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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中秘洞现绝技 岭内天坑练奇功

欧阳虎微微一笑,道:“好孩子,快起来。”柳方圆磕罢了头,撩袍站起,问道:“师叔,您老人家怎么变成欧阳虎了?”那么说这欧阳虎到底是谁?不是别人,欧阳虎便是孟曜坤的同门师弟周曜兑,周曜兑为了尽早了结潮声阁与天池山宗这桩公案,化名欧阳虎,混入了天池山宗,还凭借高强的武功位列长白九煞第二名,这些年在天池山宗也打听出不少消息。不过他既然是柳方圆的师叔,为何还要废去柳方圆双臂,将他掷于崖下?却原来周曜兑与崇裕相识已久,知道崇裕的绝技是天池山宗的克星,无奈身怀天池山宗的内力,无法修炼,那一日何克己来找长白九煞,周曜兑当时就定下了计策,这才废了柳方圆的双臂,将他扔下山去,崇裕已在下方等候多时,这才救下柳方圆,也幸亏潮声阁没有限制弟子修习别派武功,这也是周曜兑选择柳方圆的原因之一,另一层原因也是因为柳方圆是孟曜坤的亲传弟子,孟曜坤与周曜兑又是亲师兄弟,看在这层关系上,自然也要送给柳方圆一场造化。那布条也是欧阳虎偷偷留下的,把长白九煞下一步的动作事先透漏给柳方圆,这才能保下柳家众人,不过柳方圆报仇之事,却也是歪打正着。

叔侄二人寒暄了几句,柳方圆问道:“师叔,您往后有什么打算?”周曜兑道:“上官龙的阴寒内力被你破了,没有两年的工夫好不了,天池山宗基本是没什么能耐了,说实话,除了我和上官龙,天池山宗没有人能撑起门脸了,唯一有点本事的,是哪个年轻的猎户,你应该见过他了,他叫崇黑蟒,是天池山宗最有潜力的年轻人,不用多,再有半年他练成了阴寒内力,和我也能有一拼之力,不过你练会了金刚印,他也就不是什么大麻烦了,过两天,我打算回去瞧瞧你师父,再去看看崇裕老爷子,我听说了,你是他老人家的孙女婿,你也跟我一起去。这些事了结之后,我再教你三千烦恼牡丹扇,你师父没学过暗器,自然教不了你。”叔侄二人谈了半晌,柳方圆道:“师叔,天色不早了,您不妨先到我家中住下,歇息几日,再去看望师父、师爷也不晚。”

叔侄二人遘奔柳庄,不一会,回到了柳庄之中,这回有周曜兑在,就不能直接落在院中,叔侄二人落在门首,柳方圆“啪,啪啪”一打门,柳平开了门,一看是柳方圆,身后还带着一个人,正要答话,柳平的眼睛扫过周曜兑的脸,顿时一愣,仔仔细细看了半晌,这才试探着问道:“周曜兑?”周曜兑咧嘴一乐,施了一礼道:“柳老哥,这么些年没见,身子还好吧?”柳平眼圈也红了,笑道:“真是你小子,不过你......哦,也对,你是少爷的师叔,来,快进来。”柳平把二人让进了屋内,柳自芳也带着叶青出门来接。

柳方圆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大伙这才明白,柳自芳又吩咐厨子炒菜,就在这个当口,周曜兑唤过柳方圆道:“方圆呐,你别说,你小子真有能耐,你师父我们俩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没你这样的能耐呀,你像极了你爹松山,可惜了,松山......唉!”周曜兑长叹一声,又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爹的事?”柳方圆‘扑通’一声,跪在当地,道:“还请师叔告知。”周曜兑伸手将柳方圆扶起,道:“你不问,我也要说的,这件事,只有我最清楚......”

