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刚好落到正被提审的梁老夫人耳中,她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她,可她没有想到母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贺兰月不可置信问到:“母亲,为什么?”
老太太见到贺兰月身后的富贵,看到富贵伤痕累累,还在牢里待了这么久,气就不打一出来。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你还让你弟弟给你顶罪,你良心被狗吃了。”
贺兰月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说富贵给她顶罪,明明是他自己下毒害了自己丈夫。
“母亲……”
贺兰月话还没有说出口,老太太就抢先说:“你做的勾当被梁老爷子发现,然后你们就下毒害死他。你们先是陷害梁玉,然后你又使了什么诡计,让你弟弟给你顶罪,你就是一个蛇蝎心肠。”
“够了”县太爷都看不下去,都是她儿女,怎么把自己女儿说得如此不堪。
县太爷意识到公堂上还坐着一个‘宣王’,讨好的说:“王爷,你来发话问她们!”
“本王也不知你们到底有深仇大恨,可你们不能扰乱公堂,老太太先说。”
“是,”老太太不敢在大肆喧哗,道:“老身贺兰氏有一女一儿,女儿嫁进梁府。她弟弟富贵担心姐姐受欺负,所以去梁府当差。谁知发现她与管家余情未了,还看到他们下毒杀害梁老爷。”
姜麟:“富贵,你母亲说的是真的吗?”
富贵摇了摇头,老太太见他样子,拉着他的手说:“别怕,公堂上坐的是王爷,他是专程来为你申冤的。那个狠毒女人不会拿你怎么样,快说实话。”
九音听到这里,心里万分鄙视老太太,人家是来找真相的,什么为你审冤,拖人下水的本领还挺厉害的。
县太爷一听老太太这话,就赶紧说:“大胆,王爷是来查真相的,可不是为你贺兰氏申冤的,说话要慎重。”
县太爷已经把姜麟想说的话都说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原本他以为这个县太爷只会收钱财,现在看来很多事他还是知道,只是不想管。
贺兰氏这番话彻底伤了梁老夫人,当年她求自己嫁入梁家时,说得感天动地,原来都是为了她儿子。
管家见老太太如此污蔑贺兰月,心有不甘,既然她不仁就不要怪自己无义。
管家:“禀王爷,大人,小人的确是眷恋夫人,可夫人一心一意只为老爷。下毒害老爷的人,其实还有同谋。”
老太太这时慌了,连忙抢话道:“他派人几次来杀我,而且还……”
姜麟一拍惊堂木,大吼一声:“够了”随即想到她是老人家,平复了自己一下情绪,道:“等张忠先说完,如果老太太你还要插嘴,本王只能让县太爷来帮助本王。”
管家继续说:“老爷中的是‘银霜’,药房老板看到是她亲自来买药,而且她还留了一些。”
姜麟:“老太太,留下的银霜在何处?”
老太太连忙说她没有买,她不敢承认,如果承认了自己必死无疑。
县太爷知道姜麟是第一次审查犯人,找不到方法也是很正常。便开口说:“王爷,让下官来处理吧!”
姜麟点了点头,县太爷得到命令,心里一阵狂喜。
“来人,把富贵先打个半死不活。他母亲什么说,就什么时候停下。”
老太太见自己儿子已经消瘦,满身伤痕,怎么还能经得起毒打。
“银霜在悦来客栈,在我房间枕头下。”
九音立即回到客栈,找到银霜。药房老板也被带来,指证是老太太在他店里买银霜。
老太太承认是自己下毒杀害梁老爷,因为当时给他们的那笔钱用完了,自己就找梁老爷要钱。可梁老爷不肯,自己起了歹毒心,就下毒杀害他。
一开始是准备嫁祸梁玉,让富贵去指证他,明明梁玉都被判了死刑,结果最后富贵成了替罪羊。老太太不甘心,所以这次状告就把罪名按在贺兰月身上。
梁玉在公堂上一言不发,这些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他都是看破不说破。前些日子谣言已经让他彻底死心了,不再辩解什么。
管家看了看贺兰月,心里下定决心,不会让她背负骂名。
“小人还有一事禀告,小人自幼爱慕贺兰月。她嫁入梁府后,我还去梁府当差,只为每天能见她一眼。可是发现梁老爷事后,我知道是老太太做的,念在她是贺兰月的母亲,所以我没有如实招待。”
“还为了保全富贵,到处散播谣言是梁公子下毒,然后我骗梁公子说衙门已经放了他。把他推下山崖,谁知梁公子活着回来。富贵就说是他下毒杀害梁老爷,小人这些天无时无刻都在想方设法的加害梁公子。”
姜麟见管家一一道来,心里不免疑惑,难道梁玉真得是被冤枉了?
县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本官宣判贺兰氏谋害梁老爷在先,陷害别人在后,现在还不知悔改,三日后问斩。张忠知道事情真相,然不早点告知真相,还企图谋害梁府公子,但承认错误态度诚恳,故此本官宣判终身流放岭南。”
这时富贵鼓足勇气,说:“我打死了我哥哥,县太爷要判我什么罪名?”
“哥哥?”把公堂所以人都惊了一下,他哪来的哥哥?
原来贺兰氏第二胎生得是双胞胎,可惜家里养不起这么多,就扔了一个孩子在流浪街。
那个孩子长大后知道自己身份,就找到真的富贵。真富贵是个吃喝嫖赌都会的浪子,腿都被别人打瘸。假富贵见到他这样,就很气愤打了他一顿。
当时他的脸落入傍边铁匠炉里,脸被烧的面目全非,假富贵以为他死了。
因为当时他身上还迁址案子,假富贵与梁玉幼年相识,相信不是他下毒。想到自己失手打死哥哥,然后他自己就把罪名担了下来。
可惜真富贵没有死,他醒来后得知假富贵顶替她,所以他气愤跑去牢里,想要打死假富贵,结果假富贵再一次失手打死他。这次他是真的死了,被埋在荒郊野岭。
假富贵在牢里,只要一闭上眼角,面前就会出现真富贵惨死的面容。心里惴惴不安,当他看到老太太如此为他儿子,假富贵心里难过无比。认为她应该知道真相,那个被她从小宠爱的儿子,被她从小遗弃的儿子打死了。
陈述完这一切,假富贵询问老太太,这么多年来,她的内心可有一时想起这个被她遗弃的孩子。
老太太这时已经呆住了,她知道自己第二胎是两个男孩,可是有一个一出生就死了。自己老头子告诉她,那个孩子是死胎,所以才会把他遗弃了。
因此贺兰氏觉得是自己对不起那个孩子,想把对他的亏欠弥补在富贵身上。现在这孩子却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和富贵长的一模一样。
贺兰氏看见眼前这个人,心里忽然觉得好笑,这十几来自己就是一个白痴。
自己利欲熏心,卖女求荣,还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亏欠儿子的,所以拼命对他好。
老太太这时没有了刚才嚣张气焰,泄气的跪在贺兰月的面前,“对不起,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
贺兰月终究是心软,听到母亲被判刑时,她多想跳出来为她承担。可是想到她刚刚咄咄逼人的气焰,心里觉得不公,她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到现在她心里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狠下心来诬陷自己?
贺母:“你不要原谅我,我会良心不安,就让我带着我的罪走吧!”
梁玉和贺兰月被当庭释放,富贵贺兰氏张忠被收押,富贵与贺兰氏一样三日后问斩。
等其他人闲杂人等走后,县太爷讨好的对姜麟说:“王爷,你觉得处理的怎么样?”
“嗯,我们来处理另外一个事情!常村修路惨死案,不知县太爷调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