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更衣等贴身照顾的事,都是锦月亲自来做的。
余念只是在一旁打个下手。
以前都是远远地看着他,现如今自己亲自上阵,多少有些不习惯和殿下的近距离接触。
宽衣
“你是木头吗,不会换个表情吗?”说着,余欢手不老实地捏住余念的脸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撕一撕。
余念拍下他的手,后退一步。
“不喜欢别人摸你的脸?”余欢收回无处安放的手。
不等他说完,余念伸手捏住他的脸蛋,揉一揉,搓一搓。
余欢错愕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依旧面无表情。
“公子难道喜欢被这样对待?”
余欢挑眉,露出戏谑的笑容,“如果是你的话,我很喜欢啊。”
“......”余念无语地放下手,以前没发现,殿下原来是臭流氓属性。
一言不发继续给他解腰带。
“怎么,本公子的胸腹摸着可还舒服?”透顶传来揶揄的笑声。
“......硬邦邦的。”
“......”余欢被呛了一口。
洗脚
“怎么,本公子是不是脚很臭?”
经过一天的赶路,天气又热,脚出汗,有汗臭他自己心里清楚。
“行了一天路,每个人都会有的,公子我理解。”
余念一本正经地回答。
余欢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路繁华,因为皇上寿诞,举国上下都忙碌起来,准备为皇上祝寿。
此处民风与余家地界不同,余家境内民风开化,男子袒胸露怀,女子穿着随意,不在意细节。
而此处,因为皇上盛怀铭重文轻武,寒门百姓追求苦读,以待日后金榜题名,因此大兴学术之风,人人都渴望通过仕途,一举高中。
因此,各个城镇学堂办了不少。清晨来来往往的人,多半是学子。
城池越靠近皇都,越是繁华热闹。
挑起车帘,余欢向街道两旁看去,卖糖葫芦的,卖拨浪鼓的,卖花的,卖木镯子的。
“哥。”余欢一脸谄媚地看着余温,“我想吃糖葫芦。”
“......都多大了。”余温无语。
“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子嘛。”余欢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只是他本来就长了一副妖孽脸,撒起娇来照理说应该很不自然,但他做的却极为理所应当。
桃花妖眯起来,唇角微微上扬,甚至有几分可爱的味道。
“你自便。”余温对这个样子的弟弟毫无办法。
“你跟我一起。”余欢招呼坐在一旁的余念。
“哦,好。”
“糖葫芦,拿着。”
“糖人,拿着。”
“粘糕,拿着。”
余念无奈地看看满手的小吃,暗自嘀咕:这确定能吃完吗?
余欢一转头,看她站在原地盯着手中东西一动不动,眉毛眉毛拧到一起,一脸纠结。
他不自觉的勾唇一笑,把手中的糖葫芦放到她的嘴边。
白色的冰丝一下子就粘住了她的嘴,余念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
余欢却笑得无暇:“尝一个吧,很好吃的。”
余念下意识张嘴。
“噗哈哈。”如同恶作剧般,在余念快要咬上的下一刻,余欢抽走了糖葫芦,一只手按住下眼皮往下一按,做出鬼脸。
“你......”余念气恼,这个人怎么跟小孩子一模一样啊。
“诶?生气了?”
看着余念黑着脸,余欢依然满脸笑意,又将糖葫芦递给到她嘴边。
余念抬眼看看他,这还差不多,毫不客气一口咬下。
不料这个人又故技重施,再次抽走。
无聊至极,余念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想吃我自己买好了吧。
上前买了一串糖葫芦,撇了一撇他手中的糖葫芦,挑衅地看着他:哼,不吃你的!
正当咬下第一颗,“余念!”某人匆忙大喊。
“干嘛?”余念顺声抬头。
“吧唧。”一口,余欢咬住第一颗,含在嘴里,得意洋洋地看着她:怎么样?你吃的,还是本世子的。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余念转过头大吃。
“这个,那个,我都要了。”
东西不是余欢拿,他自然体会不到苦楚。
余念觉得要死了,手里拿不下的,两个胳膊齐上阵,捧着。
关键眼前这个男人完全不把自己当女人看啊!这个男人反倒是更像女人。
只是为什么他偏偏要挑那些看着小却还这么重的?
“诶,千万拿好了。”
余欢再往上面放一个。
这简直是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啊,抱着的东西已经遮挡住视线了,余念觉得脚一软,一个趔趄,向前扑去
“当心,别倒了。”
头顶传来那个浪荡不羁的声音,体贴地帮忙拿走一半的重物,“这些吃的你可要拿好。到时候给我哥。”
“?”余念不解,怎么看郡王殿下都不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人啊。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余欢语气沉了下去,“当年战乱,我还很小,我母亲带着我和我哥在这一带流浪,那时候是逃亡,身上哪有这么多钱。我和我哥都想吃糖葫芦,母亲不给买,哥哥去偷了一串给我吃,还被打了一顿,可他一个也没尝,还骗我说,他不喜欢吃。”
余念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那郡王殿下对你真是好。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女子,容貌确实普通,可这双会说的眼眸,让人看着,就会不自觉地忽视掉其他无关紧要,留下第一感觉:
眼睛很漂亮,这个人也很漂亮。
“嗯,所以现在有钱了,还吝惜啥,当然不能客气了,就算把所有的糖葫芦包了全给他吃又算什么。”
阳光沐浴着余欢,他整个人都染上柔和的光晕,眉梢尽是温柔的笑意。
……
“哥,都给你吃。”
“......你是想撑死我吗?”看了一眼占据八分之一车厢的小吃,余温无力扶额,“就算不为我考虑,你也要想想一车厢的人吧,大热天,这些甜食最遭蚊虫了。”
余念抬头看了一眼余温的发青脸色,怯怯道:“这车厢就我们三个,我不介意,公子也不介意,您不介意就可以。”
说罢,她迅速低下头,看着马车的木头车板。
“?”这还没嫁进来,就和夫婿统一战线了啊。余温看着木头一样坐着的余念:我本来是为你考虑的......
“你们都不介意,我介意个什么。”
余欢赞赏地看着余念,脸上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嗯,不错,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