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克林去去就回,要不了多长时间。
可余下的两人等了五六分钟,克林还不出来。
心生焦急,催促了几声。
“克林,还没好吗,你别是干什么禽兽事儿啊!”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嘛!”克林出来了。
“我就是心有点里过意不去,顺便给她埋了。”
他动作行为与往常无异,只是眼神有点晦暗深沉。
“那行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只当他是第一次做这事儿心里有压力,哪怕觉得有点怪异却强行压了下去。
“这事儿你也看开点,我们都是为了国家,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这是第一次做任务,我们理解。但你以后要习惯阿,小克林。”
两人互相交谈着,好不设防的把后背交给了克林。
克林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抬起了手劈过去,每人给了一手刀。
等他们察觉不对想回头时却已经晚了。
“克林,你……你!”
昏迷前他们用极度诧异的死死地盯着克林。
克林眼神闪烁了一下,却又很快回复暗淡。
这时,一个人忽然从原本好像无人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那个人就是桃乐丝,她的隐藏能力极高,若果她不做巫师的话,那么她的第二志愿应该是杀手。
当她故意要隐藏在阴影中时,除非她自己走出来,不然几乎没人能发现她。
说来比较奇怪的事儿,就是她记不太清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了。
但她也不在乎就是了。
控制一个人所需要的精神力消耗比她想象中的要大。
大概她现在身体年龄太小,营养不良,以前觉得很轻松的事儿现在对她来说却够呛
原本脸色就很苍白,再加上精神力的耗损让她的现在的脸色惨白如纸,唇色淡的更是极尽没有。
看起来像深夜里游荡幽灵,随时会消散在夜雾里。
强忍着脑袋的涨疼,桃乐丝让克林把其余两人绑起来。
刚刚在树林里,她已经问清楚了克林一行人的目的。
原来,莱奥公国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拉维尔候国申请成为蓝斯公国附属国的事情。
一旦蓝斯公国的军团进驻拉维尔,这会对他们造成地理方面的极大不利。
因此,公爵大人下达了提前攻下拉维尔的命令,由第三军队执行。
而克林他们正是第三军队的前锋斥候,深夜潜进拉维尔探查军队情况和是否有蓝斯公国的军队巫师驻扎。
末了,克林还补充一句,没想到一个候国能穷成这样,军队都是些歪瓜裂枣的巡逻兵。
因为克林此时是被催眠的,所以他说的是他内心最真实的话。
虽然没扎到桃乐丝的心,但她还是感觉被顺带的捅了腰窝子。
其实,桃乐丝一直很土匪的把这看着她未来的领地来着(????)。
不过莱奥公国怎么知道蓝斯公国的事情,看来这蓝斯公国高层内部也不干净阿。
不过这就不管她的事儿了。
当务之急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
克林说他们今天晚上回去会把他们所探查的情况汇报给他们的长官。
根据汇报情况决定是偷袭还是正面攻打。
毫无疑问,就拉维尔现在的情况,他们长官听了都得乐。
不用一沙漏的时间就打的下来能不乐吗?_??
本来还准备明天晚上再走,现在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啊。
反正去哪都无所谓,她又没有家人。
桃乐丝现在最苦恼的是如果她走了,那伯顿和他的妻子孩子怎么办?
她的本能得觉得这不关她的事儿,他们对她一点儿也不好,她帮了觉得自己吃亏。
至于不帮让他们一家自生自灭什么的……桃乐丝忽然想起某个阳光正好的下午。
记不清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那天,她如往常一样的正坐在窗边,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在漫长的时间中给自己寻找些微的乐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天的阳光比以往都要灿烂明媚,布满了不远处的草坪。
毫不吝啬的披落在嬉戏玩闹着的人群身上,他们天生就活在光芒中,而她对自己的定义也仅是名不起眼的看客。
那时她想,阳光真的很好,只是照不到她而已。
即便如此,桃乐丝那时那刻却是难得的不那么讨厌它了。
慵懒的望着窗外,却不期然和一双天真的蓝色大眼睛对视了。
当时桃乐丝第一个想法就是:好弱。
小小的软软的,那么脆弱,好像一只手就能让这柔软的生命凋零。(心里对于自己的武力值没点AC数的人)
他也看到了桃乐丝,脸上骤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她挥了挥手。
那一刻,她忘了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了。
只记得那是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收获的第一个笑容,不掺杂一丝恶意的笑容。
桃乐丝望着他,不易察觉的怔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平静,嘴角弯起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小弧度。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小婴儿是伯顿快一岁的小儿子。
不过,她不会因为这个而讨厌他。
桃乐丝还想着下次在看到那个小东西要不要准备一份礼物,毕竟那个小东西看起来这么弱。
但时间和现实总会轻易的打破人那可笑的幼稚。
自那以后,桃乐丝就再没看到过那个小婴儿,没有多大的期待所以没什么失落。
佣人把桃乐丝房间的窗户封了一半,刚好遮住了草坪。
可能是那天佣人发现小少爷和她这个不详物对视了,怕夫人责怪,也很少带到草坪了。
私下,桃乐丝还偷偷听到佣人们的抱怨。
哈,多么可笑不是嘛。
他们有什么资格让她救?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救他们。
她自认为并不是一个良善甚至说冷血无情也不为过的人,所以这是第一次,也绝对会是最后一次。
桃乐丝也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如此心软,她总觉得上辈子的自己不是这样的。
她有点想不起来上辈子的事儿了,但桃乐丝总觉得她的双手一定满是罪恶,暗红的粘稠的洗不净的罪恶。
有意识的忽略心底的那一次丝罪恶躁郁感,桃乐丝认定了自己是个恶徒,偶尔的善举并不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