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生过的。”官重蝶压下心中的紧张,淡然答道。
“是不是又痒又疼。”盛虔喃喃道,“越是化脓,越想把揭开伤口,让脓水流出来。”
官重蝶能在脑海隐约想象出来,“臣妾与陛下不同,臣妾从不会去挠它,让它自己愈合就好了。”
“……”
她看不到盛虔的脸,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沉默让她隐约不安,大约自己的回答是并不合他的意的。
“陛下享受伤口撕裂疼痛的那种真实感,”官重蝶声音放轻,如空中的雪花漂浮不定,她双手覆盖住搂住自己的腰上的盛虔的双手,“我懂,疼久了,不疼就不太习惯了。”
解开他环住自己的双臂,她转身对上他的眼眸。
其实仔细看,盛虔长的是很干净的,只是身体瘦弱,七尺半的身高,与北国其他汉子相比,实在是有些弱不禁风,素日里他总是皱着眉头,连笑起来因为不合时宜,在旁人看来都是狠辣阴沉的。
此刻他没有皱眉,低着头看着官重蝶,虽是面无表情,但却也是干净的少年。
盛虔任由官重蝶摆动,这个女子转过身似要说些什么,却四目相对,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朕免你死罪。”他又双手继续环住她。
“呵……”她一声轻笑,“我不觉得我的话有什么大不赦的内容。”
“陛下已是一朝之主,倘若能给自己一个自我放过的机会,为何不试一下……”官重蝶出口瞬间熄了声,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是来报复这一家人的,现在自己却要盛虔放过他自己,做一个好君王。
随即她的面容冷下来,“但那些让陛下不快乐的人,何必再给他们机会呢!您是陛下,一国之主,没人能左右您的抉择。”
盛虔面容逐渐变冷,“爱妃所言极是。”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打仗的事,完全是母亲和靖王决定,自己不过是走个过场,连具体安排都一无所知。
自己能过目的,无非是朝中那些,哪个城税收没交了,哪个地方民众又暴动了。
可是竟连这些自己都不能做主,听那些老头子唠唠叨叨他就很烦,母后还要他耐心听完。
自己就是喜欢眼前这个女人,对其他女人没有任何兴趣,这群老头子偏要自己选一堆妃子入宫。
盛虔捏住她的下巴,一个吻印在她的额头。
“官重蝶,谁让你不快乐?”
她没有回答,在盛虔胸口画了个圈,“人太多了,记不清了。”
太多了,她只能去牢牢记住一个整个慕容氏。
……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娘娘长乐无极。”寥寥数个的妃子请安。
艳茹扫了一眼,在慕容秋耳边低声道:“太后娘娘,官妃仍旧未来宫内请安。”
“哦?”
“回娘娘,陛下专宠那官妃娘娘已有数月,不曾去过其他娘娘宫中。”
慕容秋皱眉,“哀家听闻前朝大臣也上了不少谏言,反倒被他赏了二十大板,可是真的?”
燕如低眉垂目,“回娘娘,确是真的,皇上道家事轮不到外臣进言。”
“这官妃倒是很有能耐啊!”慕容秋顿了顿,手炉“噔——”一声砸在桌上,“好大阵仗,入宫数月,借由身体不适,竟还未来哀家内请安。前些时日,忙于前朝的事疏忽了她,今日哀家着实得好好看看这个官妃。”
“既然她身体不适,那本宫便亲自去看看身体如何不适。”
慕容秋冷哼一声,一甩袍袖站起,走姿没了平日的稳重,倒有了几分杀气。
……
“娘娘,太后娘娘来了。”
“小暖,去找皇上来。”官重蝶笑的阴骘。
十三四岁的小宫女看到这个笑容不知所措,慌里慌张回禀一声是,便赶忙退了出去。
终于想起我了吗,慕容秋?官重蝶捋了捋耳边一缕碎发,独宠数月?这算什么,好戏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