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伙计,你的无知现在成为了我的乐趣。”脚掌将赵丰才踩在身下,三头魔狼中间的头颅满口威严道。
“玩弄别人,现在自己被玩弄了。”左侧的脑袋讥笑一声,垂下来舔舔他的后背,舌头上的倒刺令赵丰才毛骨悚然。
“你不是很喜欢掌控全局吗?现在沦为他人玩物,可有想过自己的结局如何?”右侧脑袋可没这么客气,当下重爪又是一踏,踩得他骨骼嘣嘣作响。
阿宝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赵某不知哪处做的不够周到,惹怒了几位大仙。”赵丰才艰难转身,脸色柔和恭敬道:“如是可以,赵某现在就想做出补偿。”
整个山头都被一种屏障隔绝了契机,背后脚掌上传来汹涌澎湃的灵力,似有一头沉睡的猛虎等待觉醒,光凭这股威势,就已经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嘿,这老小儿还有点眼力见,老大老三,你们说说,要不要卖他个人情?”中间头颅左右询问道。
“说的有点道理,看他一身修为在修身境,只怕师承也是个有头有脸的门派。”老三点点头,似乎答应这个提议。
“不行,你们两个怎么这般没有立场,菩提果可是白吃了?”老大声音响亮,一口回绝。
“我看你才是白痴,老大,你个蠢货。”老三当先不服,臭骂道。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确实先承了别人的情,这样临阵倒戈不太厚道。”老二琢磨一阵,出言道。
“三位大仙,有话好好说,赵某师承南山万符门云游子,不知大仙们可有所耳闻?”看着另外两个有动摇的迹象,赵丰才当即点名自己的门派,寄希望于能卖个薄面。
“听说万符门可是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想必门中灵器法宝不在少数,不知你...”老二意尤斟酌,颇为心动。
“老二,你...”老大老三皆不明就里。
“先看看再说,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嘛!”老二扭头朝它们眨眨眼睛,示意它们放松。
“有有有,我这便给您取来。”
压在身下的赵丰才灵活的转了个身子,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了一张碧绿的符纸。
“这张符咒,应该是人族修炼的入门淬体符吧?”符纸碧绿光芒闪耀,老二惊讶一声道:“想不到现在已经有人能够制出这等符咒,强行将凡人提升至淬体一境。”
“好哇塞哦,反正我觉得可以,老大,你怎么说?”老三的表演惟妙惟肖,眼中唯有这张符咒,就差口水流淌了。
“我觉得很一般。”老大摇摇头,神态轻蔑朝赵丰才道:“你见我们的修为,可有用的到你这入门淬体符文的地方?”
“这...”怀中一众宝贝都翻了个底朝天,赵丰才额头见汗,这张符咒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婆婆妈妈,我代你们先收了。”
老二张开大口,一阵强劲的吸力自它嘴中收缩,地上的一推杂物就轻易的入了它的腹中,留下傻眼的赵丰才。
“好了,带上你的尿裤儿子,我放你走。”老二闭上眼睛,扭过头去。
身上的巨掌缓缓抬起,赵丰才面色一喜,赶紧爬过去扶起昏迷的阿宝,垫着脚尖,往前踏出。
“财物老二收了,它答应放了你,我们两个,可没答应。”就在赵丰才站在远处准备感恩开口的时候,老三言语平静。
“这...”赵丰才如坠冰窟,面如死灰,这才知晓自己被耍了。
“行了,远山村那老家伙来了,准备办正事了。”老大隐着神识,传音道。
“你也看到了,凭你的微末修为,我们要抹除你不过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之所以迟迟不肯下手,是因为我们并不打算杀你。”在赵丰才濒临崩溃的时候,老大高傲着头颅,重新给予了他生的希望。
“举头三尺有神灵,这世间地冤冤相报,自有天神看在眼里。”老三说完这番高深莫测的话,朝他点点头。
庞大的身躯摇身一变,三头魔狼俨然化身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一身剪裁适体的白衣,穿戴整齐,仪表堂堂,身下自有白云缭绕,手中轻缓摇着折扇,说不出的缥缈出尘。
“其实,本仙人来找你,主要是让你如实叙述远山村的孩童遇害事件。”白衣男子如同谪仙降世,衣冠胜雪,言语空灵道:“这便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若不实言,后果想必你会很清楚。”
白衣男子伸手自空中一招,赵丰才身前的头顶便幻出一把灵力聚集的剑,剑身隐隐真空波动,吞口处龙形遨游,金光灿灿,说不出的恢弘大气。
赵丰才跪在地上,敛眉深思,组织着语言,终是决定坦言相告。
当下保留小命要紧,他毫不怀疑,这把剑要是斩下来,自己眨眼就会魂飞魄散,再不得往生。
“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害了远山村的孩童,因一己贪欲,残害了他们。”感受着头顶上灵力波动的神剑,赵丰才不敢抬头,只能俯下身子,坦白交代起来:“远平镇的富贾刘海生,许诺给我儿子一个进入学院修行的机会,我这才心生贪念,着了他的道,让阿宝将孩子们引入后山密林,借以杀之。”
“大仙息怒,我一定如实相告,如实相告。”头顶上的波动颤抖,神剑似乎随时都要劈下来一般,赵丰才心惊胆颤,细细说来:
“刘海生旨在对付长歌,而我则需要一个入学修习的机会,两人达成一识,两全其美,何况长歌只是孤儿,生死与否即使有人在意,也不过只是一段时间,翻不出风浪,我便心生此计,让阿宝雨后山林中行凶,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心生歹念,还一错再错,我对不起他们......”
赵丰才心中崩溃,此时伏在地上,泪如雨下,他何曾没有悔意?
曾几何时,他的内心同样充满阳光,积极向上,后来在岁月中,也因贪欲心机变成而今这般模样。
......
“师弟,你没事吧?”
山下不远处的小路,传来白子行焦急的声音。
赵丰才闻言起身,慌忙拭泪,整理衣衫,高声道:“谢师兄关怀,丰才无恙。”
“你没事就好,我刚刚察觉这后山之中妖气笼罩,方才寻了上来,这股妖气却又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身影腾空而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赵丰才的身体,白子行说出心中的担忧。
“妖气?”赵丰才眼中闪过异色,看着头顶上悬着的一根木棍,不经意问道:“不知师兄几时上山,在这里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我这般紧赶慢赶的上得山来,才刚刚赶到,就见你伏在地上,一心担忧你的安危,哪里还听得到半点动静?”白子行哈哈一笑,却是扶起不远处的阿宝,温柔的抱起来。
“实不相瞒,刚刚确有一股妖气袭来,我和宝儿便是被它所伤,幸好师兄赶来。”朝白子行拜了一拜,赵丰才转过身去,内心惊疑不定。
“我见你后背也有创伤,带上阿宝早些下山去吧!”将孩童转交给赵丰才,白子行捏着胡须,神态严谨道:“这后山越发危险,看来师兄要多设几道结界才行。”
“那好,有劳师兄了。”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摆弄晶石的白子行,只觉一切正常。
赵丰才神色轻松,抱起阿宝,几个起落,便往山下跃去。
看着山下赵丰才的身影,白子行默然,有山风吹拂他耳际的白发,眼中浑浊,说不清是泪还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