈哈哈,铠杰小兄弟,这情况经常发生,对我来说都是小问题而已。”

“叫我铠杰就行了,不用在后面加‘小兄弟’。”

一个石制的长方形工作台,瓦贺伸出双手分别抓住它的两个边,然后一个使劲,把石桌连同两个长长的桌脚也一起抬了起来。

“啊?这桌子……”铠杰感到一阵讶异。

“哈哈哈,没想到吧,其实这个石桌的桌脚是和地面分离了,有需要的话我就可以把它进行移动。”

“大叔好厉害。”

就这样,瓦贺举着那个放着雪切的桌子小心翼翼地走向大志的工作室,羽然帮他推开门,三人一起进入到房间里头。

大志的工作室也没多豪华,周围摆放着零零散散的武器和工具,房间右侧就是一座大火炉,房间中央放着一个石制工作台,旁边放着几个装满水的桶子,外加上墙边的一扇大窗户,这跟房间外的工作场景差不多,只不过大志生性内敛,瓦贺才特意安排他单独一人进行工作。

当三人进到房间时,大志刚好敲打完一把武器,然后将其放入水中。铠杰第一次见到大志,内心的想法便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家伙长得好胖啊。”

虽然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被大志听到了,“我才不胖,我这是虚胖。”

额,这体型才只是虚胖吗,要是实胖的话那岂不是要挤爆这个地方了?铠杰心想。

“哟,大志,我进来这里玩啦。”羽然很开心地打了声招呼。

“哦,是羽然啊,你可以随便看看,但不要伸手去碰啊。”

瓦贺举着工作台,将其放到房子中央的工作台旁边,说道:“大志,盾牌我拿来了,你看看。”

“好的老大。”

大志长得非常高,他只有蹲下来才能把脸凑近雪切。瓦贺和铠杰也都凑了上来。

“这个盾牌是你的吗?”大志指着铠杰问道。

“是啊,怎么了?”

“你只用盾牌吗?身上没有其他的武器吗?”

“啊,这种无聊的问题已经被问过不下千遍了,跟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啊?”

大志停止了疑问,重新把视线放回到雪切上,他拿起雪切其中一角的碎片,放到自己的工作台上,接着走到房间的一角,摸出了一把非常纯白的锤子,锤子的两面都是巨大的锤头,把手部位是由防火物质制作而成的,大志直接把锤头放进大火中。

铠杰看得此情此景,一脸问号,而旁边的瓦贺双手抱胸,表情已经变得严肃起来了。

大志见锤头烧得差不多了,将其取出,缓缓走到工作台前。

大志左手瞄准着眼前的碎片,右手将锤子举到头顶上方,紧接着一个快速地挥落,狠狠地打在了盾牌碎片上。

这是大志尽全力的一击敲打,金属的碰撞声虽然不大,但房间内的四人都感受到了这敲打所产生的巨大冲击。

“呼,这是我见过的最猛的一次。”瓦贺率先开口道。

铠杰没有理解瓦贺的话,但下一秒,大志面前的石制工作台产生一道道裂痕,然后不断地碎裂,化成了空中的灰烬。

垫着盾牌碎片的桌子没了,碎片自然而然地掉到地上,瓦贺和铠杰走近一看,这个碎片并没有一点碎裂的痕迹。

“怎么样,大志?”瓦贺很着急地向大志问道。

大志稍稍喘了几口气,左手紧握着右手,他的脸色并不太好,“老大,我很抱歉,这个盾牌,我也没办法。”

诶?

铠杰觉得这话比刚才的敲打更具有冲击性。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很会打造盾牌吗?这点事情……”铠杰的话没有说完,声音却戛然而止。

“我很抱歉,铠杰,”瓦贺站了出来,“正如大志所说的,这个盾牌,已经无法复原了。”

铠杰陷入了沉默,他紧紧地捏着拳头,想说点什么,但又想不出来。

我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冷静啊,是不是因为我早已经料到这个事实了呢?

“至少,”铠杰缓缓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告诉我原因。”

大志觉得右手变得轻松一点后,开口说道:“铠杰先生,这个盾牌是叫‘雪切’吧?说实话,我们根本没见过这种金属,但老大告诉我,这金属的内在有一股寒冷的气息,这种气息便是雪切的灵魂。我能感觉到,这个盾牌是一个无比坚硬的盾牌,因为它有着一个强大的灵魂。如果直接把雪切放进火炉里进行熔化,再重新把它打造出来,我没有十足地把握还能保留住雪切的灵魂。”

大志拿起刚才用来敲打的盾牌碎片,并且从拼接而成的雪切上拿走中心部分的一块碎片,来到铠杰面前。

“你看吧,这两块碎片有什么不同?”

铠杰看着这两块碎片,其中一块还散发着光泽,另一块已经黯然无色。

“刚才被你敲打的那块碎片,已经没有灵魂了吧。”

“没错,刚才那一下,敲碎的不是碎片的外壳,而是碎片的灵魂,我很抱歉。”

大志把那块中心碎片放在铠杰手上,然后很恭敬地低下头。

“凭我的技术,没法帮你复原。”

铠杰看着手上的碎片,沉默不语,瓦贺跟大志也只是静静地看着铠杰。

“喂,既然这样,那么用新的金属打造一个新的盾牌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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