却原来十七年前,柳松山得了一双儿女,同年,柳若云嫁入花家,次年就得了一个闺女,就是花灵,这花灵刚出生不久,她爹花诚暴病儿,死了,剩下柳若云和花灵孤儿寡母,柳松山就到花神庙接妹妹回家,本来不要紧,这一接就接出祸事来了!怎么呢?先前那女子叫花满庭,确是一直念着柳松山,那一日正好撞见柳松山怀里抱着外甥女,身后跟着妹妹,花满庭想起柳松山得了一双儿女,气迷了心,竟质问柳松山为何负心薄幸,柳松山百般解释,又以好言相劝,花满庭竟不依不饶,张嘴骂开了,骂程氏夫人是贱人,骂姐弟二人是孽种,柳松山的逆鳞就是程氏夫人,触者必死,但柳松山碍于从小玩大的情分,只是甩了花满庭一巴掌,便带着柳若云母子二人回家去了。花满庭因此恨程氏夫人入骨,正巧天池山宗要向柳庄发难,找到了花神庙头上,希望他们不要插手,花满庭当真心狠,用慈悲救难手的秘籍做筹码,使得花奎主动提出帮着天池山宗对付柳庄,条件是花家要亲手宰了程氏夫人和姐弟俩。次日,花奎以赔礼为名,带着花满庭和赵、刘两个女婿,那时候花满庭还没有嫁给姓赵的,但是她为了害死程氏夫人和姐弟俩,答应姓赵的以身相许,这姓赵的果然满口答应,而姓刘的自然是为了秘籍。长白九煞装作九个下人,挑着礼物,混入了柳庄,花奎当堂打了花满庭几个嘴巴,但柳松山一点劝解之意也没有,在柳松山看来,辱及程氏夫人,就不该活在世上,但情分在这,自己也不好下手,于是就任凭花奎抽花满庭,还是程氏夫人心善,替花满庭求了情,柳松山一见程氏夫人也替花满庭求情,只得请花奎停手,花满庭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假惺惺的敬了程氏夫人一杯酒,但酒中已下了天池山宗独门的寒毒,程氏夫人立时毒发,昏了过去,柳松山正欲逼花满庭交出解药,长白九煞一起动手,趁着柳松山没防备,将阴寒内力注入柳松山体内,当时周曜兑试着将柳松山的阴寒内力逼出体外,但花满庭下的毒霸道至极,此时程氏夫人已毒发身亡,柳松山痛不欲生,自断心脉而死,临死之前,死死地抓住周曜兑的手,不舍的看向自己的两个孩子。周曜兑自然明白柳松山放不下两个孩子,当即决定即使身份败露,也要救出两个孩子。于是草草掩埋了柳氏夫妇,回花神庙去了,花满庭已经打算好了要如何炮制两个孩子,突然人群中钻出一个家丁,上前几步,挨到了花满庭身边,不知跟花满庭说了什么,花满庭扭头看向队伍中的花奎,突然,家丁反手甩了花满庭一个巴掌,抢过两个孩子就跑,花满庭在家丁背后印了一掌,但正是这一掌,给了家丁一个推力,家丁轻功着实不弱,几个起落就将众贼甩了开去,行至半路,远远的飘来一位老者,这老者来的好快,转瞬之间就到了家丁身前,与家丁答话,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崇裕,那么这家丁又是谁?这家丁乃是长白本地的一个隐士,叫做黄袍,就住在波月洞,听说了天池山宗的毒计,这才假作家丁,前来搭救。崇裕告诉黄袍,潮声阁的武功是天池山的克星,应该让这俩孩子去潮声阁学武报仇,黄袍却不想让柳庄断了传承,二人一商量,就决定送女孩回家继承家业,男孩去潮声阁学武报仇。

柳方圆直到今天才知晓这一段前情,心中惊讶着实不小,问道:“那黄老爷现在何处?”周曜兑道:“黄兄着实是条好汉,他中了花满庭的阴风掌,花满庭的阴风掌带着极强的寒毒,本来是想要害程氏夫人的,不过这一掌拍到黄兄身上,黄兄武功着实不弱,用内力压制住寒毒,愣是一夜之间赶了八百多里路,把你送到师哥那,结果寒毒侵入脏腑,没救回来。”柳方圆问道:“黄老爷是不是就是师父家里供的那方无字的牌位?”周曜兑点点头,道:“师哥他不认识黄袍,我也是后来听崇裕老爷子说他叫黄袍,那波月洞就是他的洞府。”柳方圆好像想到了什么,道:“那爷爷那支铁拐?”周曜兑点点头道:“是黄袍托付给老爷子的。”柳方圆活了一十七年,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和姐姐能活过来是因为黄袍,黄袍却为了救自己姐弟两个死在花满庭的手里,柳方圆心里着实一酸,当即来至院中朝着盛京的方向磕头,周曜兑也不阻拦,柳方圆磕罢三个头,站起身来,回到周曜兑身前,又是三个头,周曜兑赶紧伸手相搀,问道:“方圆,你又磕头作甚呐。”柳方圆道:“请师叔教我三千烦恼牡丹扇,我要去找花家报仇。”周曜兑正色道:“方圆,你要学武功,师叔可以教你,你要报仇也没错,可是我潮声阁武功,最忌内心不静,你练四金刚印为什么这么顺利?还不是因为你掌握了自己的内心,四金刚印要有四种心情:怒,勇,慈,静。你是知道的,练我门武功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内心,你心里带着气,练不成的。”柳方圆知道师叔说的是实情,但花家这份大仇是一定要报的。周曜兑自然明白柳方圆的心意,轻轻拍了拍柳方圆的肩膀,道:“方圆,明天跟师叔进山。”柳方圆闻言顿时一喜,又是一个头磕了下去。

