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将要拆迁的楼房,传出阵阵的争吵声,每天都上演的戏码,林沅都听的发腻了。
她双手捂着耳朵,又继续刷题,今年高考完就可以解脱了,又怎能不拼命。
争吵声越来越近了,不用想,肯定是林沅的父母回来了。
吴晓梅:“林海峰,你天天只知道赌,早晚要把这个家败光。”
林海峰:“你个臭婆娘,我就赌了怎么了?我爱赌就赌,你管不着。”
吴晓梅:“行,你爱赌就赌,到时候赌输了,别拿老娘的钱,对了,林沅那小丫头呢?”
林海峰:“谁知道呢?我那宝贝儿子在哪?好久没见了,可想死我了。”
林海峰的儿子林霖,比林沅小了9岁,吴晓梅40岁左右才得这个儿子,本来他们就对林沅嫌弃,如今得了个宝贝儿子,更是冷眼相待。
林沅听他们提起自己,身子不由得抖了抖,这突来的一声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吴晓梅敲了敲林沅的房门:“林沅,开门快点。”
林沅还是认命的把门开:“妈,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写作业了。”
吴晓梅:“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写作业写个毛线,你这个拖油瓶早晚要嫁人,拿钱给你读书浪费啊……”
林沅动了动嘴唇,手指把衣服都扯皱了,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林海峰连忙打断:“你要数落人,待会再说,先去把宝贝儿子找来。”
吴晓梅:“对哦,我的宝贝儿子还没有回家呢,快点林沅,把我儿子找来。”
有时候林沅总想,不爱,又为何要生?后来,林沅总算明白,一个免费的保姆,谁不想白白的要啊。
林沅边走边喊:“林霖,林霖回家了……”
直到嗓子沙哑,才看见一个小男孩躲在墙的一角下面,看见了林沅又缩回头。“连一个小孩子都可以欺负,林沅你活的很卑微啊!”林沅想。
林沅说:“你为什么要躲在这儿,走,回家了。”
林霖一脸也不耐烦:“我才不要跟你回家呢,坏女人。”
林沅:“林霖,我是你姐,不回家你要去哪儿?走。”她扯着林霖就走。
林霖挣扎的喊:“二狗,救我,咬她。”
听到小主人的呼救,二狗拼命地往前跑,咬了林沅。
她倒是忘记了这条狗的存在,想起以前可没少被狗和林霖欺负,林沅发了狠的踢了狗一脚。
林霖哇的一声就起来了,哭的眼泪和鼻涕连在一起分不清,边哭边说:“妈啊,林沅欺负我……”
吴晓梅觉得时间过那么久了,还没有回来,怕林沅欺负自己宝贝儿子,连忙又下楼。
刚好,听见林霖的诉苦,便大骂道:“你这林沅啊,简直是白养你了,还敢欺负你弟弟,长大了翅膀就硬了,早知道你出生的时候把你掐死。”
林沅说:“妈,你能不能听我解释。”她知道就算解释了,也是无力,可终究……
吴晓梅:“解释?我看到的就是事实,你可以滚了,反正你也19岁了,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关系。”
林沅鼻头一酸,想哭也硬生生的忍住了,留着最后的尊严:“妈,这是最后一声喊你妈了,你这么宠着林霖,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以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
吴晓梅觉得林沅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不可能,你别一天天的咒你弟弟,快走,不过你房间里的东西可别想带走。”
林沅走出了将要拆迁的楼房,一别就是永远了,她回头看了看,没有什么,只有那无尽的天边和晚霞。
晚霞融入在天空里,黄昏伴着岁月,一点点的把她的脆弱的吞噬了,留下的满身冷漠和倔强。
她蹲在角落无声的哭着,林沅告诉自己:“别哭了,没人会心疼你。”
这时,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让林沅抬起了头,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孩在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