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即便能够安排过来，也一定不会如之前那样充裕。
鼎星现在前景大好，资源丰富仿佛信手拈来，但毕竟是开门做生意，讲究盈亏。既然两头不能兼顾，占着资源不用而白白浪费的事她也不会做。
“好，我知道了。”季卓阳一脸深沉地应了一声，心中莫名觉得如释重负，又觉得有点惆怅。
谢清欢是三个人中间，最有可能成为超级巨星的。前些年她混迹小屏幕，虽然产出不高，但剧集都成功播出，且口碑不错，为她也积攒了不少人气。
后来转战大屏幕。《山河》不用说，直接替她摘了影后的桂冠，程逸辞的《无间》能不能为她再摘一冠现在谁也说不好，但有程逸辞这块金字招牌，票房总不会差。至于谢言墨首部执导的那部《母亲的脊梁》，已经确定会送到国际电影节参展了，亲情这类题材，永不会褪色。
接二连三的大片，会直接将谢清欢的演艺事业推到巅峰。
谢清欢略侧过头看一眼他的表情，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一个艺人的顶点便是成为天王天后，最好是常青树级别的，但她不同，属于她的新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这些她自是没必要跟季卓阳提及，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谢清欢就起身告辞离开。
鼎星大厦在谢清宁的记忆中与任何一幢旁的建筑并无二致，但对别人而言，这里却承载着太多人的梦想与期许。只有谢清宁，是为了拍戏而拍戏，无关梦想，无关期许。
晚餐是在唐家吃的，谢清欢亲近的人实在不多。她到唐家的时候还早，没到正常下班时间，唐挚跟唐非居然都在家。
谢清欢知道唐挚是个工作狂，他受伤之后身体大不如前，唐非便勒令他不准加班，因此向来都是按时上下班，极少早退。她看着兄弟俩，悠悠一笑：“今天似乎不是休息日，两位不用上班？”
唐非也是刚到家不久，身上还穿着西装没来得及换下，闻言拉了拉领带，站起身走过来给了谢清欢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做老板嘛，总是有些特权的。”
唐挚则表现得冷静许多，只站起身冲谢清欢略微点点头：“这趟出去，还顺利吗？”
“很顺利。”谢清欢答道。
“姐姐姐姐，”唐非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两手还挽着她的手臂，“这次出去这么久，在国外玩得还开心吗？有没有欺负你，我给你报仇。”
“好玩倒不至于。”唐非的动作太过亲昵，但谢清欢知道他没恶意，便没甩开他，“不过，很是长了一些见识。”
“哦？是吗？那我下次也要去国外玩！”唐非兴奋地说道，眨巴着亮晶晶地双眼看着谢清欢，“姐姐下次带我一起去！我也需要长一些见识，见见世面。”
“好，”谢清欢轻描淡写地应道，“只要你有空。”
“谢谢姐姐！”唐非美滋滋的拿脸在谢清欢肩头蹭了蹭，一脸心愿被满足的表情道，“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这小子可真敢说啊。谢清欢不动声色地瞥一眼坐在一边的唐挚，心中感慨。一面又觉得定是长时间不见的缘故，唐非简直有点活泼过头。
唐挚听了唐非的话，却没有什么反应。他虽然是个天然的弟控，但控得相当理智相当有水准，不是随便什么人的醋都吃。
“原来消息是真的，”唐挚看向谢清欢，却是微微皱眉，“你确实，回了道格拉斯家？”
谢清欢神色如常，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是的。”
“呃……”唐非举起手，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清欢，“姐姐，道格拉斯家的那个大变态格雷呢？”
“他失踪了。不过，就他失踪之前的情形来看，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去世了。”谢清欢沉声道。都说道格拉斯家的人盛产奇葩，行事诡谲，手段毒辣，性情变态不可理喻，但没亲身经历过的是没法真正体会的。
谢清欢在道格拉斯家的那段日子，格雷并未逼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他的雷霆手段都是对着旁人。谢清欢见证的，是他作为一个久负盛名的变态强硬撕裂敌人的英姿，以及，陌路。
他连自己的绝症都算在计划之内。无所顾忌的人，最难取胜。
看着道格拉斯家如今的局面，格雷确实无愧最难匹敌与超越的敌人之一这个称号。
唐挚对格雷已死的说法倒是并不怀疑，格雷若不是得了绝症，现今欧洲黑道的格局还不知道会是怎样，起码这会儿谢清欢不会出现在这里。
唐非对此则是有些唏嘘，感慨道：“居然已经死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拧着眉略一沉吟，才叫道，“啊！”
“怎么？”谢清欢看向他，微微挑眉。
“格雷死了，那之前跟着他的人呢？”唐非一脸疑惑地问道，“他们怎么样了？还是也死了？”
唐挚听了他的问题，也挑起眼帘，静静看向谢清欢。他的目光很冷静，表情很坦然，一直随意放在腿上的手却轻轻抽了抽。
“跟着格雷的人，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谢清欢淡淡道，目光却是转向了唐挚，“改造人，全灭。”
“全灭……吗？”唐挚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哥。”唐非当然知道唐挚真正想问的是谁，有些不忍地看向唐挚。他是不喜欢陈希瑶，不管是当年他不知事的时候，还是她后来重又出现，他都不喜欢她。但这么多年以来，陈希瑶确实是唐挚唯一的女人。
唐挚听到他的呼喊，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笑了一下：“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唐非有点急了：“哥！”
谢清欢静静道：“陈希瑶是格雷手下第一个成功的改造人，虽然是成功了，但方法并不完善，所以对身体的损耗很大。即便她这次没事，也活不了多久了。”
“嗯。”毕竟是放在心底多年的女人，骤然听到她的死讯，心神一时恍惚，唐挚很快就恢复过来，看着脸上带着自责表情的唐非，和黄岛，“小非，你先陪欢欢坐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