果然,次日一早,叔侄二人就出发去了长白山深处。一连翻过了几重山,又来到了波月洞,但崇裕却不在,周曜兑道:“方圆呐,咱们俩先在你爷爷这待几天,我先教给你三千烦恼牡丹扇的手法,你看着。”说着,周曜兑手掌一翻,在他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把小铁扇,此扇通体漆黑如墨,扇面上花着牡丹的图案,周曜兑道:“这就是我潮声阁独门暗器——三千烦恼牡丹扇,你看着。”说着,周曜兑右手拈住牡丹扇,朝着一面石壁甩了出去,三千烦恼牡丹扇脱手而出,竟绕着扇轴一圈一圈的旋转,最后“嗤”的一声轻响,镶进了石壁之中。周曜兑问道:“看明白了吗?”柳方圆闭上眼,沉思了半晌,点了点头。周曜兑看柳方圆信心十足的模样,又摸出一枚牡丹扇,递给柳方圆,柳方圆伸手接过,掂了掂分量,想着周曜兑的动作,缓缓的把内力转移到牡丹扇上,包裹住整个牡丹扇,内蕴其中,甩手向石壁扔了过去,耳听得“嗖”的一阵金刃劈风之声,跟着“噗”一声轻响,牡丹扇直直的刺入石壁之中,紧接着“嘭”的一声轰鸣,那看上去无比厚实的石壁竟被生生轰出一个洞,没错,就是一个洞。

周曜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方圆,这面石壁后面有蹊跷,你再用你那手家传的暗器轰他两下。”说着,伸手去摸三千烦恼牡丹扇,不料周曜兑此行出来就带了两枚三千烦恼牡丹扇,一枚还镶在石壁里,另一枚掉到石壁后面去了。周曜兑道:“没办法,暗器没了,方圆,你还有吗?”柳方圆道:“本来还有几把家传柳叶飞刀,但是换了衣裳,没带着。”周曜兑点了点头,道:“用你的金刚印试试。”柳方圆体内真气运转一个周天,催动金刚印的掌力,轰向石壁,柳方圆的金刚印虽有小成,可是也仅仅是小成,还不足以轰塌这面石壁。周曜兑一看没用,叹道:“那就只能等老爷子回来再说了,师父要是还在就好了,他老人家的无忧无怖掌一定能轰碎这面石壁。”柳方圆闻言,道:“师叔,我会无忧无怖掌。”周曜兑惊到:“你会无忧无怖掌,谁教你的?”柳方圆道:“是师爷。”周曜兑脸一沉,道:“胡说,你师爷失踪了二十多年,怎么能教你无忧无怖掌。”柳方圆一拍脑门,道:“是弟子的不是了,是这么回事......”柳方圆将在长白派的往事讲了一遍,周曜兑听罢,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师父他老人家这么些年受了这么多苦。方圆,想来你的无忧无怖掌也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动手吧。”说着,后退了几步,柳方圆体内真气运转一个周天,催动无忧无怖掌的掌力,一股霸道的气息弥漫而出,柳方圆潜运内力,一掌轰出,重重的砸在石壁上,“轰”的一声巨响,石壁寸寸碎裂,化为满地的碎石,露出了一个洞中之洞。

