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爹,娘,我们可没有拿,要是拿了,我们一家三口今天还要过这种苦生活吗?”柳二郎站出来附和了柳黄氏的话。
柳老头心里开始有点相信了老二一家,既然他们都敢发出毒誓了,那就证明没掉的玉佩还真不是他们一家三口作何一个拿走的。
只是除了老二一家,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会拿了,想到这,柳老头抬起头,精明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大厅众人,突然,他目光锁在了站在最后面的四儿子柳才华身上。
“老四,你呢,有没有拿我房间里的玉佩。”柳老头眯着眼睛望向四儿子。
柳才华咽了咽喉咙里的口水,抬起一双假装镇定的双眼回视向柳老头,坚定的回答,“爹,我没有拿你的东西,而且儿子是读书人,根本不会做这种偷窃的卑鄙行为。”
柳老头自然是选择打从心里相信这个儿子,在众多儿子当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儿子,虽然这个小儿子不久前做了贿赂考官的事情,让考官取消了以后参加县试的资格,可他还是喜欢这个儿子。
柳黄氏听到柳才华这句话,嘴角撇向两边,在她看来,这个家里最有可能拿东西的就是这个小叔了,这些日子,公公和婆婆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这个小叔天天往镇上跑,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坏勾当了。
追查了一番,柳老头想要找的玉佩没有找到,这个家里能问的人都问,他们都说没拿,这下子可把柳老头给为难住了,难道他的玉佩还会飞不成。
正当老柳家这边为没了一块玉佩弄得家犬不宁时,县里的县试也如火如茶的正举行着。
柳俊把小宇送进了考场后,正准备往回走时,突然看到一位令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道身影。
考场门口,一身白衣的柳才华正跟门口检查学员的衙差发生争执,这边的动静造得很大,把进去的学员都给惊动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真的是进去考试的学生,你们快点放我进去,要是我错过这场考试,耽误了前程,你们赔得起吗?”柳才华今天一大早趁着家里人不注意,背着一个书包,坐上今天村里最早的牛车赶到县里参加这次的县试。
两个衙差一脸严肃看着他,拦着他前进的两个身子就像是两根柱子一般,坚固盘旋在那里。
“说了不行就不行,你没有书院的通知书,你不能进去。”其中一位衙差绷着一张脸,毫不客气的推了下一直想往里面挤的柳才华。
柳才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一下子,四周的目光都朝他这边看过来,别人带笑的眼神让他觉着这些人一定都在嘲笑他。
“你算什么衙差,居然推人,还有,我虽说没有书院的通知书,不过我却有这种县令大人开的进场函,不信,你们拿去看看。”边说,柳才华边得意洋洋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白色硬纸张出来。
衙差两个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接过柳才华手上说的什么涵,这一看差点没让他把这个东西给撕掉。
满脸得意的柳才华刚得意了一会儿,就看到看完进场涵的衙差居然瞪着他,然后紧接着那张进场涵嗖一声飞到了他面前,打在了他脸上,掉在了地上。
“呸,什么进场涵,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拿来骗人的骗子,我劝你快点滚,不然我们捉你进牢房吃牢饭。”扔进场涵的衙差摆着一张龇牙咧嘴的脸指着柳才华一通警告。
柳才华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进场涵被他们扔到地上,他蹲下身,赶紧把它捡起来,直起身,对着他们责问,“你们在干什么,干嘛扔我的进场涵,这可是县太爷亲批的,你们竟然把它扔在地上,你们不想干了是不是?”
“呸,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你这张进场涵只是假的,真正的进场涵是要有县令大人的亲笔签名还有他的私印,你这个根本什么都没有,还想糊弄我们,滚,滚,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衙差用力把失神的柳才华推到一边,转身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守着考生进场。
摔倒在地上的柳才华脑海里全是刚才那位衙差说的话,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怎么会这样,我又被骗了,怎么会这样?”
就在柳才华一个人坐在地上丢尽洋相是,柳俊看不下去,走到他身边,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柳才华看向来人,突然想到他这个三哥跟县令大人很熟,于是握紧着柳俊手臂,瞪大眼睛开口说,“三哥,你帮我一个忙,你去帮我向县令大人求求情,让他帮我进考试,我要考试,我要出人头地。”
柳俊看了一眼像疯子一样的柳才华,一言不发,冷眼瞧了他一眼,轻轻把自己的手臂从他手掌中抽出,然后冷冷开口,“这事我帮不了你。”
“怎么会帮不了,你跟县令大人不是很熟吗,你帮我去说啊,你是我三哥,难道要你帮我这个弟弟的一个小忙都不行吗?”柳才华拦住要走的柳俊,语句偏激的跟柳俊吼道。
柳俊冷笑一声,抬眼,像冬天寒冰一样的冷眸射向他,“柳才华,我跟你们老柳家没有一点关系,我刚才扶你,只不过是看在我们是一场同乡的份上,你别自作多情。”
“柳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就算你不是我亲三哥,可我爹娘把你养了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你简直就不是人。”柳才华转过身,用力朝走开的柳俊背影大骂。
柳才华刚骂了几句,然后就见前面有几个官兵朝他跑了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整个人就让那些人给押着离开了。
还没走远的柳俊看着被官差押走的柳才华,眯了眯眼睛,停了一下之后,又继续往前走。
县衙里,柳才华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一张白脸苍白的更像一张白纸,嘴里上下两排的牙齿在咯咯打着架。
“你叫柳才华?”包金流望着被下人带进来,一直低着头的男子,眉头紧蹙,如果像这种怂人是他要找的外甥,那他还不如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