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直都知道无德好好的?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呢喃埋怨。
“告诉你了还有如今的惊喜吗?傻丫头,看你哭得这样,我以为这些年你坚强了,以后还是不要给你惊喜了,我可不想天天看到一只大花猫。”男子爱怜的笑。
“这几年我一直让他在那边学习用兵之道,也派了专门的老师陪他习武。无德对飞鸿关到墨城沿线非常的熟悉,这次我叫他过来就是陪你去那边查看运河建造的情况,我这边也抽不开身,身边总要个信任的人陪你。”
“派个孩子保护我?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呢喃迷惑了。
“呵呵,上了战场,你就知道他还是不是当年那个胆怯的孩子了。”龙啸桀欣赏的看了无德一眼。
只见那少年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双瞳微眯,却难掩其中锐利不可阻挡的锋芒,但只是片刻,那道光芒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一片深邃的漆黑,黯淡无光,隐约可见眼角几分凌厉。
“大哥放心,此行无德必定照顾姐姐周全。”少年大声的说,仿佛有点生气呢喃的不认可。
女子望着少年异常英俊却带着几分苍白的脸,星眉剑目,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却不带血色,再加上那略显瘦弱的身躯,令人一见便心生怜意。“这些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走去姐姐殿里,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去?看把你瘦得。”
“无德不苦,再苦也没姐姐受的苦多,大哥待无德很好,还教了无德一身好武艺。姐姐不要看无德瘦,要想练就绝世武功自然是要吃点苦头的,无德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贪吃的孩子了。”少年平静地叙述着,眼神淡漠而稳重,完全和他的年纪不相当。
女子望着少年微蹙的剑眉,心中一叹,道:“傻孩子,晚上住姐姐殿里来,姐姐马上回去准备准备,晚上给你洗尘。哦,大哥要一起来吗?”
“看你多偏心,对弟弟多好,我反倒是要沾他的光了。”龙啸桀单手搭在少年的肩上,欣然同意。
次日,十几人的骏马在大漠上飞驰。
“姐姐,几年不见你的骑术可是精进了不少哦,大哥亲手培训出来的果然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名师出高徒啊。”少年原本出来的时候还很担心她不适应这样的快马赶路。
“怎么只允许你一个进步?姐姐以前不是常给你说,大家要共同进步?哈哈,来。要不咱们比比!”马背上的女子很是兴奋,这两、三年来她几乎从未如此开心过。
“无德不和姐姐比,姐姐在无德心里是天下任何人儿都无法比拟的。”少年沉着的回答,换来女子惊诧的眼神。
“出来的时候大哥就说了,不能由着姐姐搞这些危险的比式,免得乐极生悲。”无德继续一脸正经的唠叨。
“你现在怎么这么听话了?你大哥说什么你就听,我可比他先认识你。”女子不满。
“大哥是太了解姐姐的脾气,所以出门前交代了我一大堆东西。姐姐就别为难我了,大哥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无德不想让大哥不高兴,也不想让姐姐有任何危险。”少年越发的严肃。
“瞧你这一副老成样,让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无德,你真的变了。”呢喃无趣的说,曾经这个孩子可是对她言听计从,信任得很,看来这些年龙啸桀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在他的身上。
“无德是变了,无德说了要变得强大,这样才能保护姐姐。姐姐不是也变了么?连声音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听说是因为当年中了蛊?会不会很痛?姐姐放心,只要寻得机会,无德定为姐姐报仇血恨。”少年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的毒辣。
“傻瓜,很多事你没有经历,自然不知道,外面的道听途说不要去相信,也别一天总想着报仇。”女子担忧的看着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他这样的年纪是不该被仇恨包裹的。
“姐姐难道不明白?有的东西在心里永远都没有办法遗忘,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无德自言自语的说,引得女子再一次错愕的看着他,究竟要多少的仇恨与苦难才能让一个原本天真浪漫的孩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夕阳下的飞鸿关,伫立在大漠的边缘,一边是辽阔的战鹿大草原,一边是苍凉的戈壁,一关之隔,竟然如同天堂与地狱的分界,极目远望,满目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
昔日这里也是与西疆通关的重要口岸,商贾云集,街市繁荣,但由于卫羽坤攻下了王旗以后,商人们已经很少从这里过关了,如今已听不到戈壁滩上优美跌宕的驼铃和那关门内外赶马吆喝的热闹之声……
“果然是天下第一雄关。”呢喃感叹。
“那是当然,虽然断肠关位置险要,但这大漠第一关的称号还真只有这飞鸿关能够匹配。”守城的沐力大将军陪同着他们。
“郡主上一次过来,微臣刚好去了战鹿草原,有所怠慢。这次专门在府里设宴,晚上为郡主和小公子洗尘?”沐力不确定的询问。
“洗尘就不必了,我们就住官驿,伙食也自己解决。主上历来崇尚节俭,修建运河又需要大量的钱银,这些俗套的礼数能免的都免了吧,反正过两日我们便要去奕州,也呆不久,所有的礼节一切从简。”女子认真的说,不容丝毫质疑。
“既然如此,那微臣遵命,如若有什么需要,还请郡主第一时间告诉微臣。”沐力赞许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果然如外间传闻一般,处事干净利落,没有架子,也不是奢靡浪费之人,否则也不会让北朝的一干臣子都口服心服。
“沐将军,小女子有一事不解?”呢喃站立城墙之上,放眼望去,关外一片碧绿苍茫。
“郡主请问!”
“既然这战鹿草原水草丰美,为何我们不将它拿过来划入我北朝的版图呢?”
“先皇在位时曾经受过西疆以前的大王恩惠,为了还这个人情两国的先皇曾经约定,北朝的版图终身不得扩张过尔玛河,所以这几十年来,彼此也算相安无事,偶有一些小的牧民部落发生土地的争执,但也是点到为止,从来不曾有人敢违背这个主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