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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年少纵马且长歌

1.

初三时,我在某手App里认识了一个男孩子。

是我年少不懂事啊,太过自信的连续发表作品——自己的照骗,以为自己很好看,麻麻每次刷到我后,语重心长的说:“长的丑自己知道就行了啊,可别发出去折腾别人的眼睛了,闹心。”

行啦,麻麻,黑名单里待着去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可能再也刷不到我了。

他和我一个年纪,也是初三党。

有一天他私信我,三言两语都是鼓励的话,我们互相鼓励,后来就成了快友?

他叫刘牌牌,是个唱歌很好听的男孩子。

在初三,我们加了QQ成了好友,有时候我们会聊上几句,有时候我们也仅仅只是双击彼此的某手作品。

我初三时,我麻麻就去了别的县城开餐厅,刚好他生活在那里。

听到我要去他即将步入的高中后,我们之间的聊天越来越频繁。

我们说好要一块儿上高中,我这年少的心啊。

军训要报道的第一天,我一个人涌入人潮里,当时的可怜啊,心里的无助啊,从人堆里被挤出来啊,瘦小弱不禁风的我啊,没有打算要和他偶遇,这么多人呢,怎么会?我还巴不得快点搞完回家呢。

我坐上出租车刚要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因为在他的作品里看见过照片,便一下认了出来,我们互相看着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因为初中三年都住校了,所以想着高中走读了。

他在住校班,我在走读班,在学校平时见面次数特别少,有时候碰见了还是笑着打声招呼。

周末有时候会聊聊天,我们都喜欢晚睡,至于熬夜是为了什么?拿着手机都找不出什么原因来。

凌晨的夜里,只要一个人发消息,我们总会做到秒回。

发的QQ空间说说微信朋友圈我们也总会做到秒赞。

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集,可我们之间却又是那样的有默契。

2.

高一第二学期我选择了住校,因为我是个很欠还不自觉又没有羞耻心的人,我觉得寄宿生活可以束缚我,可以让我老实做人,踏实做事,取得实在的成绩,让自己舒心。

他听说了我要住校的消息,对我很照顾,不失分寸的那种。

因为来这个学校,一个人都不认识,我也找不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才会鼓动我的内心去信任他,把他当做这个学校唯一的好朋友,是有啥事就说的那种。

他待我的好,我全部都知道。

有时候他会从我们班门口路过,会提醒我去吃早饭。

记得17年17岁的生日,我从食堂回来收到了第一份礼物是他送的,可能他去抢了猪猪侠的超级大棒棒糖吧。

有时候下了晚自习,我们会一起走路。

其他人男生女生走一起是情侣,我俩这算啥?去去去,别找我了。

记得放暑假的那天,我们忙着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啊,多么开心的事情。

我没有一次性编织袋,他带着我,在学校商店找啊找,找啊找,给我买了瓶可乐?你把我当苞米哄?我不回家?

最后终于算是找到编织袋了啊。

每周的周末,我们依然会在深夜里黑着眼眶熬着夜,哦不,有黑眼圈是我,关他什么事。

他一个男生皮肤那么白,我……我一个女生……我无地自容。

以后别一块走了,离我远点啊,要是这个世界不分黑白,那该多好。

3.

住校后不久,因果断拒绝了特长班的一个男生,被她们班女生骂。

虽然没有提名点姓,但就是在我后面指桑骂槐的那种。

现在回忆起来,我觉得我活该。

我没有骂回去,反而哭了一中午。

那天晚自习下课,他来找我,我们一块走。

“你今天中午为啥哭啊?”他问。

“嗯?没哭啊,哪里哭了。”

“你再装,XX都和我讲了。”他说道。

这时才想起来中午在饮水机旁傻兮兮哭的满脸是泪的自己,饮水机旁刚好站着他的兄弟。

“嗯,我没事。”

“你别害怕,你说,谁骂你了,你说名字。”

他一向都很心急,立马想知道骂我的人到底是谁。

“没事了,别找事了。”

有时候想想自己还是太善良了,被欺负了也忍着,那时的自己总是抱着忍让的态度。

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现在的自己绝不会像以前那样被人欺负了。

可能成长就是把别人泼你的冷水烧开了再泼回去吧。

4.

有一天下午和他同班的女生找我,我们站在窗户边。

“你喜欢刘XX嘛?”

“怎么会呢,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呢!”

“真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嘛,超越朋友界限的喜欢?”

