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陌生人一个就是本地的领主,另一个就是本地守军的指挥官,这两个看上去既像是俘虏又不像是俘虏。因为此时的领主正对着阿瓜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你自己听一听,你自己听一听这些枪声。我原以为投降了你们就会停止的,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领主心痛极了,他有点气血攻心的感觉,但依旧没有停下来:“你就是一个恶魔,你带着一群小鬼把我们的家变成了地狱。我很想问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对,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这种人的想法。”
“那就没得谈了。”阿瓜很干脆的转身就走。
“等等,别……”领主终于急切起来,“你想要什么都行,只要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但是我求求你,不要再对那些无辜的普通人下手了!行不行?”
阿瓜又转回来,与那位领主互相贴着额头对视着,口中缓缓说道:“我要你的聚落,我还要你的人都加入我们。”
领主彻底急了:“那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早说?你早点讲出来说不定还有得谈。”
“没得谈。”阿瓜笑笑,“我几乎游说了你们所有的聚落,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话,你们把我当成疯子。说实话,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逼出来的。因为我想开了,谈根本没用,只有我有实力了,你们才会认真对待我说的话,而不是一笑置之。”
杰斯听完这句话也在想,除了贝拉外他们兄弟几个一直跟着阿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同样知道。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阿瓜越来越乖张暴戾,以前这个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也不了解未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敌人,如果不提前做好准备将是全人类的又一次浩劫。”阿瓜说,“我经历过,所以我知道。”
如果不是跟着阿瓜这么久了,杰斯也会把这个人当成是一个疯子,这也难怪那几个聚落的人不配合。
领主气馁了,他说:“好,我相信你,你能不能先让你的手下停下来,这些事情我们有的是时间谈。”
阿瓜唤来了几个手下,命令他们将聚落领主和那个守军的指挥官带下去,临走前还拍着领主的肩膀说:“放心,他们会停下来的。”
现在没有别人了,杰斯也终于可以说话了:“老大,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讲。”
“先别说,你们跟我来。”阿瓜制止了杰斯,然后带着他们往一座房子那里走。
四个手下互相对视了一下,之后跟在后面走,他们一行人走到那座房子那里,一个接一个爬上了屋顶,在这里可以很清楚看到一切,令人发指的暴行尽收眼底。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每次打城市战之前都要撤离民众吗?”阿瓜自问自答,“因为有些事情是无法制止的,参战人数太多,你根本无法去约束每一个人。”
阿瓜看了看几个人,扫视一圈后继续说:“我最初的目的是招募一些真正有信仰有追求的人,但是这根本不现实,所以我只能找一些喜欢暴力,热爱暴力的人。因为我急需这样一场战争,这样可以缩短时间。”
“那你不打算阻止这种事情吗?”杰斯看着地面的暴行说。
阿瓜指了指某个角落,在那里有几个人正低着头,还有几个捂着脸来回揉搓。
“你看,也有人内心煎熬不愿与那些人为伍。”阿瓜说,“像这样的人都帮我记一下,未来他们要保留。”
特纳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阿瓜很有耐心地解释:“为什么我急需一场战争,不仅是一场战争,我需要很多次战争来磨炼你们。我不想当某一天真正有一群热血又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加入我们的时候,因为你们的错误指挥葬送了他们的生命。”
杰斯恍然大悟,他看了看身边那几个人,好像所有人都听懂了。阿瓜是要用这群暴徒磨炼他们的战场经验,利用这些人培养他们成为优秀的指挥官。
“那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人加入我们?”特纳问道。
“等到真正的敌人出现的时候就会了。”阿瓜回答,“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发展壮大,尽快具备作战能力,我想你们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几个人尤其是杰斯和特纳频频点头。
杰斯说:“而且我们的武器在巷战和攻坚战时作用不大,相对于大刀和弓箭没有太大的优势。”
“这个不用担心。”阿瓜摆了摆手,“我们真正的武器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就是学习起来有些麻烦,那些玩意都太复杂了。这个你们不用去想,这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杰斯还是无法介怀,他问:“那接下来呢?真的就没办法阻止这群人继续屠杀吗?”
“只要你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射杀,你完全可以下去阻止。”阿瓜说,“等这群人累了自然会停下来,我不希望你们去冒这个险。况且,我们已经是罪人了不是吗?”
阿瓜站起来下发了命令:“等他们累了就原地休息,这里的居民不用去管让其自行离开就是了。明天收拾残局,然后开始高强度训练,把身上那股火都练下去。”
不太爱说话的张龙此时开口了:“放走了这里的人,不出多久就会有人来攻打我们的。”
“秘密总守不住的,走一步看一步吧。”阿瓜满不在乎。
杰斯想了一下说:“那个,贝拉要走了。”
这个消息一出来,那几个明显有些诧异,贝拉和他们混的时间不算长,可这毕竟是唯一的女同志,处于种种原因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阿瓜摇了摇头说:“由她去吧。”
随后几个人分散,他们各怀心思地爬下了房子。
这时候的贝拉正在那座帐篷一样的建筑物里面等,等战争结束了她就要离开,至于要去哪里目前还没有结论,打算先离开这里再说。
等着等着,一位不速之客闯入了帐篷里面,两个人看到对方都有些诧异。
来的人是阿瓜,贝拉分明看到这个男人很不对劲,他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眼角好像还有泪珠挂着。
阿瓜连忙稳住身形,强装镇定地问道:“怎么,听说你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