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祐辰把他们引上山了!”
余念一回来,余欢一把抓住她的衣袖,也不管腿上的伤,半跪在石头上,丝毫不觉痛苦。
“里面好几个人身手不错,言祐辰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快去救他吧!”
两人双目对视,“……。”
余念的瞳孔来回转,似是犹豫不决。
余欢不懂,她在想什么,这需要考虑吗?
余念朝山上看去,这些人早已远去,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铺天盖地的蝉鸣,什么都没有。
余念咬唇,“我们不能辜负他,我们必须走!”
余欢诧异,一下子跌坐石头上,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没有时间犹豫了,趁着这会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此刻必须离开。
她伸手去拉他。
余欢一把拍开她的手,再一次确认:“你不管他了,他可是你弟弟!”
“……”余念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冷,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殿下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
余欢一愣。
“各种试探,从一开始摸我的脸时,你不就知道我是易容了吗?”
“我是花池管家雇来的杀手来保护你,我只要你活着,别人怎么样,我不关心。”
余念说着,上前一把点了余欢的穴位,将余欢一把扯起来,架住他的胳膊,飞身就走。
他动弹不得,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余念,“是我错了,才会相信你这种人。”
“……”
风声呼呼的,树木飞快的后退。
群山在视野逐渐远去。
荒郊野岭,死一般的静寂。
大路和小路岔开。
小路草丛茂密,曲折蜿蜒,向东南方通去。
大路坦坦荡荡通向东方,路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没有犹豫,余念径直踏上小路。
小路越来越狭窄,两边陡峭的山崖,拥挤过来。
清晨的露水很重,石壁还是湿润的,滑溜溜的。
刚拐过一道弯,一阵“咯咯”的清脆笑声传来。
“等你们很久了,终于来了!”楚天娇笑得明媚,一挥手——“放箭!”
余念微微皱眉,一柄长剑出手,身形一转,拨开乱箭,可却又在稳步前进。
难怪骑马,后面的路原来是这么宽敞。
“姑娘,世子殿下我就送你了。”余念轻轻一笑,说着,把余欢一把朝楚天娇甩了过去。
楚天娇一惊,下意识飞身冲过去接住余欢,将军嘱咐过,这个世子要活的!
“啊!”
“将军!”侍从惊呼。
余念借着余欢的身体阻挡,一个飞脚踹出去,将楚天娇从半空直直地踹到地上,她伸手一揽,抱住余欢,飞身上马,马鞭一甩,像箭一般向前冲出去。
回头一笑,“多谢姑娘的马了!”
楚天娇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亏,爬起来将一个侍卫踹下马,“滚,给老子追!”
“嗖——”利箭穿破行云,余念下意识拽着余欢身体往一侧一偏,终究是躲闪不及!
“噗——”
箭头从肩胛骨穿出,箭头上血肉模糊。
余念死死地拉住缰绳,马鞭却不敢停。
嗖嗖乱箭窜出,划破空气,擦身而过。
疼痛从骨头到血肉,扩散开来。
眼睛直发黑,余念死死地咬住嘴唇,竭力保持清醒。
“要死别带上我,”余欢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把我穴位解开!”
余念什么也没说,直接点了穴位。
余欢活动了一下手关节,掰开余念紧紧握着缰绳的手,让她的双手移向自己腰间,“抱紧了。”
“驾!”
马儿受不了这一鞭,一跃几高,发了疯一般冲向前方。
楚天娇气急败坏,对着前方大吼:“余欢世子,把那个女人扔下来,我饶你一命!”
可前方没有丝毫动静,只一味向前冲去。
路越来越开阔,远远就能看见路尽头一行白衣人。
余欢心里暗骂:有完没完。你就是再埋伏,也不能这么多吧!对自己的能力是不是也太没自信了!
看余欢越来越近,为首的白衣人一挥手,冲了过来。
余欢一举马鞭,准备应战。
“飒——”
错身而过,白衣人端着长剑冲向他的身后,直奔楚天娇。
余欢微微一愣,难不成是哥哥派的人。为首的少年人,倒是有几分眼熟。
一勒缰绳,马儿在为首白衣人身前站住。
余欢抱拳:“多谢阁下,敢问阁下从何而来,应何人指派?”
“芙蓉山庄白止言,见过世子,奉家父之命,前来接应世子。”
余欢眼前瞬间闪现出那个擂台之上,出手快如闪电的年轻人。
“殿下,快走吧!”一女子从白止言身后转出,女子面容清秀,一身白衣,宛如出水的白莲,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白芷!”余欢微微诧异,原来她是白家的人?
“正是,事不宜迟。”白芷转身上马。
“扑通——”
余念痛的失去知觉,再也支持不住,松了手,从马上翻滚下去。
这一摔,余念脑子清醒了大半,挣扎着坐起来。
余欢回头,白芷纳闷,要招呼人扶起余念。
余欢摆手,“不必了。”
翻身下马,狠狠地捏住余念的下巴,桃花眼微眯,露出杀意,居高临下,睥睨着余念,“想要讨好我,以救我一命相赌,怕是用错了方式。自此一别,好自为之。像你这等绝情之人,日后莫要相见。你的钱,想要,就活着去找花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