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智自那日受伤过后,独自运功疗伤。过了十数日,元气终于恢复。
不过领略过太白剑法的威力之后,洪智的心中虽有几分忌惮,却又有几分欣赏和爱慕。终日就想得到这剑谱,以练成绝世武功,称霸整个武林。
洪智坐在自己的天轮圣佛的宝座之上,两旁的烛火将宝座照耀得金光闪闪,像极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这时候,一位小和尚走进来,跪在洪智的座下,磕了三个头道:“圣佛,有一人求见?”洪智道:“他说他是什么人了吗?”小和尚道:“自称是东海帮的人。”
洪智心中疑虑道:“这东海帮与我并无瓜葛,如此前来,有什么意图?不妨叫他进来,看看什么情况。”于是便道:“让他进来。”
那人进来,行了礼道:“久闻天轮圣佛大名,在下甚是仰慕。我乃是东海帮的人,来找圣佛只是为了一件事。”
洪智眼睛一亮,用手捏灭了蜡烛的火,冷冷问道:“你们东海帮作恶多端,找我,能有什么事?”
那人却微笑道:“实不相瞒,我帮帮主早就知晓天轮圣佛的功夫可堪称是天下一绝,甚至敬佩。如今,帮主令在下带来黄金百两,希望能和天轮圣佛结交个朋友,这些钱,就当是孝敬佛祖的。”
洪智心中有些许高兴,自己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听到这番被认可的话,竟有些飘飘然的感觉。然而,脸上还是佯作镇定道:“如此厚礼,定是有要事相求吧?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那人点头道:“圣佛果然是料事如神,什么都瞒不过您。既然问道这里,在下也就不玩虚的了。因为我家帮主近日内得了一批新的罂粟,这批货要往长安运去。途经这栖霞山,若是绕山而行,则要延误时日,误了交货之期,则失了信。而我帮主打听到这绵绵栖霞山乃是圣佛的地方,于是就想结交圣佛,希望到时候通融一下,借个山道,如此则感激不尽。从东海到此处,大约有五日行程,大概十日后,我帮的车马会路过这。”
洪智又看了看这人,五短身材,唇上一条黑须,不胜鄙夷。但是一看到边上的黄金元宝闪闪耀眼,不觉又暗自心动。于是洪智道:“也罢,贵帮帮主如此重情义,那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回去告诉你家帮主,此事大可放心。我洪智也并非看在财物的份上,我佛门子弟,还是以助人脱困为本。阿弥陀佛。”
那人却笑道:“圣佛,空口无凭。你还是写一封书信让我带回去,这样帮主才能安心。毕竟这种事情,一定要万无一失才好。
洪智被他这一说弄得哭笑不得,不过看看黄金之后,便令人取来笔墨纸砚。
写道:东海帮主在上,贫僧受恩之重,感激不尽。愿与帮主从此成为莫逆之交,患难与共。在下愿借道给帮主运送货物。日后有事,亦可说与贫僧,愿为帮主进绵薄之力。十日之后,贫僧必定携我教徒,夹道而迎。”写罢,便交给了那人。
那人得了,自是高兴要忙着回去交差,于是辞了洪智,下了栖霞顶,往回而走。
回程之时,天色已晚,却不知觉之间路过了天云寨的地盘,被那上官鹏瞧见。上官鹏自思:此人身穿黑衣,且行迹可疑,恐怕不是什么好人。不如将他抓上寨中,交给教主和护法发落,说不定还能立点功劳。”
于是便冲下山去,那黑衣人一惊,拍马而走。马蹄狂踏,尘土飞扬起来。
上官鹏见他策马而逃,也不追赶,只是吹起了口哨。那马一听到哨声,前蹄一跃。黑衣人未能抓紧马缰,吃了一惊。马儿不再往前走,而往后奔。不一会儿,便负着黑衣人走到了上官鹏面前。
原来上官鹏在开客栈之时,经常帮客人照顾马匹,因而善于驭马。因而吹起口哨,便能将马儿唤回。
那黑衣人摔落在上官鹏跟前,大惊失色,不知所措,连忙爬起欲走。谁想上官鹏的轻功亦不是浪得虚名,片刻之间便追赶上去。一掌将他拍倒,正中穴道,那黑衣人便难以动弹。随后上官鹏右手将他提起,放到马上,牵到了天云寨中。
来到中堂,将黑衣人押到众人面前道:“教主,护法,我在寨下巡视。见此人行迹可疑,恐非善人,因此拿上寨中,凭教主发落。”
吴岩端详此人,见他身材短小,于是便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穿黑衣而行?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图谋?”
