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你只管验证,我倒是要看看,你能验证出什么东西。”
宋婠不再理会他,只望着夫子。
夫子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了宋婠的提议,夫子不是愚笨之人,能在古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科举中考得功名的人,有几个人是真正的傻子,宋婠不会无缘由的跳出来,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既然如此,他等等看也无妨。
宋婠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得到夫子首肯后,她直接走出了课舍。
孔源站在学子中,手捏下颚,饶有兴味地望着宋婠,想也不想就跟了出去。
察觉身后跟来的孔源,宋婠没好气道:“你跟出来作甚?”
孔源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天,吹了个口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为何不能出来。”
宋婠对这个赖皮的人,真的是没办法,自从和他认识后,她就很注意躲着他了,只是有些场合是真的躲不开,譬如现在。
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不管身后的人,只当他是空气,自顾自做做事。
她先沿着课舍宅子走了一圈,默默将周围的环境,最后她在课舍背后北面一个角落停了下来,抬头往飞檐初望了会。
孔源一直跟着宋婠,见她停下,他也跟着停下,仰头往上望,“你在看什么?”
“屋檐。”
孔源:“这有什么好看的。”
宋婠:“不爱看,别看。”
她又在这周遭转了转,此处十几步远,便是桂山的一处小小的青石山泉,泉水甘甜,水流极小却是终年不断。因流过书院,书院便建起了个用竹子制作的欹器。
木、竹架上架着一个中悬竹筒,做成平阔承水、出水切口的一端较轻,无水时上翘,形状似现代日式惊鹿。在它的上方有竹管引来的泉水,水渐流入竹筒后,重量失衡造成翻转,流出后复又翘起接水,其下用青石凿了个石盆,承接悉数倒入石盆的水流,成为书院众人饮用山泉水。同时,另一端敲在石头上发出声响,这声响便是在告诉众人时辰。
授渔书院的欹器其实是一种计时器,竹筒大小和水流速度经过前人多次的计算和尝试,将其翻转时间控制在一个时辰内,一个‘哒吧’声便是一个时辰,误差在人的感官上就察觉不到,书院便也是依靠这个欹器做最简单的记时。
因着这欹器存在的年限颇长,周边长了细密的苔藓,混合着桂山的山间风景成了一个清幽之所。
宋婠半弯着身,在此处查看了片刻,才从石盆边一处捡起了了一物。
“给我看看是什么?”孔源见宋婠手里拿着一物在瞧,伸手就要抢来看看,宋婠手瞬间握住,起身将手背到身后,往回走,“待会你便能瞧见了,急什么?”
孔源无奈,只能跟着往回走。
其余学子们都还等在课舍里,原本众人见孔源跟了出去,也想依葫芦画瓢,跟着出去瞧瞧,看看宋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