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机拍下了要看的书页,躲在库房里不停地阅读,我走的时候,温书和寒生已经全身而退、准备下去的时候遇见了我,我大概给他们说了这些天的经历,以及我要和南溟单独出去办事的打算。
于是寒生给了我一张符纸,他自己也保留一张一模一样的,当其中一张点燃时另一张就会隔空引燃,如果遇到什么不测,通过这张符他就可以帮我施术。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流走,南溟还不见人影,这时小语给我发来短信,说冥界那边传讯,要释放刑满的囚犯。
“领导,女君很可能马上要到访,你和那个南溟的行程怕是得耽搁一下了。”
我心说来的真不是时候,时间一拖再拖,眼下我性命攸关,你这个黑斗篷不但不摄政反而释放犯人?更何况我无法联系到南溟,约定好的事情又怎么能失信?
唉,那毕竟是女君,是鬼王殿下,只能先水一下南溟了,她又不肯去地下医院,委屈她暂时找不到我了。
“好的,马上到,切一点桃子。”
电梯门打开的缝隙,我看见黑斗篷已然在大厅中央站着了,袖口的黑烟卷着一张颇具有年代感的牛皮纸,她见我,空灵飘渺的声音问候道:“院长大人,你这是?”
我收起手机,响亮地叫了一声:“哎~女君大人,”我笑吟吟地说:“这地下医院呆久了,我有点缺氧,上去透了透空气。”
我展臂指着沙发请道:“大人路途劳累,先坐着歇息,我让厨房给您切了点儿桃子,大事咱细细说,好吧?”
“不了,妖塔那面催得紧,速速放完离去。”
她一挥袖,黑烟托着软软的牛皮纸浮在空中,上面用朱红色勾着要释放的犯人姓名,差不多有四五个,除了竹叶青,其余的我都不认识。
我说:“呃……我知道我不应该过问大人那边的公事,但这禁区里的竹叶青……白某人认为他祸心不改,释放之后怕是……”
“确已刑满,如期释放。”黑斗篷截止了我的劝阻。
她语气中带着的态度如此坚决,我也无力再干涉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大人您能告诉我,这竹叶青是为何被关进这禁地、上了您封印的枷锁、又是该受什么惩罚?”
“此妖修行上千年,助纣为虐,误入歧途,判他五千年监禁,五千年不得自由,诛其亲系五百,削其修为五百,罚其佩戴幽冥锁五十年,封其灵脉,剔其灵丹五成,如今刑满,押入锁妖塔守塔五年。”
我听完,说:“好惨,那快放了吧。”
黑斗篷两只袖子并在身前作揖道:“谢谢配合,在下先走一步。”
黑斗篷将犯人们卷进黑烟一同消失,她刚一走,我赶忙乘电梯蹲守在酒吧库房,还好南溟目前没有来,宁可我等她,不能她等我。
我靠着库房门打盹儿,困的时候头就重的像个摆锤,在肩头上晃荡,若不是有人及时地一把托住我的脑袋,我就一头扎进了陈年酒瓶堆里,损失一大笔。
我抬眼一看,南溟悄无声息地存在于我的面前,说:“该走了。”
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抬起胳膊,她猜到了我是想让她拉我一把,我就喜欢她这样像捡到一个小可怜似的居高临下望着我的画面,让我觉得她在宠溺我。
她明明力道合适,恰好可以将我从地上拽起然后稳稳地站立,但我偏不,我就要借她的力往前趔趄两步在站直身体的一瞬间扑她怀里,好像是她故意使多了劲儿一样。
我不用过分表演去扑个满怀,我只需要让自己的眼睛和她的眼睛在那个瞬间相距一寸对望一眼,然后迅速闪躲后退,并且无辜道歉:“噢,不好意思”这样才算是一点撩拨。
可是实际却不给我面子。南溟反应极快,在我还来不及进行表演闪躲的那个过程中,她识破了我的小聪明,握紧了我的手,又往前扯了扯,于是我是真的一个趔趄被她甩在墙上,她右手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将我的右手按在我脑袋边上,说:“好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