见那人不说话,上官鹏便上前解了他的穴道。那人吐了一口气道:“我乃是东海帮的人,你们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不怕我东瀛浪人将尔等杀了嘛?赶快放我走,不然你等都要死!”
吴岩一听是东海帮,勃然大怒道:“好啊,你若不是东海帮的,我等还能放你一马。东海帮向来为恶不少,正要杀了你,以匡正义。”
那一人一听要杀,慌忙求饶,频频叩首道:“英雄,英雄,莫要杀我,莫要杀我。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们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程颇嚷道:“我还以为是个不怕死的汉子,没想到是个懦夫。我最看不得这样的人,杀了杀了!”
那人一听,更加慌张,于是从怀里掏出洪智的书信,呈上给那司马皓月。
皓月览毕,递给了吴岩。吴岩一看,脸色一变道:“那东海帮竟然又要祸害更多人。”于是便将运罂粟入中原之事告诉了众人。
皓月道:“如今,东海帮肆无忌惮,我等岂能坐视不理?诸位,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吴岩道:“不如将计就计,让这人回去报信,待他们按照约定过来之时,我们冲出截下。你们认为如何?”
众人都觉得此法可行,于是吴岩走到黑衣人面前道:“你愿不愿意回去报信?按照计划行事!”那人磕头道:“好,好,我一定办,我一定办。”这时,吴岩拿出一粒药投到那人嘴里,随即道:“这是天下奇毒,你若是立功,便给你解药。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管教你死得难看。”
那人吓得脸色煞白,只得连连点头,带着书信慌忙而逃。
东海之滨,狂浪滔天。一条巨船横在海上,随浪而摇。将那船帆吹得啪啪直响,浪打在围栏上,令人而畏。
黑衣人颤颤巍巍踩了长板,上了那巨船。
进了当中的船舱,只见一人正坐在中间,那人头上扎着发髻,鼻下有一撮短短的胡须,额头宽大。腰下配着三尺长刀,穿着长袍,裹着腰带,正在灯下看书,是《孙子兵法》。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海帮帮主,威震东瀛的浪人武士道的头领——松井村。
黑衣人道:“帮主,小的回来了。”那人不答话,依然在看书。黑衣人又道:“帮主,我回来了。”
那人轻轻放下书,看了黑衣人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黑衣人诚惶诚恐,汗流不止道:“已经说好了,那洪智得了金子十分高兴,并且愿意借道给我们。还留下了书信。”随后把书信给了松井村。
松井村看完书信,只是说了一句:“那就按照计划行事吧。”随后,从桌上拿了一锭黄金扔给了黑衣人道:“拿去买点酒喝。”
黑衣人捡起金子,踹进了怀里道:“谢帮主,谢谢帮主。”松井村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黑衣人站了起来,正要走出船舱。只听松井村道:“慢!”黑衣人额前的汗,止不住的滴到甲板之上,发出“滴滴”的声响。于是回身道:“帮...帮主有什么吩咐?”
松井村道:“没有什么意外吧?”黑衣人一愣,随即道:“一切顺利,没有意外.....”松井村笑了一笑,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第二日,这松井村便布置好车马,并且派遣了五个彪形大汉护送。这五人,每个人都手持一把长刀,面带寒冷,杀气腾腾。
而之前送信的人也自告奋勇道:“帮主,我也愿随着大队同行。”其实,这人不过是担心自己被喂了药,因此心中害怕,所以主动请缨,要去找吴岩等人寻药。松井村道:“嗯,你与那洪智有一面之缘,有你同去的话,能省掉很多麻烦,准了。”
于是一行六人,护送着两马车的罂粟,往西而去。
果然,约莫五日的行程,车马已经来到了金陵地界。那五个持刀者依旧面无表情,只顾着策马往前。
而送信人却四处观望,小心聆听,因为他心中知晓,在这里随处都有可能有人来截杀。
吴岩等人早就布置好了人手,这几日经常在山上观望,这时,邵智超见到车马路过,欣喜道:“护法,那人不就是之前送信的嘛?”上官鹏闻声而望,亦道:“是啊,护法,要不要我们现在下去,把他们的车马给劫了?”
吴岩笑着摇手道:“不必,先放他们过去,等到他们和洪智妖僧汇合一处之时,我们在出击,将他们一举打败。”
邵义泉道:“兵法云,避实就虚,他们人少之时不出手,为何要等他们联手后再上,岂不是自讨苦吃?”
