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祈打断了苏君如的思路，以苏君如的脑子，她还真不敢让他继续想下去。要是想出来，她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差不多了吧，你先讲妖纲。不会的就边讲边学吧。”风祈又抬头看了一眼苏君如，“那个……要不你还是先教字？就算妖纲你同我一起练，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当个文盲呀。”
苏君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风祈：……
她直接从苏君如的手上跳下来。
嘶——
好疼……
苏君如一直撑着手，因此手和小几还有段距离。风祈这般不管不顾地跳下去，可算摔得够呛。
苏君如好笑地看着那块直跳脚的小石头，眉眼弯弯。他不是不知道风祈的刻意，但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得那么透，没必要让人的一番心意付诸东流。
她的紧张与担忧，只透露出了一个事实，
而他，心领神会。
“好啦，别生气了。”
苏君如把文字的信息化作了一颗记忆珠，掐诀打入风祈的识海。
“喏，你自己看。我怎么舍得让你当一辈子的文盲啊，阿柒。”
脑子里一瞬间被塞入了太多的东西，昏昏沉沉，风祈好像是已经懂了这个世界的文化。再清醒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风祈蹦了一下。苏君如讶异地看向她，他未曾料到她吸收如此快。
风祈没有错过苏君如眼里的讶异。她没和苏君如说的，除了天道对她的威慑，还有就是记忆珠打入的那一刻。昏沉间，好似身体里有什么突破了枷锁，那股力量游走于四筋八脉，识海里的刺痛蓦然消失了。
窗外飞来一只纸鹤，苏君如接了，不知写了甚么惹得眉心紧皱。
“阿柒，我有急事需出趟门，大约要个两天。放心，不会再有像徐婧那样的事了。给你和妖纲定个契约好不好，这样我不在，妖纲便能随你心意而翻动。”
他略急地说完，可眼睛还是看着风祈，等着她的答案。
风祈下意识地想点个头，后来才发现他看不见，又愣愣地说了个“好”字。
苏君如一阵风似地走了。
房间回归安静，风祈有一点好奇纸鹤里的信息，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个心思。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她看向那本妖纲。这回都是她能看懂的文字了。
“妖道者，源于食日月精华而生之精怪。天下大道同源而生，故所谓仙食之灵，本亦可吸收。然灵之暴躁难控，以致妖食者爆体亡矣。后人所谓仙食灵，妖食日月精华，方是由此而来。不可逾距。”
看到前几句，风祈还想着这书都写明了，又不是自己才看得见，苏君如之前为什么失态……可看到最后一句，“不可逾距”仿佛就是特意写在那警告她。
风祈:……
得，一天天的。她有那么不安分嘛？至于么。
风祈想着这么大的事情才不是她一个小石头精担得起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精怪也是。她又不是救世主，这种事与她有甚么干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