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虽好,可不能贪杯哦。”卫羽坤脸上含了微笑,对众人拱手一礼。
“呢喃郡主不慎酒力,喝得有点多了,大家继续,起歌舞!”卫羽坤广袖一挥,台上又恢复了一片歌舞升平。
“大家可别忘了今日是我父皇的寿宴,东岳皇仿佛有点喧宾夺主之嫌哦?是不是该自罚三杯?”白衣男子笑盈盈的对上箫如然,也不拘礼。
箫如然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龙啸桀拉着她走向他们的席位,眼神里全是没落与苍凉,连东岳皇后的位置他都能这么轻易的予她了,但她却那么的不屑一顾,连一丝感动都没有,换来的还是如此大的怨恨和厌恶?他们的误会究竟有多深?
呵呵,他突然冷笑了两声,或许,他们真的再见已是路人。
“哈哈,哈,这天下间,想必也只有卫三殿下敢罚本皇的酒。好好好,拿酒来,今天小弟我在这南都求亲不成,买醉该不会有人反对吧?”箫如然一脸苦笑,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端起眼前的酒盏就是豪饮一杯。
“送郡主先回行宫。”龙啸桀心痛的看着失神的女子,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大的反映,想必是这男人戳到她的痛处了。他关切的交代火麒麟带人送她回合欢海,为了避免多生事端还是早走为妙。
“北朝这几年的发展大家都看到了,此女子坚决留不得,趁现在皇上还在宫中,北朝那边也没起疑,马上派人去合欢海,要快,让他们措手不及,才能要了她的命。此事一定要保密,全部派死士去,连皇上也不能透露半个字,否则他必会心软,谨防坏了我国的大事。”茂密的花园里,一个秃头隐匿在其中小声的和旁人交代着。
“属下遵命。”一黑影应声消失在面前,此时的大殿依旧是灯火通明。
宴会还在继续,转眼已经入夜,女眷们早就在宫奴的陪同下散去。而殿上均是酒醉半分醒的男子们,这样的时候大家一改白日里的浮燥与奢靡,开始议论起军政之事来,俨然一副多国会议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寿宴的模样。
“西疆此番在我边境大量投放蛊毒,已经是违背了当年的四国盟约,不知道对于此事两位国君怎么看?”卫正轩脸上含笑。
“四国盟约约定四国互不侵犯打扰,大家都不能带兵过重州,这几百年也相安无事,反到是卫三殿下率先带兵杀过相思湾,血洗了蒙戈城,想必这次西疆有所异动也是为了报复你们攻城掠地之仇?与我们何干?”跟着箫如然随行而来的王莽将军一脸不屑,心想这老头还真是聪明,自己想攻打西疆,还把其他两国请来试水?
“王将军,你什么时候也这样没了规矩?”箫如然斜靠在椅背之上,一身酒气,一看就是喝了不少,但眼神却一点也不含糊,他示意跟着他来的人都不要乱说话。
“轩王,对于西疆,如然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他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所以,西疆灭不灭,对我们东岳来说没有丝毫意义,他们有的我们东岳都有,他们没有的,我们东岳也有。不过真的要是大家联合起兵,伐了他,这疆土怎么分?从哪开始分?或者还是算战胜国的附属城池?对于这个问题我到是更感兴趣。”箫如然果然是只狐狸,这仗都还没有打,他居然就在默算着地盘的问题了。
“还有一个问题,一但四国盟约被打破,那是不是意味着各国之间不用再信守盟约?那不等于天下大乱了?今天我和北朝过意不去,那我就派兵去攻打北朝?明日南朝和我有了过节,那我们又打?”箫如然看似醉话一般的嘀咕着。
“我不赞成攻打西疆!”龙啸桀见他态度隐晦,当即站出来打断。
“北朝和西疆中间有一大片丰美的战鹿草原,虽然小的摩擦不断,但这些年大家也看到了,他们一直闭关自守,从来没有进犯我们。如若不是被逼急了,想必也习惯了那样的安稳日子。南朝其实可以派人好好与他们谈谈,或者将蒙戈城退还与他们,想必这天下还真会少了几场大难。我个人认为,作为一国之主,百姓的安危才是我们应该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没有百姓喜欢战争。”
“我还以为北皇有什么好的提议,居然跑这里来倡导和平?和那些妖人讲道理讲得通吗?看来大家应该给北皇封个和平使者,专门协调各国的矛盾。”卫羽平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会被人称为“北漠雄狮!”的。
“太子殿下想必是从未上过战场?一旦开战就意味着森林涂炭,骨肉分离,经济倒退,损失不可估量,这方面你还真该向三殿下讨教讨教。”火麒麟看见卫羽平就烦,忍不住讥讽他两句。
“老夫一直不知北皇还有这份慈悲心,不过你对人家仁慈,人家可不见得对北皇心慈手软。近日老夫的暗桩从西疆来报,同样有大批携带着蛊毒的西疆妖人已经潜入了桑奇和天策,敢问你们二位和那西疆女王没有仇吧?就算她是为了报复坤儿血洗了她蒙戈城,那对你们两国的此举又作何解释呢?”卫正轩故意挑起话题。
“在北漠打了这么多年仗,我现在才明白个道理,国家大不大、疆土多不多、资源丰富不丰富都是小问题,人民是否安居乐业、大家日子过得开心不开心,对当局的朝廷信服不信服才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关键,如今天下升平,彼此相安无事,也不失为百姓之福。”龙啸桀浓眉微皱,嘴角突然有了一丝微笑,原来和她一起久了,真的会被她感染,她的观念和思想真在不自觉的影响着自己,天下一统真的没那么重要,现在的日子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北皇还真是想得美好,不知道三殿下怎么看?”箫如然不屑他的理论,一代帝王谁都想能一统于天下,连基本的野心都没有?他还做什么一国之主?他反到是想听听卫羽坤的看发,这南朝的兵权可是一直都在他手里的。
“我的看法不重要,紧遵父皇的意思便是。”白衣男子淡淡的吐出一句,仿佛整个人的心思都不在这朝堂之上,只是一个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