吴岩闻言,看了义泉一眼,笑了笑道:“贤弟所言极是。不过我想的是,既要劫了罂粟,又要挫败洪智。如今,东海帮既然要途经栖霞山,那洪智必然不会防备,正是出其不意的大好机会。”
邵义泉等人正要相劝,见吴岩执意如此,也不敢多言。
那车马队伍正往栖霞山缓缓而行,路过山口,只见洪智巍然屹立在前。手捻佛珠,躬身道:“来者可是东海帮的朋友。”送信人一见到洪智,擦了擦汗道:“圣佛,我们正是东海帮的。还请圣佛引路。”
洪智挥手相迎,将队伍接到山中。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天边飞出一人,厉声喝道:“贼寇休走,纳命来。”
那五大护卫闻声而动,拔出腰刀,护着车马。跳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麒麟四圣使之一的赵啸,只见赵啸刀光射影,寒气逼人。护卫挺身相迎,兵器相碰,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
赵啸的刀法亦是武林之中不可多得的绝学,那五人又岂是赵啸的对手,不过十个回合,纷纷力怯,渐落下风。赵啸寻得破绽,手起刀落。可怜那五位东瀛武士,竟化作南柯一梦。
洪智站在一旁,还未反应过来,却被一地的血水给震住,连声道:“罪过,罪过。”
于是反手一指,击出一道气剑,正中赵啸的心口。那赵啸本来杀了五个护卫,正在自鸣得意之时,哪里知道会被偷袭,因而不曾防备,倒在地上,不得动弹。
夏子恩、徐双、翟烨平三人见赵啸倒下,心中大怒,狂喊道:“伤我兄弟,你这混蛋,我要你的命。”
人一旦发怒,情绪就难以控制,一旦失去了理性,武功路数便不能得心应手。而洪智的头脑却相当冷静,毫无畏惧之色。这洪智,原本悟性不凡,加之洗髓神功练得出神入法化和那诡异的天轮大法,更是登峰造极。
吴岩在一旁,见洪智运功,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内力。心中一惊,暗自道:“此人竟然到达了如此境界,恐怕司马淳风前教主方能与之抗衡,恐怕五大帮派掌门也要稍逊一筹。难道,洗髓功真的那么厉害吗?只可惜皓月教主的元气还未完全恢复,否则当能与之一战。不,恐怕连皓月教主。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来了。”
于是吴岩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上次和他交手,也没有今日之威力。没想到这段时间内,他的功力竟然练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怕。”
三位圣使,如何能是洪智的对手?那洪智步法犹如鬼魅,令人捉摸不得。数掌之间,竟将三圣使打得气喘吁吁。
镜湖七子看得也十分惊诧,那程颇素来自恃勇力,见到此情此景;也不敢多言。杨木羽大怒道:“这贼秃欺人太甚,我等便是血洒当场,也不能堕了威名,弟兄们一起上吧!”
杨木羽挺身而出,其余六子也都一拥而上。杨木羽铁棒虬龙的威名并非吹嘘,一棒挥下来,有着山崩地裂的威力。而那洪智只是袍袖一挥,便将铁棒卷住,随后又还击给杨木羽。杨木羽被自己的铁棒打到,飞出数丈之远。摩云剑客尤不足心中大怒,挥剑便刺,程颇、胡天保等人也都纷纷而上。那洪智运功不止,大喝一声,脚踩大地。一道道真气涌出,形成了一道气障,将几人都震开数丈。邵智超见父亲被打伤,悲愤交加,不顾一切冲上前去,直取洪智,却被吴岩一把拉住。智超道:“他敢打我爹。”吴岩道:“你打不过他的,不要莽。”
义泉躺在地上,无力地说道:“智超...听话...走...。”
瞬间,镜湖七子和麒麟四使都失了往日威风,落魄狼狈。
徐渊、上官鹏,还有四位堂主,此刻已经呆若木鸡,一时间惶恐不知所措。
只听吴岩道:“你们快回寨,教主还在寨中修养。身边没什么高手,你们去守在教主身边。”
其实吴岩心中知道,司马皓月的武功境界超出这些人甚远,根本不需要被人保护。自己这么说,不过是让他们早点走,以免遭毒手。
他们听到吴岩这么说,便往天云寨的方向走。没走多远,上官鹏回头道:“吴护法,一定要保重啊。”
吴岩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却一言不发。
待到他们走远后,吴岩发话了:“洪智,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算清了吧。”
洪智笑道:“以你现在的武功,如何跟我算帐?你打的过我吗?”吴岩道:“那便试试咯。”
洪智道:“等到你死之后,我会将这些人,一个一个的杀死,你放心,你不会一个人上路的。”
吴岩也不答话,双手放在前胸,掌心运力。洪智道:“便是你倾尽全部内力,我也不惧。”
慢慢的,洪智见他运功的路数,略显惊诧,问道:“你这,莫非是......”