周曜兑伸手入怀,掏出一支火折子,待等洞中浊气散尽,空气流通了,周曜兑晃亮火折子,当先进了洞,柳方圆紧随其后,洞内并无什么陈列,只有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只小锦匣,周曜兑从腰带处抻出一把软剑,远远的去挑锦匣,所为何来?怕的是放这匣子的本主没安好心,藏了什么机关药箭之类。周曜兑手中软剑轻轻挑开锦匣的盖子,万幸并没有机关药箭。周曜兑横剑护在身前,道:“方圆,你小心点,我去看看。”说着,轻轻地迈步向锦匣行去。几步来至切近,匣子里躺着一本书,封皮上写着“慈悲救难手”五个大字,字迹娟秀,看样子应该是出自女子的手笔,周曜兑伸手入怀,掏出一块方巾,裹着秘籍,将它从锦匣中取了出来,周曜兑端详了一会,将秘籍递给了柳方圆,道:“方圆,你来看,这好像就是你们家的那本《慈悲救难手》的秘籍。”柳方圆接过秘籍,翻了几页,道:“弟子没见过慈悲救难手的秘籍,不过这秘籍中所载运气之法,与我门中无忧无怖掌和爷爷的金刚印有些异曲同工之处,想必是真的。”说罢,又翻了几页,突然,一阵山风刮过,一方锦帕从书页中飘飘荡荡,落下地去,周曜兑横剑一挑,将锦帕挑起,伸手抓住,隐约瞧见锦帕上像是有字,周曜兑展开一看,上写着:长白隐士黄,于柳氏长女襁褓之中得此秘籍,付与老朽崇裕收藏,待数年之后,柳氏子女长大成人,物归原主,未免歹人起意,特藏于秘洞之中,若老朽早亡,有缘人见此盒者务必归还于柳庄一脉,望有缘人念在江湖义气,物归原主。周曜兑道:“方圆,收着吧,这是你家的东西。”突然,周曜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忙道:“方圆,你是不是说这慈悲救难手与无忧无怖掌和四金刚印的运气之法相近。”柳方圆点头道:“没错,大体上看来,这三种武功都讲究一个‘心’字,无忧无怖掌的修炼最难,无忧无怖并不只是无忧无怖,而是要达到无喜无怒,无欲无求的境界,一旦心中有半分情感,掌力都会大打折扣,只有最纯粹的内力,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无忧无怖掌力,而四金刚印却要心中有情,虽说带着一股浩然正气,却只对邪派武功有奇效,对上正派的武功,还不如我们本门的功法,至于这一本慈悲救难手,却要心怀善念,漫说我已练会了无忧无怖掌,就是我没练过,想练它也不费什么工夫。”周曜兑点点头,道:“好,你现在就练。”柳方圆一愣,道:“现在,在这?”周曜兑点点头,道:“对,就在这,这几天你一直想着报仇,心里已经生出了戾气,这门武功正好可以化解戾气,现在就练。”

周曜兑都说到这份上了,柳方圆也不能不练,只得盘膝坐下,翻看秘籍,周曜兑则向秘洞深处查探,不多时,柳方圆记下了心法,开始运气,一股真气升腾,从丹田出发,按着心法记载运转起来。柳方圆说的果然不错,不足半个时辰,真气就已经运行了一整个周天,一个周天走通,再走下一个周天就容易得多了,不多时,慈悲救难手的路径已经走熟,接下来就是练掌力了,柳方圆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周曜兑早已回来了,一见柳方圆睁眼,忙问道:“怎么样?”柳方圆道:“路径已经走熟了,该练掌力了。”周曜兑道:“我发现一个好地方,咱们去那练。”说着,就向秘洞中走去,柳方圆跟随其后,来至深处,柳方圆这才发现秘洞深处竟有一条通道,顺着通道向里走,远远的就看见一团亮光,随着叔侄二人的深入,那团光越来越近,原来是秘洞的出口,顺着出口往外走,洞外是一处山谷,这时候已经五月份了,天气也已经热起来了,山谷中的积雪基本化了,露出光秃秃的岩石,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因为就在山谷的谷底,有一个大坑,跟这坑相比,附近的岩石根本就没有丝毫吸引力,柳方圆叔侄所站的地方比谷底高不了多少,周曜兑道:“方圆,你就在那个坑里练。”柳方圆一愣,问道:“真要在那个坑里练吗?”周曜兑再次肯定过后,柳方圆点点头,双脚蹬地,展开轻功提纵术,直奔山谷中的大坑。

