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浣棌来到五毒山之后,有些东西好像就变了。她是最尊贵的人,几大当家必然恭敬以待。
这两日来我过得很是清闲,应该说只要沈钰筝不找我,我总是清闲的。
我想着要去拜访一下南浣棌,无论如何都对自己有好处。我换了一身清丽的衣裳,便去了南浣棌居住的院子。
五毒山对南浣棌是万分的上心了,光看看这个青翠林立,鲜花环绕的院落,倒也是美轮美奂了!
我走进廊前,差了个丫鬟进去通报,得了话,我才随着丫鬟进屋。屋子里面布置的也很是雅丽,比沈钰筝的屋子还要好看几分,这也大抵是五毒山里最好的了。
南浣棌原是斜躺在矮塌上的,听见我的脚步声,她这才缓缓的起身来。
她今日着了一件素色的衣裙,一头乌丝散在身后,整个人又有着别样的风华,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多年的公主都是白做了,只记得吃喝玩乐去了。
她请我到窗边坐下,丫头奉上茶水与吃食。
“南姐姐,明妜今日冒昧前来,不会打扰到你休息吧!”
她抿了一口茶,才笑着说到“不会,天天躺着,也怪难受的,你过来正好,可以陪我说说话!”
南浣棌虽然看着高贵不可侵犯,确也是个好相与的,才与她说了句话,便让我打心底的愉悦起来,而且她还未知晓我的身份。
“这两日还住得习惯吗?”我问到。
“挺舒服的!”
“我瞧着你这儿也是极好的。不过你可真厉害,我刚刚被抓上来那几天,住的屋子真真是糟糕透了!”
我笑着说到,想起那几天与老鼠为伴的日子,真的是不堪回首啊!
“哦,明妜姑娘是被他们抓来的,那日我见你坐在堂中,还以为是这五毒山的那个女头头呢!”
她说着,略有些意外。
“明妜原是楚国的商贾之女,只可惜父母遭奸人杀害,只有明妜一人逃到了这里”
“只是万没有想到,会被虏到五毒山,算来也有小半月了!”
“南姐姐你呢?你怎么也会被抓了?”
“我就是赶着回九闔,从这儿走近路,还没来到呢,就被他们给盯上了,所以就被抓来了!”
我们谈话很愉快,我也在那儿足足的坐了一下午,我给她说我以前做的那些浑事,她告诉我九闔的风土人情。
我们到院中散步,喝茶赏花。直至夜幕降临,我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到了住处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沈钰辉便过来了,听到小春说时,我着实是意外了一把,好端端的他过来干嘛?
如是想着,沈钰辉已进了屋来。他今日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袍,再配上那张清俊的脸,煞是好看!
“明妜姑娘,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妹妹的事!我需要你帮我!”
沈钰筝?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四当家,你也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不过是你妹妹用来吸引三当家的诱饵,你要我帮你?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四当家,你恐怕是来错地方了,明妜是爱莫能助啊!”
这的确是事实,沈钰筝每找我一次,就没有什么好事情,所以只要她不找我,我就开心了。
放着清闲的日子不过,我干嘛还巴巴的去招惹她!
“不,你一定能帮我!”
沈钰辉估计是急疯了,竞不管不顾的扯起我的手来。看到我瞪大的双眼,他才有些抱歉的拿开。
“我妹妹对柳甫的执着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泥足深陷,我必须做出行动来挽救他!”
“明妜姑娘,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沈钰辉有些痛楚的说到。这沈钰筝还真是个厉害的,能让自己的亲哥哥担心成这样,又是做了什么事啊?
“四当家,你太高估我了,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老实说我突然间很羡慕沈钰筝,能有一个这么爱她,护她,包容她的哥哥!
虽然我自己也有一个亲哥哥,我的皇兄,可是自打我出生,就从来没有见过他!若是皇兄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沈钰辉勾起了我的回忆,突然间有些伤感起来!
“你只需要在我妹妹去见柳甫的时候告诉我你们的行踪就行,其余的不需要你做,你也不喜欢面对着柳甫,不是吗?”
我不由得苦笑起来,说到“四当家有所不知,你妹妹早就给我吃下了一颗毒药,只要我违背她的意愿,把行踪告诉你,她就会将解药毁掉,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说说,我还敢帮你吗?”
他大惊,带着不可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还记得那个单纯可爱的妹妹,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叫他背。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开始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心狠手辣。
“她居然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怪我,都怪我啊!”
沈钰辉双手撑着头,陷在深深的痛苦与自责里。
“是我太纵容她了,才让她几次三番的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明妜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拿到解药的!今日是沈某叨扰了!”
不待我回答,他就起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被人担忧的感觉,我已经体会不到了!
我羡慕沈钰筝,可更觉得她真不是个东西,为了柳甫那样的男人,不惜伤害最爱他的哥哥。
这个世上,还会有人会比至亲更爱你吗?我心情不好,连晚膳都没用,就去躺下了。
我这边安好,可柳甫那厢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伴着美人,早早的便去就了寝,方至酣处,就被杜合给叫了起来。
杜合是个稳重的,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不会贸然进来。
柳甫只随意披了件衣裳,露出精壮的胸膛,好不魅惑。杜合交给他一个纸卷,是连夜送来的,看是什么要紧事。
柳甫把纸卷打开,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就暗了下去。
他把纸卷递给杜合,沉着声音道“处理掉!”
杜合才退了出去,屋里便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三爷,您怎么还不回来,奴家可等得久了!”
这声音酥软媚骨,透过窗幔,可以看见女人婀娜的身影。柳甫回过身,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向床边走去,很快,屋里便响起了一片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