吴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来,一跃腾空,翻到洪智身后,摊开双臂,将洪智死死抱紧。随后身体里涌出一道道真气,如火浪一般。
洪智惊道:“你如何会我天轮大法?”
吴岩道:“你先前传给前教主,如何便忘却了。”洪智方想起自己当年传给司马淳风的,这天轮大法多是让人自焚所用。如今吴岩抱紧自己,施展这天轮大法,岂不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洪智心道:“他把这内力释放得极其快速,如若不能挣脱,当真要和他一起死嘛?”随即洪智却又回归镇定,催动洗髓功,将透入体内的天轮大法的热气统统化解,是以洪智丝毫没有任何损伤。
可是,吴岩的体力逐渐消耗,那洪智一直挣脱。
终于,吴岩松开了手,趴在了地上。
洪智又怒又怕,忽然右手一指,正要取吴岩性命。
这时候,不知哪里冒出个人,跪在地上求道:“圣佛,圣佛,不要杀他,杀了他,我也活不成了。”
洪智一眼瞥去,此人正是那被吴岩喂药的送信人。
洪智道:“那你们两个,就一起死,好嘛?”
话音刚落,左手卡住送信人的喉咙,轻轻用力,那人便一旦无常万事休了。
洪智右指运力,猛然一击穿透吴岩的天灵盖。可怜那忠勇老护法,竟然惨死在栖霞山下。
洪智深吸了一口气,又往其他人这里走来。嘴里念道:“吴岩这个老东西总算死了,接下来我该杀谁呢?真是令人烦恼!”
只听杨木羽道:“狗贼!要杀便杀,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洪智笑道:“既然你执意要求,我就先杀你了。”望着众人狼狈不堪的样子,洪智却仰天笑道:“哈哈哈哈哈,镜湖七子徒有虚名,如今还不是成为我的阶下囚?看看你们如今的这般模样,是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可是,你们太无能了,你们奈我何呢?”
杨木羽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便杀是了。”这时,洪智笑的更厉害了,忙道:“哟,还急了,我偏要辱你,让你这么快死,太轻松了。”
说罢,洪智解开腰带,扯下裤子,正欲在杨木羽面前小解。
杨木羽大怒,用尽全身之力站起来扑向洪智。不料反被推开,跌倒在地。洪智怒了,又是一指,正要取杨木羽性命。
众人见到此情此景,都心如死灰。
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人闪出。一道掌力劈来,把那洪智惊得退后数步。
洪智暗自惊道:“普天之下,还有何人能有如此掌力?”随后定睛瞧去,只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昭阳。另外一人,则是孙旭锋。
洪智道:“原来是你,那日在山崖之上不曾摔死了你,算你命大。今日却又如何前来寻死?”
昭阳见眼前倒了一片,吴岩更是躺在血泊之中,更无一丝气息。只觉得脑中昏天黑地一般,大叫了一声:“师父!”
邵义泉等人听到声音,探头一看,知道是昭阳,忙道:“你还不赶快逃?”
洪智道:“哼,还想逃?我看你往哪逃。”
于是又伸出手指,打出一道内力。昭阳早就意识到,侧身一闪。那指力打到树上,顿时树枝皆裂。昭阳道:“绝岩指!”
洪智道:“好小子,这等功法早就失传。你竟然还认得,是不是遇到高人指点了!”
