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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夜晚的眼神

夜晚的钢琴比赛来得意外的猛,我和三科都没想到会是晚上比赛,因为三科的训练今天会持久一点,所以我和芳子就先来了。

比赛的会场人特别多,高依给了我们几张前座的票,我和芳子挤过人群才走了过来。会场基本没人说话,也许是对于选手,或者是音乐的尊重吧。

我看着场上有一架很大的钢琴,但是钢琴下面有一条线,看起来好像是插头的线。

我问芳子:“为什么这钢琴要插电啊,钢琴好像不用插电吧?”

“嗯,比赛用的一般钢琴是不用插电的,除非是电钢琴,那种才要插电,这个插电是因为钢琴特别容易受潮我们这里是南方嘛,它的话是因为里面有个防潮装置,所以插电。”

这时主持人走到会场中央,穿着一身正西装,拿着话筒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请各位把手机调成静音,静静地欣赏我们钢琴手的表演,我宣布,第十二届叶城联合钢琴比赛现在开始,有请第一位参赛选手上场,来自红叶中学的高三学生林方舟。”

场下掌声四起,我和芳子也拍了拍手。

我看了看自己旁边的空位置,三科还没来,我看着时间,快八点了,这么晚了,三科应该结束了吧,我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三科。

“喂,快来了吧,已经开始了。”

过了一会,三科回了条:“马上就结束了,告诉高依,我一定会来的。”

此时林方舟的琴声四起,我看着周围的人都听得入神。

我小声问芳子:“芳子,你听得懂吗?”

“管它那么多干嘛,我们本来就听不懂,所以就是自己听着觉得好听就行,而且又不用我们来评分。”

也对,我已经很久没听过纯音乐了,今天就来听听吧,不知不觉我就听睡着了。直到我被芳子拍醒,我看了看旁边的位置,三科还是没有来,我看了一眼手机。

芳子问我:“三科呢?”

“三科好像被关在外面了,来晚了,人家不让进,不过可以让他到后台去听。”

“哦,快到高依了,我才把你叫醒的。”

这时候我看见场上的女孩离开钢琴,朝着我笑了笑。

她为什么要朝我笑,难道是我睡觉流口水了?

我问芳子:“她是我们学校的吗?”

“对啊,隔壁班的。”

原来除了高依我们学校还有人来参加啊。

高依出场了,我看着真的是盛装出席啊,白天看着她那一身礼裙还没现在漂亮。

灯光照到钢琴上,高依坐在凳子上,温文尔雅。

高依弹的还是上次那首曲子,反正我也一样听不懂,不过这次听得出来她的手法比上次娴熟多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观众席,居然没人睡觉,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人,他怎么会在这。

是那个小混混,现在他正专心听着高依弹奏,那人脸上似乎还有些春光泛滥。

芳子拍了拍我,让我好好听着。

一场比赛结束,已是晚上十点了,这时候爷爷应该睡觉了。

我和芳子去了后台,高依换上了平时的衣服,其他人都在卸妆。

芳子问道:“宝贝,你没有化妆吗?”

“没有啊,我这就素颜出场。”

芳子捏了捏高依的脸,两人笑了起来,说实话我也想捏捏……

我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徐翊怎么没来。

高依说他哥哥生病了,需要照顾就没来。

这时候有人和外面的人吵起来了。我和芳子出去看,是三科和人家吵起来了。

之后三科看见了我们,又和那人说了些什么,那人才放他进来的。

等高依收拾好东西后,我们就出去玩了玩,叶城虽然晚上人很少,但是有一点很棒,那就是西园的夜晚就是夜市,很热闹,基本要到凌晨才散伙,我们去了西园,西园的公园里有人表演杂技,还有人卖小吃。

热闹之下的叶城很美,我身处闹市之中,望着她们的笑容,这时真希望就这么一直下去。我们找了个小摊点了一些烧烤,那时的小吃还不像现在这么贵,很多都华而不实,而且那时候的比现在好吃。

餐桌上,三科又拿起他的相机乱拍。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我问三科,要是他考不起大学怎么办?三科说那就去读专科,专科也有出路,或者去当兵。的确,大多数人都会想着去当兵。而高依就说估计以后会和钢琴挂钩,我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学的钢琴,她没说,什么也没说,只是就这样吃着,我猜她肯定受了很多苦才练成这样的。那晚高依一直看着我,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三科要了瓶酒来,开始倒酒,桌上就我和高依没喝,准确来说高依没喝,高依就说父亲不让她喝,而我被芳子强行灌了一杯,一杯酒下去,我只感觉自己脖子火辣辣的,赶紧吃了一些烧烤压压这感觉。高依问我,对于以后有没有什么,我直说没有,因为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想等一切都过了才说,其实我是想等爷爷仙逝之后再规划的,我自己也知道爷爷活不了多久了,或许就在这三年,如果爷爷一直活到我的高中结束,那么我也知道怎么规划了,现在爷爷是我的唯一支柱,我怕我现在选择一个目标,要是爷爷出了什么意外,我就会崩溃。这样说出来会被他们三个人批斗的,所以我就没这样说。

吃了烧烤,芳子突然提醒我,说是不是有什么忘记了。

高依在后面偷笑。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什么啊?”

三科大说:“走吧,电影院,正好现在是晚上,今晚不看不知道可能要拖到什么时候?”

“今天徐翊不在,不如我们重新选一天。”

“诶,择日不如撞日嘛。”万恶的三科。

于是我们去了电影院,其实叶城没有电影院,三科所说的“电影院”就是他家,三科在自己房间装了一个投影仪,用白色的墙壁当作幕布。

这是我长大后第二次进三科家,我们本来还担心会不会吵到三科的家人,但是三科说他们都不在,就让我们放心进去。

我们四个人裹着一条被子,不得不说三科的被子还真是大。四个人裹着完全不嫌小,影片开始,我就好好看着剧情,知道他开始恐怖时我才蒙着眼睛。以下场面不多描述。

反正看完一部恐怖电影,感觉人都要虚脱了,特别是心,我们看了看时间,午夜了,三科把我们送到门口,芳子就说不用送了,让我送高依回去。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会很害怕的。

之后在芳子家门口分了别,我送高依回去,路上路灯很暗,行人多是夜市上回来的,路灯下有飞蛾扑来扑去,我和高依走过一闪一闪的灯光。

到了高依家门口,她突然问我,“你觉得我今天穿的好看吗?”

我看着她,说:“好看,很漂亮。”

望着她走进了家门,我才回去,一路上心惊胆战,还好有路上的行人陪着,要不然会被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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