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没想到你真的是山窝窝里头蹦出来的啊!”断刃天涯惊讶的望向李渔浅,他这般开口倒是瓦解了此地这有些沉重的气氛。
“李渔浅……感谢你为村中做的一切,村里人也是把你们当做自己人看的,你不要多想。”王金依然没有选择把石门的事情说出来,祖先说过,这是桃源村人的避世之地,李渔浅二人是外人……
李渔浅没有答话,转身走出了石洞,断刃天涯隐隐间有些明白了,冲着王金一瞪眼,随后跟着李渔浅身后走了出去。
王金凝望着二人的背影,内心一颤,总觉得自己隐隐中失去了什么,但一想到村中因为李渔浅所带来的变化,就又坚定了内心中的想法,他们只是外人罢了,现在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等他们走后召集村民,来到这避世之地便可以了。
而且自己也知道了这避世之地的开启方法,日后再也不用怕有祸事发生,再者,这洞内说不定还有着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等着自己。”一想到这些王金心里就一阵火热,出洞后,在此地又是待了两三个时辰,这才慢慢沿着这蜿蜒的山路下了山。
在王金身后一处高大的山石中,有着两道人影,正是李渔浅和断刃天涯,看着王金走远的身影,断刃天涯忍不住道:“他防咱们都跟防贼似的,还有必要呆在这?”
李渔浅沉默,从断刃天涯腰间一抽酒袋,拔开木盖,往嘴里灌了去。
“咳、咳……”你这酒怎么这么辣?
断刃天涯瞥了一眼李渔浅,“嘿,我说你这人,不会喝就不会喝,还嫌弃起我酒来了,正想拿过酒袋,却被李渔浅伸手一档。
“我就喜欢这辣的感觉。”李渔浅下巴稍稍扬起,颇有些无赖之意,双目怔怔的望向远方天际有着迷茫。
自己应该算是村中的救命之人,他也不奢求村人对他感恩戴德,但现在怎么搞得自己像是村中的仇人一样?无论是村民的变化还是往王金的变化,李渔浅全都看在眼里。
“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觉得呆不下了走就是,天涯之大还会没有容身之所?”断刃天涯看着李渔浅这般迷茫的模样,忍不住挖苦道。
“再等等……”李渔浅身子向后一倒,躺在了这冰凉的大石上,嗅着那隐隐约约飘来的桃花香味,不觉有了一些睡意。
“阳光正好,微风正好,花香也正好……”
“你……”断刃天涯嘴正欲劝说,忽然,感觉面庞上有些湿意,伸手一摸,却是……鸟粪。
断刃天涯嘴角扯了扯,自认倒霉,一脸苦闷的望向李渔浅,口中嘟囔道“跟你在一起准没好事。”
“哈哈……你看吧,鸟都不让我走。”李渔浅本来都快睡着了,听得身边动静,眼眸又给睁了开来。
“连大哥都敢笑……”断刃天涯眼眸一转,嘴角露出邪笑,趁李渔浅没有防备,猛然朝着他脸上一抹,而后跳下大石,快速朝着山下奔去。
…………
时间一晃,一月过去,李渔浅和断刃天涯仍旧呆在王金家中。
一日傍晚,李渔浅坐在院外吃饭,至于王金还没回来,仍在村中带领着村人们建造房子,不过让李渔浅觉得奇怪的是王金他们建造房子时的速度却是极慢。
”断刃天涯盛完饭后从屋内一瘸一拐的走出,望向李渔浅的目光有些愤愤之意,李渔浅只当没有看到,惬意的坐在竹凳上,欣赏着那即将落幕的晚霞美景,夕阳洒落,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
“你真的只有剑客实力。”断刃天涯拉过一条板凳,坐在李渔浅旁边好奇的问道,他对自己的速度那是相当自信的,一般同等境界的剑客都没有自己快,可当日竟然轻易的就被李渔浅给追上了。
“想知道?”李渔浅眼角带笑,手中不断的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断刃天涯。
“嗯。”断刃天涯点了点头,被李渔浅瞅着心里有些发毛,但一想到李渔浅有可能是剑侠实力,就又禁不住内心的好奇之意。
他如今二十来岁已经达到了剑客的水准,按照他师父所说,他将会是大陆上有史以来第一位在三十岁之前达到剑侠的第一人,那是天才中的天才,每每想到此断刃天涯便是心中激动,直到碰上了李渔浅……
“挠……帮我盛碗饭我就考虑告诉你。”李渔浅说着把空碗递向了断刃天涯。
“滚……”断刃天涯沉默了几秒随后一阵咆哮,没好气的说道。
“那么大火气干嘛?”看把小黑吓的,李渔浅朝着不远处蜷缩到了柴门的小黑狗吹了吹口哨。
片刻之后,断刃天涯又忍不住的靠近了李渔浅:“你真的有剑侠的实力了?”