原来在云梦山鬼谷崖之时,王天罡就为王昭阳介绍过不少天下奇功,这绝岩指便是其中之一。因为这等指法乃是以邪功摧动,是以正派人士从来不学。而这指法更兼威力能开山破石,因而名唤绝岩指。那吴岩命丧绝岩指下,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洪智见绝岩指伤不了昭阳,心中大惊,堕了先前的自信与傲气。
王昭阳怒不可遏,一跃而起,直逼洪智。
洪智不敢懈怠,只好迎招。一个使出佛教的洗髓神功,一个却大展道家的乾元紫阳功。一个刚强,一个柔和。一个猛烈,一个平缓。拳掌相接,气力互变。二人酣斗不休,却也难分胜负。
这下镜湖七子心中却也有了底气,见昭阳如此神功,不觉欣慰。
二人又频频交手,内力对抗,招数多变,还是不知强弱。只不过,那王昭阳有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昔日的奇花罂粟丸毒。虽然自练了乾元紫阳功后,体内花毒消去不少。可是,如今正是拼内力的时候,残留在体内的毒素却又引起微妙的作用,使得昭阳一阵一阵的抽搐,难以御敌。
时间一长,昭阳渐渐稍逊一筹。而洪智却不敢有所松懈,出招更加快速,步伐变换更让人莫测。孙旭锋眼见情况不好,只得道:“昭阳,让我来会会这厮。”
说罢,昭阳退到一旁。旭锋大展神威,展出生平所学,和洪智斗得不分上下。
那洪智也真是了得,到现在也不见力怯。伸出双手的十根手指,打出了十招绝岩指,往旭锋身上打去。旭锋翻了数个跟头,将指力避开。随即右手旋起一掌,往洪智小腹拍去。
洪智双手上前,挡住了这一掌。不料身后一道剑气划过,将洪智的袈裟和佛珠都斩破。回头看去,却是一位姑娘。再细细看去,不是司马皓月又是谁。
王昭阳见到皓月,一时之间不能自已,脱口道:“皓月。”那洪智见到皓月,一时杀心四起,双手青筋暴露,张牙舞爪,便要袭皓月。
王昭阳见情况不妙,忍着毒瘾抢步上前。
洪智看自己腹背受敌,心中甚是慌张,心道:“这两个少年的功夫已然不俗,我犹敌不过,若是这丫头以太白剑法相杀,我如何能够活命?”于是心生一计,指着吴岩的尸体对皓月道:“你看那是谁?”
皓月一眼望去,见到吴岩尸体,受了一惊,加上之前的伤病初愈,就受到如此刺激,不觉一晕,险些栽倒,手中剑也脱落在地。
洪智见皓月正在悲痛之中,一跃而起,正要偷袭。昭阳嘴里大叫:“小心!”双手却使出了自己的绝学,玄微拨阳掌。那洪智正竭尽精力偷袭,指望能够取了皓月性命。谁料王昭阳使出这么一掌,不仅将他的招式给破了,内力也被他打散。
洪智知道情况不妙,正要往远处逃跑。昭阳和旭锋二人岂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二人正要追上前去抓他。这时,那四个守山的罗汉却又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带着天轮教不少教徒,围住了王昭阳和孙旭锋。
二人被围,看着眼前的这些天轮教徒,个个都是一脸老实本分的样貌。这些人教徒本都是善良之人,被洪智以妖言蛊惑,才听信邪说,不分礼义,不辨是非,最终变成这样。而昭阳素来心软,更不愿意滥杀无辜,不过只是想杀了洪智报仇。而如今被这么困住,却也十分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洪智见他二人被缠住了,暗自窃喜。自己被太白剑法所伤,不敢再回山上,只是往别处而跑。
那四位罗汉和些许教徒,将二人围在中间,接着每个人都运起功来。功底好的,内力渐渐散出,形成一道热浪,十分灼人。而功底不好乃至于刚入教的,索性从怀中取出火石,打起火来,引燃自己的衣服。瞬间,这些教徒纷纷形成一圈火海,火浪滔天,昭阳旭锋也被困在火海之中。
他们却不知道王昭阳和孙旭锋早练成绝世武功,轻功更是一绝。二人只是轻轻一跃,便离地三丈多高,覆掌之间,便跳出了火圈。
不一会,这些教徒和那四个罗汉早就烧成了焦土。昭阳恨道:“这都是人命啊,那洪智妖言惑众,致使无辜枉死。此人不除,天理难容。”
而这时,洪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王昭阳见洪智已走,懊恼不已。随后又将镜湖七子等人救起,以紫阳功为他们疗伤,调和真气,亦叫孙旭锋一起救人。
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受伤之中都逐渐好转。众人见到吴岩的尸体,也都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旭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但是哭声好像是能够传染一般。旭锋望着他们哭得伤心,自己红了眼眶,酸了鼻梁。
王昭阳对皓月道:“伤心也于事无补,眼下洪智已经逃跑。我们还是趁早登林栖霞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