柳方圆前脚进了坑,周曜兑后脚就回波月洞去了。这边柳方圆如何练功暂且不表,再说柳庄这边,自打周曜兑和柳方圆去长白山深处练功,家里就剩下柳自芳和叶青两个,带着几个家人,此外就是陈子荣和杜小康小两口,这一日,柳自芳和叶青两个正在正厅闲聊,柳自芳问道:“青儿,方圆整天不着家,心里不得劲儿吧。”叶青苦笑道:“姐姐,没办法,他是我相公,又对我那么好,出去也是为了练功,我有什么理由让他在家里陪着我呢?”柳自芳点点头,道:“青儿,难得你这么懂事,等他下次回来,姐姐帮你留下他,你们俩加把劲,给柳庄留个后。”叶青端起茶碗,刚抿了一口茶,一听柳自芳说这话,一口茶就呛在嗓子眼里,“咳咳”的咳嗽起来,柳自芳赶紧起身轻拍叶青的后背,一边拍一边埋怨道:“慢点喝,着什么急呀。”就在这时,陈子荣、杜小康这小两口进正厅来了,柳自芳一看他们来了,问道:“怎么了?”陈子荣道:“柳庄主,我们在您这都住了几个月了,实在不能再住下去了,小康在盛京有个远房的姑姑,我们打算去看看她老人家,然后就顺便在那成亲。”柳自芳道:“你们去看亲戚,我也不好留你们,那好吧,从这到盛京,小八百里呢,这么着,你们小两口儿不必贪赶路程,一路慢慢地走,四处玩玩、看看,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算,你们没带着盘缠吧。”说着,转身到了屏风后面,过了一会儿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道:“这里是一百两的银子,还有几身衣服,你们小两口别跟我客气,收着吧。”说着,就把包袱递了过去,陈子荣自然不收,叶青一看见陈子荣不收,从柳自芳手上接过包袱,塞到了杜小康手上,杜小康也是百般拒绝,叶青板起脸道:“小康妹妹,听姐姐的话,拿着,我姐姐送的礼物,你还不拿着吗?”杜小康道:“姐姐,我知道,衣服我们可以收下,不过这银子我们不能要。”

叶青道:“好。”说着,就打开包袱,把银子拿了出来。又把包袱系上,递给了杜小康,杜小康接过包袱,背在身上,笑道:“柳姐姐,青姐姐,我们走了。”说着,一拉陈子荣,陈子荣也道了别,转身拉着杜小康走了。

就在这时,叶青道:“小康,等等。”说着,从腰间摸出一个香囊,走到杜小康身边道:“这个香囊,是我亲手缝的,戴着,留个念想。”说着,弯腰替杜小康挂上了香囊,又对陈子荣道:“子荣啊,好好对小康啊,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们家可不答应。”陈子荣笑道:“青嫂子又说笑了,我疼她还来不及呢。”说着,看向杜小康,杜小康早已臊得满脸通红,低下头不看他。叶青把香囊系好,一把抱住了杜小康,趴在她耳边悄悄地道:“香囊里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出了长白再看。”杜小康点了点头,道:“谢谢姐姐。”叶青松开手,趁机轻轻捏了捏杜小康粉嫩的脸蛋儿,笑道:“好啦,快启程吧,一会误了饭口,你们就要挨饿了。”陈子荣道:“柳庄主,青嫂子,告辞了。”说着,陈子荣轻轻牵着叶青出了门。

陈子荣走了,柳自芳埋怨道:“青儿。”叶青轻轻一笑,道:“姐姐,您放心吧,那个香囊里除了我的礼物,还有一百两的银票。”柳自芳一愣,微嗔道:“青儿,咱们柳庄也算得上是颇有家业,怎么能花你的钱。”叶青笑道:“姐姐,您也说了,这是“咱们”柳庄,还分什么你我呢,我们花家里的钱还少吗,哪有什么您的、我的。”柳自芳一听这话,自然十分受用,佯怒道:“死丫头,牙尖嘴利。”还没说完,自己就先憋不住了,“扑哧”乐了出来。

