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因由
走进屋内,年月立马把木门关了起来,然后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门后点了几下,一道符箓演化而出,将木门封了起来。
这时,躺在屋内的柏杨睁开疲惫的眼睛,形如枯槁的看着王相,有气无力道:“原来是你,王贤侄。”
“前辈,您这是?”王相看着柏杨胸口处一个拳头大的洞,四周还有一股阴森的黑气弥漫,惊讶道。
柏杨的脸上露出难过之色,虚弱的叹了口气道:“哎,此事说来话长,你应该知道海峰贤弟陨落的事情了吧?”
“嗯?”
闻听此言,王相脸上露出动容之色,眉头一皱道:“前辈,我师傅身陨跟您的伤,莫非有什么关系?”
柏杨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胸口的伤势导致他行动很艰难,王相和年月立马一左一右将其扶起。
柏杨半睁眼睛,虚弱的脸上挂着懊悔道:“说来此事也怪我。”
王相眼皮不禁一跳,呼吸都不由有些加重。
柏杨看着他,摇了摇头,详细讲道:“差不多小半年前,我偶然得到一个消息,有人在秘密策反原北门派,要跟原南魔教联盟联手,剿灭原北正道联盟。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我并没有对外公布,只是跟你师傅沟通过此事。”
“后来,我又花了些时间,追查到了消息的源头,为了保险起见,于是我就联系了你师傅,海峰又将此事告知了五华宫,随后五华宫就排了你师傅和其他两名金丹修士,与我汇合一起追查此事。”
“可是,就在我们在追查到一个窝点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批蒙面杀手,守株待兔袭击了我们,而且你师傅的两名师兄也对我们痛下杀手,原来这一切都是陷阱,五华宫已经被策反,只是我还不知道。”
“危机时刻,你师傅选择了自爆,为老道创造了逃命机会,可是我还是被蒙面人重创,前几日才醒来,没能把消息传出去。”
听完柏杨的解释,王相的眉头都在皱在了一起,心绪难平,他终于知道张海峰的死因了,可是知道死因之后,他对张海峰多了一丝同情,对五华宫多了一分恨意,还有一分杀意。
张海峰的死,可以说是五华宫一手造成的。
深呼几口气,王相控制住心头的躁动,闭着眼睛想了下,道:“前辈,这种事的主谋是谁?”
“主谋我也不敢确定,但是三大门派的可能性最大。”柏杨坚信道。
三大门派,地龙寺、真法门、不见山。
跟他猜测的也差不多,如果仅凭五华宫,还动不了原北的正道根基。
王相搓了搓食指上的六指环,低声道:“前辈,据我得到的消息,肯定不是不见山,因为他们好像要对我师傅黄鹤亭出手,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对拿下我师傅有很大的信心。”
“什么?你从哪儿得来这消息的?”柏杨脸色大惊,鲜血冲上了头,涨红着脸道。
“半月宗的郝连和五华宫的闵欢那里。”王相诚实道。
柏杨沉默不语,想了片刻道:“消息准确吗?”
“搜魂术的来的。”王相变相道。
柏杨立马露出怀疑的神色,有些不相信道:“郝连听说是刚刚进入金丹的修士,你怎么会搜魂?”
“前辈,此事晚辈不好多说,但晚辈可以保证,此人已经死了。”王相波澜不惊的拿出一块令牌,缓缓递给柏杨。
柏杨一看令牌,神识探入其中,正是半月宗郝连的身份令牌。
看过之后,柏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王相,金丹境竟然被一个筑基修士搜魂了,这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他并没有纠结太久,便郑重道:“如果消息准确,那你们要立马行动了,早点把消息传出去,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很可能会在近期就会发起战乱,如果再迟的话,我怕原北真的要遭殃了。”
王相点点头,露出无奈的神色道:“前辈所言不假,但是现在五华宫边境守卫森严,若是能离开,晚辈早就离开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柏杨信誓旦旦道:“这事不用你担心,我已经在这几日想好了办法,容我再休息一两日,恢复多一点的法力,到时候,我带你们一程。”
“好!”王相点点头,随即看向他的伤口,问道:“前辈,晚辈看到年月师兄在药铺买了不少丹药,不知你受这伤势,需要何等丹药,晚辈身上正好也有些丹药,如果你有需要,晚辈可以给前辈使用。”
柏杨以为王相只是客套,不过还是欣慰的笑了笑,道:“我是中了一种阴毒,现在已经深入心脉,普通丹药已经没用,你的丹药还是留给自己用吧。”
“阴毒?”
王相却无动于衷,嘀咕了一下,一摸身上的储物袋,拿出一枚药瓶,打开瓶盖,从中倒出一枚龙眼大的丹药道:“前辈,你看这枚三阳正气丹,对你的伤势有没有帮助?”
“三阳正气丹?”
柏杨一下子坐了起来,不敢相信的抓住龙眼大的丹药,这可是上好的解毒丹药,而且是专门克制阴毒的。
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
“贤侄,谢谢,谢谢!”柏杨眼睛里冒着火热的光芒,激动道。
这段时间,他被这阴毒折磨的痛不欲生,甚至连修为都掉了一层,若再这样折腾下去,迟早让他归天。
王相不以为然道:“前辈,养伤要紧,我们还要抓紧把消息传出去呢。”
“好!”
柏杨立马应了声,吞服下三阳正气丹,撑着盘膝坐下,开始炼化丹药之力。
没过多久,王相和年月见柏杨一切正常,进入了入定状态之后,便进入了偏房,不打扰柏杨的养伤。
刚一进入偏房,年月便跪在王相面前,郑重道:“赵年月,感谢王师兄的大恩大德!”
“快快请起,赵师兄,你这不是折煞王某吗?”王相吓得一跳,立马将他拉了起来。
两人年纪差不多,他哪能承受别人的跪拜之礼。
“王兄,不要这样说,您治好了师傅的伤,年月自当感谢你。”赵年月像是个古板的道士,不依不饶道。
“哎”看他如此坚持,王相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看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师兄师弟了,显得太过生分,我们就相互称呼名字如何?”
赵年月一脸憨厚淳朴之相,有模有样的想了下道:“行,那我以后就喊你相哥,你喊我年月,年弟,或者赵年月都行。”
王相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点了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小小的插曲过后,两人在偏房内,便坐了下来,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多年不见,赵年月竟然也到了筑基中期的修为,确实不慢。
而且听其意思,他在符箓这门上,已经有了不小的建树,再不是当年那个被人一剑吓的坐在了地上的小孩了。
王相也挑了一些自己的事情,跟赵年月讲了些,其实也并不生动,但是一直每天都是枯燥画符生活的赵年月听了却是好奇满满。
兴奋不已。
除此之外,两人也聊了一些关于修行的问题,相互映证,收获颇多。
聊了一会儿之后,两人便进入入定状态,开始打坐,尽力将自己提升到最好的状态,等到柏杨伤势一好,他们就要着手行动。
到时候,估计免不了,会有些战斗。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