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获利的一方……”
“恐怕这是魏国之外的诡计了。”
“暨国着实狠毒!一方面蚕食侵吞着魏国边境,一方面又搅乱着朝廷局势。如此双管齐下,他想一统天下的大梦确实不远了。”
“那你怎么解释车鉴昱在皇宫里谋害你的那一出?”
“你们局外人不懂,我看得明明白白。他无非是觉出了暨国的掠夺之势愈发凶险,想要完全控制住沐家与之抗衡罢了。”
“你已经逃出来了,他如今关住了沐家那几个小孩又有什么意义?”
“沐梧癸他们不过是与沐家长老们谈判的一个筹码。真正能要挟住他们的,是他从我这里夺走了那一干小木偶。”
“不太懂。”
“嗯……和你说说也无妨,反正咱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一条战线上的了。我们沐家灵力出众,其中支撑着整个沐家的就是十二位长老。他们的灵力绝非常人能企及。而我,是沐家的第十二位长老,只不过由于之前的某些原因,一直不能真正位列长老之席。车鉴昱夺走的,使沐家长老残缺,动摇了沐家灵能的根基。而沐家最宝贝的,就是这灵能了。”
“明白。所以,他对付淑妃是为了打击韩觅势力以此得到荣家的支持。”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
“那我们确实该好好筹谋一下今后的打算了。”
“我临走前让渚和澈盯着云妆的一举一动,如果确实如我们所料去通风报信了,她们会来通知我们,我们只要等就好。”
“无论是暨国的暗中势力还是车鉴昱的图谋都不是你我二人能抗衡的。回府后你制住云妆,我吩咐人尽快收拾出来,我们连夜赶路,去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躲避一段时日。只是如何能躲过层层搜查还是未知。”
“这个无妨,我自有办法。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半夜,沐灵洗正在酣睡,渚便把她摇醒了。
“洗洗,车鉴濯说可以走了。”
沐灵洗揉揉惺忪的睡眼,穿好衣服、戴上斗笠就准备走。毕竟是借住在这里,没有什么行李要拿。唯一需要的,就是渚和澈的小木人了。
“澈呢?”
“我实在叫不醒她,睡得太沉了。”
“拿就别让她醒了。她装不下什么深沉心思,知道要把沐梧癸留在天命城还指不定要怎么闹腾。”
说着,沐灵洗就动用灵力让澈回到了皇宫内的白玉棺内沉睡,收起两个小木人出了门。
门外,车鉴濯正带着斗笠,等候着沐灵洗。
灵洗上车后,看见车里的蔡妈妈,友好地笑了笑。随后,车鉴濯驾驶着马车驶向了城门。
“沐姑娘,可以说你的办法了吗?一会儿在城门检查的时候,斗笠可是要摘下来的。”
“让渚驾驶马车,你先进来。”
车鉴濯换到了马车里面,掀开斗笠,问:
“说吧,怎么伪装?”
“不用伪装,诚实着来就好。”
“什么意思?”
沐灵洗也没有去回答他的疑问,只是催动灵力向车鉴濯的脸打去。
“啊!”
车鉴濯丝毫没有反应的时间,便被生生伤了脸。
一旁的蔡妈妈急眼了:
“沐姑娘,濯公子一心相信你,你怎么这样对他?”
沐灵洗也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一张帕子,浸了水后开始细心地擦拭起车鉴濯的脸来。素白的帕子,很快就被染成一片血红。
“还疼吗?”
“不了。”
车鉴濯也是绝对很奇怪,自己毫无防备地受了沐灵洗一掌,竟然一会儿工夫就不再疼了。沐灵洗摸出口袋里的小镜子,举到了车鉴濯面前。虽然晚上光线很差,但是车鉴濯还是看出来这张脸已经与自己之前那一张迥然不同。
车鉴濯猜想这是易容的灵术,正打算问,马车却突然停了,传来渚的声音:
“到城门了。”
门外的禁卫军掀开帘子,对沐灵洗喊道:
“拿下斗笠来。”
沐灵洗乖乖拿下了斗笠,漆黑的发丝如瀑布散落。没有银色的头发,那禁卫军也懒得去细看那张脸是否是通缉的那张。
“走吧!”
渚立刻驾着马车离开了天命城。
车鉴濯愣愣地看着沐灵洗的黑发垂至腰间,半晌才张口要问,却见沐灵洗已经困得睡了过去。
沐灵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肩膀上沉沉的。
她扭头看去,竟然是一个俏儿郎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
真俊。
长而微卷的睫毛,柔和的双眉,挺拔的鼻梁,白而细腻的皮肤……还有红润的唇!真是看得沐灵洗春心暗涌,忍不住揉了揉这人的脸蛋。
这位小哥哥一下子被揉醒了,看见自己正倚靠着沐灵洗睡觉,立刻赔礼道:
“沐姑娘多有得罪!这不是在下有意而为,在下自知形秽,无意侵犯了沐姑娘,还望沐姑娘饶恕在下的无礼。”
“以往你说自己形秽便罢了,如今还这样说真是谦虚过头了。恐怕车鉴昱也没有你生得好看啊。”
说着,沐灵洗把镜子放到了车鉴濯面前。
“这……这是我的脸吗?”
“不然呢?”
“沐姑娘,这可是易容的灵术?有效的时间有多久,如果坚持不到进随安城,就得另寻他法了。那里的检查不会比天命松懈太多。”
“我不知什么易容的灵术,恐怕那种灵术连存在都成问题。这不过是你本来的样子。”
“啊?”
“你母妃是不是去的早?”
“是,生了我不久就走了。”
“难怪。这应该是她帮你保命的法子。你没有灵力护身,她又走得早,所以,她希望你各方面都不要太出挑了。”
“母妃她懂得易容?”
“没有易容。这不过是一种简单的幻术,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脆弱。你幼年给大家留下的是根深蒂固的丑陋印象,所以即便现在这法术不再稳固了,也依然继续蒙蔽着大家。这是大家的定式思维。”
“沐姑娘定然是灵力深厚,所以即使有定式思维,你也没有被其左右。”
“哈哈,那……当然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