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我们一起吗？”我说。
“不了，少年。”他说得很干脆。“我们也该作为人的那一份，为圣战出力。”
“要不然，那些亡灵们怎么会安息——怎么会原谅我们。”
就在布丁餐厅门前，他与我们分别，同样踏上新的征途。
“预言会提前么？”我犹豫道。
“是有可能的。”欧阳兰说。
眼看着灰色石砖一块一块铺在路上，别具一格的道路我们正走着。
包括数不尽的路人熙攘来逝。
不过，值得引人注意的是之前看到的标志——很多路人胸前都有，仔细观察会发现连样式也有一般的。
“格瑞给我们提供一个极具价值情报。”欧阳兰说道，“是时候加紧对你的训练呢。”
“诺亚先生，他，”目光不自主躲闪，“还好吗？”
“他呃，”少女回忆，“不知道。”
“因为我一直记得与他三年之后的约定。”我说，“不过，我已经亡了当时为什么会答应了，哈哈……”
“也许，真的该这样吧……”
“嗯，”她很深邃地说，“是的，对他来说，又或者对我们而言，都是最好的。”
我们?
“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吗？”少女又笑着。
“还是圣剑吧……”我回答。
“也没错。”她说，“但是，我觉得有个地方特别适合你呢。”
“什么呃?”我回答。
“莫诺斯魔法学院。”她很自然回答，“而且时间刚刚好呢。”
“魔法学院么？”我说，“和勇者有什么关系。”
“安心呢，”欧阳兰说，“到了那里就会知道的。”
这里的路口很是简单，两旁虽有不少新型建筑，不过还是以旧式为主。
偶尔，也有马车或者龙车从狭小的石纹路走过，很少能见到魔能驱动的车——即使是在莫诺斯这个魔法工业极其发达的城市。
也从欧阳兰那里听说燃烧低级魔矿的火车正在兴起——就在这座城市的南部，预计几个月后就能完工。
那些身着制服和鲜明标志的应该就是莫诺斯魔法学院的吧。
我是这样想的。
更何况似乎他们与我们的方向也是一致的。
可是，欧阳兰要怎样进入，我就不得而知了——据说学院只有特定人员才能入内的。
很快，我们就远离城市中心，来到郊外。
莫诺斯魔法学院就建立在这样的环境下——远离魔导具生产线，那些嘈杂的声音都打扰不了这里的人们。
学院很大，我只能看到一个入口，其余入口都已经被其华丽而不失庄严的围墙遮挡住。
可以看到的是最里面方正尖顶的高栋——巨大的钟表正不停转动着。
“又是你们。”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
我和欧阳兰正站在学院的门口，我可不记得有又什么认识的人呢？
直到看见他发型才想起来——是之前买材料的人。
仔细想想他的胸前不是也有那个标志么？也难怪。
不过，不同的是，他这次穿着与来往的人更加一致了。
“你好呀。”欧阳兰亲切问候。
“再次见到你们，我也很高兴。”他说，“你们合成的材料可真棒——竟然具有特殊的属性!”他显得特别兴奋。
就和第一次见面时专注一样。
“是怎样做到的?”他继续问道，“我很早以前就像研究这种能够自动修复的材料。”
“也没什么，”欧阳兰说，“就是加入莫诺斯草按照合适比例合成就行。”
“是吗？”少年不敢相信。
“是的，”少女回答，“莫诺斯草能够快速生长的特性，只要精确控制，就可以将魔术回路赋予其它物质了。”
“原来是这样。”少年恍然大悟。
“你们也是这个学院的。”
我和欧阳兰同时摇摇头。
“那就是来参观？”
“差不多吧。”少女回答。
这时，钟声响起，那些学生或是魔导师都陆续进入正门。
“要上课了，”他说，“都差点忘了。那就祝你们参观愉快……”他急忙奔向那边。
不久后，街上的人们少了许多。
“我们也进去吧。”欧阳兰说。
“可是，那些家伙可一直在盯着我们了。”
不远处的正门前，两名魔导师正看着我们这两个久久站在门前的可疑人。
“没事呐。”欧阳兰说着，就向那边悠闲走去。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一名魔导师询问。
欧阳兰摇摇头。
“小孩子什么的，最好不要闲逛，现在正是战争年代，很混乱的。”
“嗯?”欧阳兰嘟嘴，“贵院也没有这样的规定吧?”欧阳兰说，“更何况我们是切尔斯魔法学院的。”
“宾客吗？还是要有证明的。”
欧阳兰不知从哪里得到一纸书信，还真的糊弄过去了。
“欢迎，”两名魔法师说。
“谢了。”少女回敬道。
她站在门口很久——头顶是浮雕的镌刻的历史，也是欧阳兰自知的史诗。
因为我也是这样的——还是想象以前的岁月，下午的阳光挥洒在院角的孤落。
是一直记得的，那个人。
紧接着，红袍圣徒与我们擦肩而过——他们也在这?
“小姜枫，”她说，“要记得我们是来学习的。”
“我不可能和他们一样，漫长学习，可能已经来不及了。”我说。
“嗯嗯……”她连连点头，“正因为如此，你现在是切尔斯魔法学院的学生，而我是你的老师。”
“这里将要举办一个活动，正好能够作为你历练的机遇。”欧阳兰说。
“走吧。”她说得很平淡。
“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呢?”我疑惑道。
她将行的脚步停驻，“因为——”
“我也是在这学习的。”说罢，她便走着。
“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少女说。
“他们怎么样了呢?”
欧阳兰顺着墙壁走去，指尖划过墙上竖直的纹路，偶尔还会遭遇支撑场面的石柱。
那里仿佛都是温存的。
不久后，我们便来到一片种各种满植物的地界。
“这里是植物园，莫诺斯草，还有卡诺果，各种作物。”
“哈哈，现在想想也真好笑呢。”她回过头看着我，“我也有自己的学生呢。”
“不过，你还是没教我什么。”我再次斜眼道。
“是吗？”她说，“不过你会的东西还蛮多的嘛。”
“也许，你真能成为鲁卡一样的勇者。”
“哪里会……”我很难为情。
“因为你面对的可能比鲁卡的境遇还要糟糕呢。”
她说，“魔物们想要彻底夺取大陆。”
我说不出什么。
“你会害怕吗?小姜枫?”她又调侃道，还一边半蹲拈花。
害怕。
“不知道……”
与故人的约定还残存在脑海中，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红色围巾飘着。
那也是他给予我的勇气。
“想也是。”少女站起身。“交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突如其来让我不知。
“先找到学院院士长的位置吧。”
“欧阳兰，你不是就是这个学院的么？”我问。
“是，但是这里变了很多。”她说，“快行动吧!”她忽然变得积极。
“没准你创造出什么有意思的魔法呢。”
“那可不一定。”我无奈道，“拥有的或许都是不存在的。”
因为我明白，已然模糊的雪山和那心中残念都愈发遥远了。
不过，我相信还记得。
红色围巾再次撩起，与身旁的短剑都没了分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