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吱!蹬吱!蹬吱!
寂静幽暗的走廊一直回响着奇怪的声音,有点像吊灯吱吱的响,又有点像凳子,不断的敲击着地面,两者的声音交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无法言喻又直接心灵的响声。
阎枫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听着这奇怪的声音,心里莫名其妙的新安,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跪在地面向他信仰的神灵不断祷告,渴求原谅,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滴!滴!滴!
之前奇怪的声音被一阵阵滴水声所覆盖,幽暗阴森的走廊配上这郁闷低沉的滴水声,仿佛耳边有恶魔在低吟,诉说着你这一生所做的一切罪恶,并把你推入无边无际,飘荡着尸骨和无穷无尽的冤魂的深红血海。
阎枫被吓的毛发直立,强撑着不适,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而扛着他的人似乎感觉到他的动作,嘴角上扬,语气似笑非笑的安慰道: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资质差,修为也不高,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一切都是因为没有做好对家族子弟的敬畏。”
说完就继续往着走廊更深处进发。
走廊里除了抗着阎枫的人的脚步声外还有之前奇怪的声音和恐怖的滴水声。
越往深处走去,听的就越清楚,两种声音重叠在一起,越发恐怖,令人窒息,可怕,越发不可琢磨。
阎枫也越发害怕,这时……潜藏在阎枫体内的两颗漆黑深邃,类似种子的圆珠开始吸收阎枫因害怕而产生出来的情绪能量。
随着情绪能量被吸收,阎枫马上镇定起来,心里涌上一股奇妙的感觉,自己可以随意控制自身情绪变化,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怒就怒,世间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阎枫有些不知所措,但想了想还是镇定下来,以免让那人注意到。
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奇妙感觉也在不断衰弱,在这过程中阎枫惊奇的发现,只要进入这种状态,可以加快自己的修炼速度,对自身的掌握也更加高明,这意味着自己释放法术时可以节省更多的灵气,自己修炼时,成果也会大大增加,在对战中更是无往不利,只是这种感觉开始随着时间而消散,阎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这种感觉,所以也在不断摸索中。
哎呦!
阎枫被摔在地上痛的叫了一声,原来是到了最深处,到了见他口中所谓少爷的时候。
那人用他健康的麦灰色的手掌打开了这扇门,因为眼睛已经习惯了在漆黑的走廊里,所以当打开门,强烈的光照射进阎枫的眼帘中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当眼前白色强烈的光消散时,他望向了那光的源头,只见一个穿着土豪色衣服的人坐在椅子上,那表情要多嘚瑟有多嘚瑟,要多嚣张有多嚣张,那人正是人称齐少的齐庆,
齐庆把他嘴里的抹布扯了下来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但阎枫不知道他是谁,问:
“你是?”
齐少听到他这句话不怒反笑:
“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只是个小萌新,怎么可能知道您谁呢?”
阎枫理所当然的回应道。
那齐庆的笑声也停止,拉下了脸,道:“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
只见齐庆拉着阎枫的衣领拖向了一处地方,期间阎枫不断瞪着脚挣扎着,但他怎么可能会是齐庆的对手被他粗暴地拖向了角落。
只见周围布满了刑具,中间还有个十字架,旁边还有个火炉和铁烙。
刑具上沾满了血迹,地面上还有着许许多多被蛆虫苍蝇啃咬的尸体和皮肉早就被啃咬殆尽的森森白骨。
阎枫当即被这一幕吓怕了,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这是……”说完还咽了咽口水。
“和你想的一样。”齐秦弯着腰,面相阎枫,嘴角上扬,脸上带着一丝丝戏虐,回答道。
“这里是屠宰厂,这里是地狱,这里是人们的恶梦,这里也是我的游乐场,还是我发泄怒火的地方。”齐庆踩在一堆尸骨上,张开手臂,仿佛拥抱着这些刑具,就拥抱了一切,脸上满是病态的笑容,狂妄无限。
“把他绑在架子上,让他好好体验一把,这地上骸骨们所体验过的感觉。”齐秦命令那个旁边像保镖一样的人,命令他把阎枫绑在这十字架上面。
“不!不!”
尽管阎枫喊的撕心裂肺,那人依旧不管不顾强行把他绑在那架子上,期间阎枫也挣扎过,但那人实力太过强大,无法抵抗,被强行绑在那十字架上面,如《圣经》里面的耶稣一样,只不过耶稣是被圣光照耀,而阎枫则是被吊灯照耀。
阎枫双手双脚被绑在十字架上,俯视着齐庆和那位像保镖一样的人。
这时候的阎枫应当被恐惧和绝望包围,但他却没有丝毫这样的感觉,而是像之前那样陷入一种迷之状态。
这时齐庆问:“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齐庆面无表情,眼神如同一滩死水一样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对待这种事再平常不过,如吃饭喝水一样。
“不,不知道。”阎枫语言有些颤颤巍巍,胆怯无法直视的说道。
“那我来告诉你,你来这里。是因为两罪,第一罪,见我不拜。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子弟,但我的家族怎么说也算的上中等,而你见到我却不跪拜,即使筑基期修士见到我也得理让三分,你一个低等修士有什么资格见到我不拜?”
“那第二罪呢?”阎枫追问道,他不想他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第二罪?那自然是因为你弱小啊,弱小是最大的原罪,从古至今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所有世界不变的法则,也是修道界贯古至今不变的原则。”
“你这两罪名皆一成立,你有何资格不死?”齐庆用宛若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阎枫,他眯起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给人定罪的感觉,仿佛自身都被洗礼了。
“不过……哼哼。”齐庆拿起一边被火炉烤的通红的铁烙,脸上有些愉悦。
“我还没玩儿够呢,你可不能死这么快呀。”这句话成了阎枫接下来这段日子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