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她与众不同,难怪当年皇上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想把她留在身边,后来以为她死了,皇上实实在在消沉了几年。他还记得当皇上在断肠关再次发现她的时候,连睡觉都在笑。如果她真能回东岳来,陪着箫如然,也不见得是一见坏事情。
“她绝对不会再去攻城!”男子斩钉截铁的回答喜公公。
“她的个性,不会再傻到让剩下的不多的人再去送死。砦城和炎州她攻不下来,龙则文定已经全面封锁这两个地方。”
“可是她会去哪呢?”
“那怎么办?那不是把姑娘给围死了,又不能再回棺材镇了。总不至于退出北朝之外,退到重州去吧!”喜公公望着地图,行兵打仗的事他并不是很懂,但是地图他还是看得来的。
“什么死不死的,闭上你的乌鸦嘴!”箫如然有点冒火。
“是是,奴才多嘴,奴才失言,姑娘一定洪福齐天,一定能化险为夷。”喜公公慌忙拍打着自己的嘴,生怕招惹了他。
男子紧皱着双目,心中一片冰冷,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仔细的想着她下一步的打算,砦城一役,她已经折了大半的将士,下一次如若遇上龙则文,那必定是穷途末路,生死之战,所以他一定得想出来,她到底是怎么计划的。
“重州?”
“你刚才说什么!”男子一下转向喜公公,吓得他慌忙跪了下来。
“奴才多嘴,奴才失言,奴才不该诅咒姑娘被围困!”
见他跪着地上,不断的磕头认错,箫如然这才算挤出了一丝苦笑不得的表情。
“我没有问这个,我问你说她会去哪里?”
“奴才说,说再怎么打,这都到边境上了,姑娘总不至于退到北朝之外吧,这重州一过,不就是杀到别的国家领土之上了吗?”喜公公慌忙的解释。
“对,对,我知道她要去哪了,她一定会去这里。”箫如然看着地图上的断肠关,眼睛里居然放出异样的光彩。
“去,把兵部尚书和驸马爷都给我传进宫来!”
“皇上这是?”喜公公看着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又神采飞扬的箫如然实在是搞不清楚状况。
“我要让世乐带十五万大军去重州接她!”
“皇上,你没事吧?”喜公公怀疑的看着这个多变的男子。
“你认为我有什么事?”
“就凭驸马和宓姑娘的关系,你也不该让他去啊?”喜公公伺候箫如然多年,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摸不透他的心思。
“那难道派你去?你认为除了诸葛世乐,这朝堂之上还有谁合适?白颜还是洛子山?或许也只有世乐过去,她会听话。”箫如然白了喜公公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越来越蠢。
“可是,驸马这些年并不知道这宓姑娘还活着啊,如若知道,那还了得,公主那边可也是会大乱的。”
“他终究会知道的,而且不派他去,我还真不知道能让谁才能把她接回来!”说到这里,气氛突然变得很是沉重,是啊,自己都亲自去棺材镇了,她还是没有回头的意思。这次也只能让诸葛世乐去了,只希望她心里还存有半点对他的情分,听他的话,跟着他回来。
炎州。
大街上到处贴满了通缉呢喃与火麒麟的告示,夕日的漠北江南炎州,如今处处戒严,到处都是明哨与暗桩,百姓们苦不堪言。
“派去叵罗山区搜山的人都没有回来吗?”
“你说你们丢不丢人!”
“唰!”的一声剑气闷响,跪在地上汇报情况的将领就已经和地上的人头分离。龙则文随手丢了染血的长剑,恶狠狠的看着在场的每个人。
“她?武功很高么?”他问唐易。
“不高!”
“带过兵?打过仗?立过军功?”他又转身问商牟俊禾。
“好像,好像没有!”商牟俊禾下得双脚都在发抖,生怕一个眨眼他就拿剑劈了自己。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人家三万杀了我们十三万?你们说?我还要不要出去见人。”龙则文低沉的一吼,猛的把脸凑到了商牟俊禾的面前,吓得他跨下一热,顿时就尿了出来。
“你们很怕吗?我也很怕!”
“她只有三万人就让我们如此难堪,如果她人再多一点,想必诸位都要跟我一起去见我大哥了吧。”男子一脸的杀气,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打量着每个人,最近他一再的挫败,如今还真是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了。
一想到这里龙则文就紧皱了眉头,脸色难看之极。
“主上,如今她们退进叵罗山区,已经是强弩之末,怎么走都再也没有出路了。”唐易小心的安慰。
商牟俊禾看了唐易一眼,只见他微微垂眸,这样的时候他认为还是少说话为妙,而这个唐易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都已经许诺过这么多次了,真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
“主上想想,砦城一战,消耗了她们最精锐的队伍,剩下的非伤就残,虽然我们也牺牲了不少人,但如若能将郡主这帮余孽铲除,那是再多也值啊!且不说他们现在根本不敢与我们交锋,下一次如若碰上,那必定能洗雪前耻,将她们彻底剿灭!”一直以来,唐易表现都没有商牟俊禾心狠手辣,对于出谋划策也是谨言慎行,龙则文知道,这是他明哲保身的方式。
但是今日,他说得不错,虽然他们是丢脸但这脸也丢得值得,毕竟现在的情况之下,呢喃要想翻身已经是不可能了。龙则文听他说完,也没有发火,只是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一双阴鹜的双眼中不见丝毫暖色,“既然如此,你们就好好安排下去,希望下一次真的就是最后一次!”
“给我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任何人收留、接济或者对叛军的情况知情不报的,被朝廷发现了,全数杖毙。如若能协助朝廷抓到呢喃郡主,上黄金十万两,封千户侯!”龙则文转念一想,重奖之下必有勇夫,无论她人缘多好,终究有人会愿意拿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