“唉,你这个问题都问了我有好几天了。”李渔浅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断刃天涯碗中夹了一块肥肉走向小黑狗。
“哼。”断刃天涯闷哼一声,又继续埋头吃饭。
“吱呀……”一声,柴门被打开了,李渔浅蹲在地上正在专心的喂着小黑狗,听到声音一抬眼,却是村长回来了。
王金略显老态的眼眸凝望着这喂狗的青年,目光有些复杂,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看向他到:“渔浅,天涯,你们两人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挺习惯的。”李渔浅听后目光和断刃天涯对望少倾。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王金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欲言又止。
这段日子他把田源村的秘密悄悄告诉了村民。村中众人听后也都十分激动,为村中能有一个避祸之地而感到开心,恨不得立刻就前往那避祸之地,不过一想到李渔浅和断刃天涯现在还尚在村中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他们认为李渔浅和断刃天涯都不是村中人。避祸之地是田源村祖辈留给他们田源村之人的,而且谁也不知道那石门后面有着什么,万一里面有着珍贵之物,李渔浅和断刃天涯出手抢夺怎么办?他们村人又都不会武功,根本奈何不了他们,所以一致认为应该等到他们二人走后再前往避祸之地。
只是不知为什么李渔浅二人就是不走,他们实在等的不耐烦了便让王金催促二人。
“村长有事?”断刃天涯皱着眉头看向王金,他从最开始时就看不起王金,一村之长,一点魄力也没有,若不是李渔浅呆在这里,以他的心性早走了。
“没事……没事。”被断刃天涯盯着,王金的毛孔都耸立了起来,快步走向后院,内心暗暗为自己当初答应李渔浅留下来而感到后悔。
王金回到屋后,一个人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妻子是个五十来岁的矮胖妇人,见王金回屋后四下瞧了瞧后见没人跟来连忙关上了门问道:“怎么样了,他们说走不走?”
王金听后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我都不敢问。”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和他们说,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吃我们的,住我们的,什么都没给,也就是你,换做我早赶他们走了。”矮胖妇人嘴唇纤薄,看起来有着些许刻薄之意。
王金听后叹了一口气,呆呆的坐在床边,半盏茶功夫似是做了某种决定,目光中露出了坚定之色,“你别去,我明天早上去和他们说。”
“嗯。”矮胖妇人点了点头,旋即没有再说话,看着黯淡下来的天空,在房间中点了一盏油灯。
王金的家分为后院和前院,前院现在是给了李渔浅和断刃天涯住,后院则是王金一家子住。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断刃天涯和李渔浅是住在一间屋内,屋内有着两张床,床头的中间搁着一张桌子,看上去十分简陋。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还待在这里?”断刃天涯睡在床上,双脚拱起,微微晃动,脸庞转向了盘膝而坐的李渔浅。
“还记得马贼来的那天夜晚,那一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吗?”
“记得啊,怎么了。”
“他有可能和马贼有关系。”李渔浅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他修炼的方法和修炼内功时姿势都差不多,所以也不怕断刃天涯怀疑,只是修炼了许久仍然不见体内灵气增长。
“和马贼有关系?断刃天涯目中露出思索之意,你的意思是说马贼来屠村是他指使的?”
李渔浅摇了摇头道:“这我不敢确定,不过能知道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难怪。”断刃天涯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我说你为什么一直呆在村中,原来是怕那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又带着人马来屠村,你是想保护这些村民吧。”
李渔浅笑了笑没有答话。
“那要是他们一直不来,咱们还一直不走了?”断刃天涯外表看起来粗矿,实则粗中有细,见李渔浅这幅表情,内心已是有十分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事以后再说……先睡觉吧。”李渔浅推过话题,到头睡去。
“你……”断刃天涯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可又没有说出口,一吹油灯,闷闷的睡下,不一会儿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