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婠思索了好半会儿,才想起这司马公子是谁,司马家长房嫡长子司马治。司马家年轻一辈子孙里的青年翘楚,长相清俊不凡,在学院里课业也是顶尖,是夫子口中的孺子可教,被人赞其有先祖之遗风,是大家都看好的读书种子。
细细思索了自己和司马治有甚交集,得出的结论就是没有交集。
虽说都在授渔书院同窗念书,但学子和学子之间也分帮结派,司马家在南溪县声望不低,故而学院里和司马治往来的也多是当地富贵官家子弟,和平民子弟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更何况宋婠因为自身性别的缘故,在书院里从来只埋头读书,一个要好的同窗也没有,这样一个游离在学生之间的小人物,更加不会和富家公子司马治有关系。
搞清楚了这些,宋婠也是松口气,没有交集就是此时她希望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她开口道:“阿娘,我想了想,今个我还是想回书院念书,养病养了一月有余,如今夫子上课,教授的知识只怕远超出当初,要我现在仍留在家中休养,到时回书院,只怕会十分吃力,如此需要更辛苦才能补回功课。”
李氏一听,想想确实是这个理,“那待会儿司马家的那个小书童再来,阿娘说你明儿就去书院?”
宋婠点头,“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我便去书院吧。也不好劳烦夫子过问第二次。”
李氏沉吟半晌点点头,同时有人叩侧门,她站起来,抬手压了一下也要起身的宋婠,“你不用管,阿娘去回他,你先好好吃饭。”
李氏打开半扇木门,在门口站定,隐隐有说话声传来,只是离得远,有些听不清,宋婠往门看去,就见一六、七岁,头戴儒巾、身着灰布衫的小书童站在门前,微微从门外朝里张望,白净小脸上黑琉璃似的眼睛睁得大大,颇有几分童趣可爱。
宋婠因为职业原因,在现代活到二十八岁也没有结婚,现在穿越到大昭朝,虽然年龄年轻了十几岁,芯子依然是老阿姨的心,现在猛一见到一个古装可爱小正太,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被萌化,本能地对他微微一笑。
书童一惊,发觉自己偷看被人抓包,猛缩回头,忙对李氏说了一声什么,就忙转身跑了,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街角。
李氏坐回餐桌,喃喃道:“我这么吓人,话还没说话,那娃娃就跑了。我与他说了,让他告知他家公子,你今个就回书院。”
宋婠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笑笑道:“只怕人家公子有急事嘱咐他吧。”
李氏想想,也觉得宋婠说得对,一会儿功夫,就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道:“皖儿,你快吃饭,待会还急着收拾东西呢。”
宋岭之前一直插不进两人对话,此时也忙道:“对对对,吃饭。吃完饭,阿耶也陪你一起去书院。”
宋婠微皱眉,“阿耶也去?身上的伤口要是裂开怎么办?”
“没事,你可莫要小瞧阿耶,这伤口早就不妨事了,更何况只是送你去上学,又不是去打打杀杀,伤口哪里那么容易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