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朝走了,自己就真的能得到他了吗?
此刻南渊朝她勾了勾手:“梦瓷,过来”
“我会履行约定,娶你为妻”
南渊话音刚落,忽而雷声阵阵,但是他却笑了,这样的懦弱胆小,算的了什么。
他忽然想起,那日从潭水中走出的女子,盛着世间最美好的笑靥,一步一步踏进了他的心里,她的一犟一笑,此刻都是毒药,等着他死,等着他毁灭。
可是,你不曾为我停下片刻呀,你怎会为我停留。
古耀玄塔。
“你有所求?”
莫安偷走了林高华那块四方宝塔守护人的牌匾,凭借这样的契机,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玄塔。
他跪倒在地,空荡荡的屋内,没有一个人影,他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
但是他还是对着虚空大吼一声道:“是”
“能否阻止今日的婚事?”
玄塔虚空之中的人却没有说话,只是过了半响道:“今日之婚事无可避免”
莫安颓废的瘫坐在地上。
“你与那姑娘,是什么关系?”
莫安望着那无尽的虚空,只是虚空中此时出现了两个字:暮朝。
莫安瞬间瞪大了眼睛:“今日婚事不是北笙?”
此时虚空之中那人倒是掺了些玩味的笑意在其中。
“你走吧,今日你所求的事情已经被化解,他日若要来找我,拿上这个牌匾便可。”
莫安捏紧了手里的牌匾,这毕竟是自己父亲的,得快些还回去才是,于是便起身离开了玄塔。
莫安走后,这虚空中传来丝丝笑声:“神?呵呵…想不到还有存于这世间的神”
虚空归无,这玄塔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
而被古夙烨带走的暮朝,此刻坐在那叫万人瞩目的花轿之上,她忽然想起刚到雾山之时南渊的马车,他赠与自己的银雾,总之,自己不欠他丝毫的吧。
思及此,暮朝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古耀之塞的风,那风越过她的指尖,如何巧合的话,它还会吹到你那里,吹过你的发梢,同你做一个告别吧。
坐在白马上的古夙烨此时放慢了速度,他觉得此生竟然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叫他慌张又心喜,只要进了那皇宫,这女子便是自己的了。
只是她脖颈的那轮金色月轮,他却是再也没有窥见。
风还在呼呼的吹着,只是踏马前行的人全都静止不动了。
他回来了。
暮朝心头一跳。
轿子经过的一颗大榕树上,就这样坐着一个紫眼孩子,他此刻的眼神仿佛瞬间就要将这天地毁灭一般。
暮朝望着他,却没有发现此刻为何,嘴角上扬的弧度如此自然又安逸。
墨夕从树上一跃而下,来到暮朝前头,高高仰起头望着轿子里面的她。
“你终于回来啦”
好似眼前所有的事情都无关紧要,唯独你的存在才叫我如此心驰荡漾。
“呵…再不回来,你是否就要嫁给那小子了?”
暮朝一时间有些语塞,好像他有多大似的。
“我需要进皇宫”
“那你非要嫁给他?我可以带你进宫”
暮朝有些哑然,“有些事情,并不似我们所以为的蛮力便可,有些东西需要智取。”
“好吧,我随你进宫便是”
墨夕不屑这样的“智取”,但是他知道自己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但是只要有他在,这世间便没有什么能伤到她了。于是重新跳回那棵树上。
吹锣打鼓的声音此刻传来,一切都没有变过,暮朝急忙望向窗外,那树梢上的人已然不见,但是暮朝手边多了一根紫色发带。
真的是你吗?那天宫和你,与我有何干系?
暮朝喃喃自语着,若那是真的,如今能够控制时间之河的人,应该是自己,为何他刚才,能够拥有那样的能力。
暮朝忽然觉得自己的左眼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挖去了眼睛一般,不消片刻,眼前一片清明。
已至宫殿门口,古夙烨伸出手,想要将暮朝牵进那宫门,暮朝却淡然却不失礼的对着他笑道:“夙烨皇子不必如此认真,本是做戏罢了”
听闻此言,古夙烨当场被泼了一盆冷水,凉彻心扉。
随后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后,便转身走进那宫殿。
皇宫之内,三步一灯笼,五步一花结,可谓是好不热闹,只是那新娘却是端的极稳,反而那皇子看起来似是跟在她身后的小厮一般。
“进了这皇宫,该有的排场皇室都做了,不知皇子还要我做些什么?”
古夙烨给了旁边的媒娘一个颜色,这时媒娘走上前来,半跪在暮朝跟前:“暮朝姑娘今后便是夙烨皇子的奉仪,住在西厢房,奴婢一会带您过去”
暮朝听闻此言,原来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奉仪之名竟然是连一个侧房都比不上,虽将这一切了然于心,但也没有过多表示,只是望着媒娘道:“还请麽麽带路”
“好吧,先带奉仪去西厢房,随后我便来”
暮朝看也没有看他便自顾自的走去,古夙烨却是捏紧了拳头,我就不信,今日之后你便是我的女人,往后还不求着我。
抱着此念头,古夙烨便向古耀皇的寝宫走去。
“什么?哈哈…这贱婢如今落我手里了,竟然做我哥哥的一个奉仪,待我想想,我要她在这皇宫之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听闻消息的古夙盈心里别提多么畅快了,之前皇宫中莫名其妙来了一个皇室亲戚,压的她风头无俩,正找不到机会发泄呢,这不,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去会会那贱婢”古夙盈一摆手,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布殇往西厢院走去。
暮朝忽然觉得这西厢与那日自己被黑衣人围攻的地方有些相似,她心口的那小金虫扑腾的有些厉害。
莫不是,这水系之眼便在这地方。
暮朝暗叹一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不禁神色间有些柔和,这媒娘看到,还以为是新婚之夜让她心中欣喜。
“暮姑娘,老身也是过来之人,今夜这洞房花烛还需早早做好准备”
听到此言的暮朝,满脸黑线。
什么鬼?洞房?
那古夙烨是想找死吗。
不等媒娘往下接着说,暮朝便打发了她:“多谢麽麽,我自会注意,舟车劳顿,我想休息片刻”
将媒娘关在屋外,暮朝觉得难得的清净。
“人终于走了,可是憋死我了”
织织仿佛终于重获自由一般,脑袋从红木镜之中钻出来。
看见暮朝手上的紫色发带,它用鼻子拱了拱:“这味道,怎么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