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马上给我公告天下,火麒麟联合呢喃郡主谋害主上,盗取兵符,拥兵自重,如今还到处散播谣言,危害我北朝社稷,此人万万不能留,让守城军全线戒备,如见他的人马,不惜一切代价,格杀勿论,不要留活口。”
南朝,祁门关。
“殿下,断肠关那边已经全部闭市了,那幻雀姑娘据说也被招了回去,北朝边关如今是全线戒严了。”
“还是没有桑奇的消息吗?”男子一身银色的铠甲,一双清冷如月的眼睛反复的打量着远方。
“没有,整个桑奇城严密得连只虫子都飞不出来,这样的情况通常都不妙。只是越山那边好像有人带了几万人在逼近。”卫叔慎重的看着眼前的沙盘,似乎在考虑什么。
“越山那边的人怎么可能应付得了桑奇的几十万铁骑。”男子皱了皱眉。
“希望龙啸桀能挺得过这一关。”卫羽坤愁眉深锁,还真是一副少见的模样。
“那不正是皇上希望的吗?西疆早就乱了,如若北朝也发生政变,大家不都有了北伐的理由?殿下与他虽是英雄惜英雄,但终究成不了朋友,既然如此,何必挂心?将来只会突添伤感!”卫叔心有所感的安慰。
“我们现在有多少人在祁门关?”男子并没有理会老者的疑问。
“算上神卫营的亲信,也不过十万。”
“去,把郴州和达奴城的兵各自给我调十万来这里。”
“殿下,出来之前皇上就说过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他的命令,殿下不能擅自动用那么多的军队,目前这十万已经是底线了。”卫叔小声的靠在他的耳边。
“父皇是故意在牵制我吗?”男子突然犹如醍醐灌顶,明白了什么。
“皇上是担心殿下忍不住,又会出大乱子。”
“难道他就不担心芝儿?”男子抿了一口手里茶叶,突然觉得苦涩不堪。
“殿下放心,就算北朝再怎么乱,无论谁当了他们的皇,那人也定是不敢轻易伤害公主的,毕竟有我们南朝这么大的靠山,可不是任犹他们胡来的。”卫叔信心满满的说。
“看来,有个强大的家族,还真是比旁人要优势得多。”卫羽坤冷笑一声,心里说不出的担忧。
“殿下,事已自此,我们只能静观其变,毕竟那是别人国家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卫叔似乎想到了什么。
“再派探子过去。一定要把桑奇城最新的消息给我带出来,如若实在不行,就把地下城的暗桩用上。”
“万万不可,殿下!地下城的暗桩是皇上花了二十多年心思才安排在各国内部的,现在动用岂不是坏了我们计划多年的大事,如若惊动了各国,那才要出大问题。”
“不就是几个探子吗,何以让你如此紧张?”男子不满的看着老人,他必须要得到桑奇最新的情报。
“老臣不是紧张,殿下如若真的有心,现在就千万不要激怒了皇上,否则一旦招殿下回朝,殿下想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徒劳了啊。虽然现在我们手里只有区区十万大军,但至少皇上还是在乎殿下的。如若真是惹恼了他,那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我心里有数,卫叔你且放心,怕只怕这次北朝真会出大事。”
“咚!”的一声巨响,震惊了两个正在谈话的人。有士兵连滚带爬的推开门冲了进来,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似乎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
“报,报,桓州爆发大规模疫病,二天就已经死伤万人。”
“什么?二天就死伤过万?”帐内男子原本就不好的脸色顿时更加凌厉。
“是伤寒吗?”
“不是,这病比以前的伤寒更加严重,传播迅速,连出诊的大夫都死了几个了。”
“马上叫孙先生准备,跟我一起去桓州。”
“还有……”那士兵结结巴巴,半天组织不出个清楚的句子。
“西疆女皇派司徒隐带兵二十万从八部城出来,已经快到蒙戈地界了。”
“添乱,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在关键时刻添乱,看来,真得好好收拾收拾她。”卫羽坤一脸的不爽与厌恶。
“让孙先生去桓州先看疫病,卫叔和我即刻起程去相思湾大营,这一次我要让她知道挑衅我卫羽坤是什么样的下场,八部城她若不想要,那么就一并划入我南朝的疆土吧。”银甲男子缓缓抬头,目光深邃的望向远方。
北朝,桑奇。
“给我药!”呢喃走到大殿的时候,龙则文正在殿内招呼着自己的那一群心腹饮酒作乐,论功行赏。整个朝堂凌乱得如同逍遥窝一般,酒色纵横,席间还有衣衫不整的宫人们穿插其中,场面好不荒诞。
女子环顾了四周一圈,缓缓抬头:“给我药!”她再一次对着王座上的男人强调。
龙则文脸色红晕,含了微笑,虽然他的笑容中有一丝讥嘲,但他依旧假装客气。“哟,呢喃姐姐过来了?看什么?还不快给郡主殿下赐座!”
“药。”
“怎么,皇兄的病又发作了?我不是给你说过那药珍贵得很,要慢慢吃吗?看,这么快吃完了,又来找我要?我又不是大夫,可没有那么多。”他打量了她一眼,讪笑道。
“历来我都听闻姐姐的歌唱得极好,来,今儿大家都在,不如这样,咱们就让呢喃郡主给咱们唱几支小曲如何?如若她唱得好,唱得大家满意,我就想办法给她找颗药。你们说好不好。”龙则文不禁有些得意,曾经那么高傲的女人,如今还真是被他折腾得连脾气都没有了。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宫人马上去抬了架琴出来架在大殿的正中,根本不理会她是不是同意。
“好,我给你们唱,但是唱完我要拿到药。”呢喃也不与他争辩,她憔悴的面容隐匿在墨发之下,看上去疲惫不堪。站在这个朝堂之上,回想起那个一身明黄,刚毅至极的背影,女子的心中不由一阵心痛,所以为了他,自己怎么都要坚持。
“郡主不要唱啊,你是什么身份,怎可为这些低贱的乱臣贼子献唱!”不知道从那里冲出来一个白发的老宦官,愤怒的对着堂上的一甘人等咆哮。让呢喃吃惊的是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刻,还有人如此在意着这个国家的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