按下姐两个怎么玩笑,怎么闹不表,咱们再说陈子荣、杜小康这小两口。两人离了柳庄,不一会就出了长白山,辨认了方向,慢慢的向盛京行去。半路途中,陈子荣问道:“小康,青嫂子送了什么给你?”杜小康道:“我也不知道,咱们看看吧。”说着,伸手解下了香囊,香囊打开,传来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香料中躺着一个小纸包,陈子荣拿起小纸包,打开一瞧,“嚯”的一声惊叹,怎么呢?这哪是小纸包,分明就是一张银票包着一层油纸,足足有一百两,打开油纸包,里面包着一对小耳坠,杜小康拿起耳坠,端详了半晌,心里一阵阵的暖意涌起,为着何来?那就不得不说这对耳坠了,这对耳坠是纯金的链坠着精钢打造的棱锥,说是耳坠,更像是一件暗器,一直收在叶青的梳妆盒里,杜小康是见过的,据说这对耳坠是当年叶青下山之时,惠觉师太临别的赠礼,不过面前这一对自然不是叶青那一对。姐俩经常在一起,自然把这些首饰之类的都试过一遍,叶青知道杜小康最爱的就是这对耳坠,这才请柳庄的金匠和铁匠照样打了一对,送给杜小康。陈子荣看出杜小康很喜欢这对耳坠,笑道:“我给你戴上吧。”杜小康道:“才不要呢,我要等到成亲那天再戴。”说着,又用油纸包好耳坠,揣进香囊里,戴在腰间。陈子荣又道:“看来还是青嫂子贼啊,明面上把柳庄主给的一百两拿回去,其实早就预备好这一手了。”杜小康笑道:“青姐姐真有心了,那咱们就揣着吧。”说着拿过银票,叠了两叠,揣进陈子荣怀里。

这一路上无非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当然,更少不了两个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简短截说,两人游山玩水一个多月,这一天总算到了盛京,天色也已不早了,陈子荣决定先找个店房住下,两人来到一座客栈门口,门首匾额上四个大字“兴隆客栈”,二人吃了饭,要了两间上房,各自安寝,这一路行来都是如此。陈子荣放下装着三尖刀的匣子,脱了大褂,刚要睡下,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陈子荣起身查看,却原来是杜小康,陈子荣打开房门,将她让了进来,倒了一碗茶,柔声道:“怎么啦?睡不着?”杜小康道:“明天去我姑姑家,我怎么介绍你呀。”陈子荣笑道:“你不用操心啦,我进门就喊姑姑,她老人家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吗。”杜小康娇嗔道:“别闹,姑姑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不能太莽撞。”陈子荣轻轻抚了抚杜小康柔顺的长发,笑道:“放心吧,交给我来说,别担心了,早点睡吧,好吗?”杜小康缓缓抬起头,望着陈子荣那一双温柔却坚定的眼睛,一抹笑意涌上嘴角,她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了陈子荣,撒娇道:“子荣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说完,还不忘在陈子荣脸颊上轻轻一啄,陈子荣揉了揉杜小康的头,柔声道:“去睡吧。”杜小康缓缓松开抱着陈子荣的双手,道:“我回去啦。”说着,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两人梳洗过后,换了一身衣服,陈子荣穿了一身银灰色的大褂,套一件蓝缎子的马褂,缎子面的布鞋,杜小康换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蹬一双银色的长靴,头发挽在脑后。两人相视一笑,结了店饭帐,又买了些果子点心,朝着杜小康远房亲戚家走去,拐过几条街,来在一条小胡同,杜小康走到一扇门前面,敲了敲门,过了半晌,“吱呀呀”一声,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个老太太,看样子得有六十来岁了,穿着一身粗布衣裙,老太太问道:“找谁呀,闺女?”杜小康问道:“大娘,姚梦华在家吗?”老太太一听这话,咧嘴笑了,道:“找夫人呐,她没搁这,你顺着这趟街儿出去,往北边旯瞅,有个两层楼,到那两层楼底下,往东边一拐,往里走,第三个口,进去,一直怼到底,大红门,门上有个大牌子,写的‘老孟家’,她搁那呢。”杜小康道:“谢谢大娘。”老太太笑道:“那还有啥谢不谢的,找俺们夫人,必须得给你指乎明白儿的。”二人道了谢,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找去。果真有个二层楼,挂着牌子,写着“清风楼”,杜小康笑道:“子荣哥哥你看,这是清风楼。”陈子荣疑道:“清风楼怎么了?”杜小康道:“青姐姐说,柳大哥就是在这请她吃的第一顿饭。”陈子荣问道:“那你还记得我在哪请你吃的第一顿饭吗?”杜小康脸一红,佯怒道:“你还好意思提,那天在演武场吃了你给我带的包子之后我肚子疼了一整天。”陈子荣笑道:“我告诉你多少回了,别顶着风吃东西,还是吃进了风不是。”杜小康娇嗔道:“还有啊,你那药那么苦,我都喝不下去......”说着,突然傻笑道:“不过你那烤地瓜还挺甜的,嘿嘿嘿......”陈子荣宠溺的看着杜小康,还伸手轻轻刮了刮杜小康的小鼻子。

