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跪在地上的人尤为如此,他们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膝盖火辣辣的,有坚持不住的就稍微动一下双腿减缓疼痛。时间一长就形成了一幅奇异的画面,人们像蛆虫一样在原地来回蠕动着改变姿势。
“老大,我坚持不住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掠夺队队长在马上翻身下来,他走到说话的人这里问了一句:“真坚持不住啦?”
“能坚持,没事。”那家伙不敢抬头与队长对视,但他完全可以看到那把寒光凛凛的大刀。现在有些后悔说出那句话。
掠夺队队长一躬身把那家伙拉起来,他又转过身子回到了自己那匹马那里。“腿疼的直接站起来缓缓,我来到这里只为求财,你们也是死心眼儿,受不了就不要跪了嘛!”
人们面面相觑,心里也是骂声不断,每个人都在想到底要不要站起来。掠夺队员们可是很了解他们的老大,他从来做出的事情令人难以琢磨,他这个人不管干什么完全随着自己的性子,可能上一秒可以和你开开心心地讲笑话,下一秒也完全可能一刀把你给剁了。
终于有人第一个起身,之后是第二个。其他人见两个人没事也紧随其后,第三个、第四个,直到这片空地上没有一个人再跪着。
在众人继续等待的时候,一辆辆马车在聚落里面驶出,马车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那些全都是聚落居民们奋斗的一切。
“大哥,你来看看这个!”最后一辆马车上站着许自中,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在他这辆马车上有一个通体白皙的长方形,这东西长得像一个大衣柜,而且在阳光下反射出极其耀眼的光。
掠夺队队长被这股光照的有些眼花,他快步上前查看,他没见过这样的艺术品,这东西光滑的表面以及造型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全部有破烂组成的世界上。“这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是在,对了。”许自中想到了什么对不远处的尖下巴吩咐道,“你去把那两个人带过来。”
得到命令的尖下巴跑到聚集着人的空地,他仔细分辨了一下便找到了揍他的人。伸手在两人的背后掐住了他们的脖子押着他们到自己老大那里。
“对,就是在他们藏身的地方发现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东西?”掠夺队长面向阿瓜,而后者那样子根本没打算搭理他,一句话也没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队长很不高兴。
叶子见状赶紧给要发狂的队长做出了解释:“这人是个哑巴,他不会说话。”
“这样啊。”队长这下放心了,看来并没有人不给他面子“哑巴就算了,也怪可怜的。那你来说说这是个什么?”
“不知道。”
那个尖下巴已经可以看到自己老大脸上暴露的青筋了。
“你们马上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掠夺队队长恶狠狠地说,“我对你们有点仁慈了。把第一排的人全杀了!”
变脸变得可真快啊!小弟们心里这样想,而他们也已经向第一排的聚落居民那里走。
叶子慌了,她较忙跪下给这个掌握很多人生命的人求饶:“求求您千万不要,这不是我的,我真的不知道!”她一边祈求一边别过头找张叔的影子,老家伙为什么还不站出来,他不顾别人的生命吗?
“不是你的?”掠夺队长蹲下身子用一只手托起了叶子的下巴,“那你告诉我这东西是谁的?”
“那是…那是…”叶子快扛不住了。
“那是我的!”“杀!”
两句话出自两个不同人的口中。在张叔站出来承认的那一瞬间侩子手同时下达了命令。
人真的死了,第一排一个不剩几乎同时挨了一刀,鲜血飞溅。每个曾鲜活的生命在动脉喷出大量的鲜血,血喷溅到了行刑人的脸上。侩子手拿捏着别人的生命,他甚至不允许死的人留下遗言,正如小弟们了解的那样,这个人是多变的。
叶子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她的头不自觉歪向了那些死者的方向,在一整排的死人中,她看到了一具与众不同的尸体,那具尸体禁闭着眼睛,麻质的衣服上浸满了血水,微微张开的嘴仿佛上一秒还在求饶,又好像有什么临行前要说的话没有说完。对于叶子而言,她失去了母亲,泪水一下子涌满了眼眶,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她的错,但的确是自己害死了唯一的至亲,她从来没想过离别是这样突然、短暂。
很多人被吓到了,也有人叫感着扑向那些倒地的尸体,今天不少人失去了亲人、朋友,只不过已经晚了,为什么在侩子手下刀之前他们不去愤怒不去呐喊,而是在祈祷,因为每个人都存在侥幸心理。当灾难真正来临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是那么的幼稚。
任由水流冲走的落叶不会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因为决定它命运的不是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