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的很早,用簪子划破自己的手指,挤了几滴血在床榻上。
萧夜寒睁开眼,他的睡眠很浅,她起身的动作早已惊动了他。
“三皇子,晨曦已遵守诺言,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希望三皇子能够配合。三皇子若是对晨曦有何不满,可尽数指出,若是想纳妾,晨曦也会一并应允。”沐晨曦对他行一礼。
他必是恨死自己了的。
但若是没有自己,他也必定是不能娶心爱的女子为正妻的,这便是生在皇族的悲哀啊。
“为妾?她不该为妾。”起身,他瞥了她一眼,语气嘲讽,“她若为妾,便无人配得上本皇子正妻之位。”
“三皇子放心,若是他日三皇子心爱之人为妾,晨曦必当好生照拂,不让她受半分委屈,晨曦有的她必定会有。”
“正妻之位呢?她也有么?!”不知为什么,他又怒从中来,这女子,可真是能轻易勾起自己的怒火呢,虽然自己本就不是什么温和之人。
“那就请三皇子恕晨曦不能允诺了。这正妻之位在晨曦这,想必三皇子非常清楚,对谁都是非常有利的。就算这正妻不是晨曦,也必定不会是三皇子心中挚爱。”
“你倒是明白。替本皇子更衣。”渐渐无了怒火,这女子真是有趣,一位女子怎能如此懂得争权夺利之事呢?明争暗斗,不惜牺牲宗室之女的幸福,真是可恨。
她替他更衣,心下已了然,他终究还是放下了敌意,如此,甚好。
果不其然,圣旨未过多久就下来了,立萧夜寒为太子,沐晨曦为太子妃。
出乎人意料的是萧夜深。他竟来了,美名其曰祝贺皇兄。
“不知三哥与三嫂感情如何?”他来意明显,并非是真的庆贺,而是打探沐晨曦的消息。
“自是极好的。太子妃聪慧过人,本宫甚是喜欢。”萧夜寒笑,萧夜深却觉得这笑有些刺眼。
“三哥喜欢便好。只是不知可否见一见三嫂,一睹三嫂的美貌。”他想极了她。原本两年未见,以为自己忘了她,却未曾想一得知她的消息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
那一年,她的一言一行,是那般镇定自若,分明是深处闺中的女子,却将军国大事说的头头是道,自信十足。这一些无不在吸引着他。不可否认的,他似乎有些爱上她了。他从未料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爱上一个女子,想要和她相守一生,每日想做的便是看见她在自己的眼前。
“晨曦见过衡王殿下。”女子从屏风后走出,红了眼眶。
她听闻他来了,便抑制不住地跟了过来,又一次躲在屏风后看着他,一如两年前,她又被他迷了眼。
她好想他啊,想了两年。
再见时,她却已为人妻,她的夫君却不是他,而是他的皇兄。
她好想哭,她好像投入他的怀抱。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他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法告诉他自己爱他,只因为她现在是太子妃,她的言行牵扯着的不仅仅是太子,更重要的是还牵扯到了沐家,那个她待了十五年的沐家!
“三嫂何必多礼。如今三嫂已贵为太子妃,无需向本王行礼。”他的声音柔缓,无了那一份杀伐之气,不那么清冷疏远,真好。
“好。”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何事惹得晨曦流泪?”萧夜寒走到沐晨曦身旁,用丝帕为她擦去眼泪。
“臣妾与衡王殿下曾见过一面,印象较为深刻,今日再见,难免落泪。”她从他手中接过丝帕,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哦?原来晨曦与四弟还是旧相识。既如此,本宫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言罢,挥袖而去,怒意浮于表面。
“不知衡王殿下找晨曦有何事?若又是军国大事,恐晨曦一介女子不好多加妄议。”她忍着不流泪,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有可能跌落下来。
“沐晨曦,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他走进,勾起她的下颚。
“晨曦愚笨,不知衡王殿下何意。”她看着他,他还是那般好看,处处都吸引着她,虽然他喜怒无常,在他身边时时都有可能丧命,可她就是忍不住喜欢他。
“你无需知道。只要记住,若是他待你不好,便不要勉强自己了,你可以来找本王,本王自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你要知道,沐家,不值得你如此。”他替她擦干泪水,眼眶的红刺痛了他的心。希望她能过得好,只要她过得好,便足矣。可是如今看来,她过得似乎并不好,否则怎会流泪呢?至少,她应该是不喜欢萧夜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