两人一路玩闹,来到了朱门之前,陈子荣抬头一看,道:“是这了,孟府。”杜小康走上前,叩打门环“啪,啪啪”,不一会儿,“吱呀呀”一声,大门开了,走出一个家院,家院问道:“二位找谁?”杜小康道:“劳驾通秉一声,杜小康前来拜访。”家院答应了一声,不多时,门内传来两个声音,一男一女,男的道:“可是陈子荣到了吗?”女的道:“我大侄女儿在哪呢。”大门再开,陈子荣和杜小康俱是一惊,这男声竟是柳方圆的师父——孟曜坤的声音,这女声自然是柳方圆的师娘——姚梦华了。杜小康惊道:“姑姑,您怎么跟孟大叔......?”话还未说完,姚梦华笑道:“这孩子说什么傻话,我嫁给你姑父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孟曜坤笑道:“梦华,你才说傻话,你嫁给我的时候小康还抱在怀里呢。”几人寒暄了几句,姚梦华道:“别在这傻站着了,快,快进屋。”说着,一把拉住杜小康,向屋内走去,孟曜坤也把陈子荣让进了屋。

这边,姑侄两个如何寒暄暂且按下不表,咱再说长白山中的柳方圆叔侄。柳方圆练慈悲救难手也已经有小成,这一日,周曜兑问道:“方圆,练得如何了?”柳方圆道:“师叔,我已有小成,只是,这三种功法的真气于经脉之中流通,无论如何也走不进手阙阴心包经和手少阳三焦经去,据弟子猜测,这些武功一定是一种功法,可是缺了一样。”周曜兑点点头道:“言之有理,好,既然你练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二十多年没见你师爷了,我真是怪想他的。”叔侄二人出了秘洞,却发现崇裕就在洞中,柳方圆赶紧磕头道:“爷爷。”崇裕问道:“你一定已经练会了慈悲救难手吧,是不是感觉手阙阴心包经和手少阳三焦经走不通啊?这是个大问题,时间长了你的各种真气会在你体内纠缠,如果到时候再不解决,轻则武功尽失,严重的话,死无全尸!”周曜兑一听崇裕说出这话,有点慌了,他师哥孟曜坤就这一个徒弟,要是真在自己手里有点什么闪失,别说是面对师哥,就是自己的心里也过不去,周曜兑赶紧问崇裕:“老爷子,有什么武功。或者说谁,能救得了方圆呢?”崇裕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去二郎庙问问吧,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周曜兑一惊,道:“您的意思是,师爷?”崇裕轻笑着点点头道:“也只有他老人家,有办法帮我的孙女婿了,看在你师爷的份上,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周曜兑思忖半晌,道:“好,我去求求他老人家吧,老爷子,告辞了。”柳方圆听说要走,又磕了一个头道:“爷爷,过些日子我再来看您,您保重。”崇裕点点头,道:“好了,快走吧,别跟我这贫了,有那闲工夫好好对我孙女儿,还有,别让他们知道我在这。”周曜兑又跟崇裕道了别,带着柳方圆出离了波月洞。

行至半路途中,柳方圆问道:“师叔,咱们去找谁啊,看样子是咱们本门的长辈?”周曜兑道:“青衣白扇郭敬亭,不老长生于敬嵩,我们现在要去找的,就是我们另一位师爷于敬嵩。”柳方圆惊道:“他老人家还活着?”周曜兑道:“当然,他老人家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眼看着就奔一百去了。他老人家一定能帮到你的。”柳方圆心中惊讶着实不小,于敬嵩是何等的人物,当年他和郭敬亭兄弟两个,在北京说书,整个直隶的富商巨贾都上赶着捧,漫说是直隶,大清国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就没有不知道这哥俩的,眼下自己就有亲眼见识见识的机会,能不兴奋吗。周曜兑仿佛看出来柳方圆的兴奋,淡淡地道:“方圆呐,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师爷他脾气古怪,你要是不趁他老人家的心意,你连门都进不去,不过嘛,师爷他有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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