“没有……没有。”

“好吧。”

我不知道那个和我不熟的女生为什么装作和我很熟的样子,握着我的手问我这样的问题。

后来放暑假的时候,他说送我回家。

我们一块儿走在朝家的方向对我说:“你离XX远一点,他不是一个好男生。”

我连忙说道:“他就是我后桌啊!他怎么了啊?”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洗脚,有人到我宿舍说,让我老实做人。我过去一看就是XX干的。”他平静的说。

“我之前被你们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她问我,我和你什么关系。还问我,为什么要在校卡上放你的照片,让我不要耽误你。”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在说他刚刚睡完午觉一样。

听的人心里波澜起伏,这才想起那次的晚自习,后桌说晚自习下课一块回去,可是刚下晚自习正要一块走时,他也来了,一把抓着我的胳膊往前走,扔下后桌一个人站在那里,那个场面着实让人有些尴尬。

我喜欢花花草草,我也喜欢养鱼养猫。

他曾送过我两条鱼,不幸的是鱼都丧命于我的手里。

这让我明白了养鱼之道:少换水,多换鱼。

那天早上他来我们班找我,手里拿着一个只剩半个瓶身的饮料瓶,里面游着两条鱼,这让我的眼睛顿时发光发亮。

上课的时候把鱼放在我的板凳边儿上,时不时的故意扔下笔,然后蹲下去捡笔的空挡儿里戏弄一下鱼儿。

中午依依不舍的去了学校食堂吃饭,把装着鱼的瓶子放在了窗户上,等我回来的时候,鱼瓶里只剩了一条鱼,当时那个着急啊,快哭了。

最后在地上发现了那条鱼,躺在水泥地上被阳光直射,吃饭的时间里就被晒成了鱼干儿,不开心了两三天。

另外一条鱼也真是可怜,有次学校放假三天,我忘了带鱼回去,等我进班的那一刻我感觉别人看我的眼神不对,等我快到座位上时,同学说了句,你的鱼又死掉了。

慌忙的放下书包,拿上瓶子看,鱼已经飘了起来,从瓶口里散发出一股恶臭的鱼腥味。

趁着还没上晚自习,我拿着鱼瓶下了楼,把那条鱼埋在了一颗松树下面,还在旁边做了记号。

此后决定再也不养鱼,可是对鱼有着一种别样的贪恋。

高三又养了两条鱼,听说养鱼不能养双数。

那两条鱼我照顾的格外用心,养了很长时间,最后却是因为鱼食喂的太多,撑死了。

又带着悲伤的心情和已经翻了白肚的鱼下楼,送它最后一程,埋在了花丛边。

5.

我和他很愉快的相处着,虽然少了当初的那份自在,但我依然把他当做可靠的朋友,只是那种朋友间的在乎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生出什么情来,让彼此都误会。

那是高二一年的中午,学校食堂的抓饭味飘在整个学校里。

走出楼门我们大多数人止步,在学校里有这样一种说话:啥人吃啥饭,抓人才吃抓饭。

不知是因为这种说法,还是大家无法接受食堂的抓饭,每当抓饭的日子,食堂吃饭的人甚少。

高一第一学期的时候,学校还有小卖部,每周学校食堂做了抓饭的时候,小卖部里的学生异常的多,挤满了人,排着队进去排着队付钱,再排着队出来。

我们太惨了,高二学校进行了整顿,原先小卖部的位置已成了空地,拆的就像之前啥也没有一样的干净。

我和朋友没吃午饭,徘徊在离学校门口的花丛边儿,正等着什么机会可以出去,买点小零食吃。

这时我看他和他的一帮兄弟过来了,问我在这干什么呢?怎么没去吃饭?是因为中午是抓饭吗?

我笑着说:“嗯嗯,是啊,你呢?吃饭了吗?”

他说了什么,我大概记不起来了。

中午快上第一节课时,他在我们班后门那里叫我,我就出去了。

“快拿进去吃点儿吧,还有点时间呢,下午还要上课。”他把装着面包和水的食品袋塞给了我。

突然在那瞬间里很感动,就像17岁生日时,我吃过早饭回班时,看到桌子上的零食和棒棒糖一样。对我他总是很细心和耐心。

6.

因为妈妈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开着火锅店,所以他有时会和一群朋友一块来店里吃饭。

他来时,有时我在,有时我不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QQ上不找我聊天了,我以为是他忙吧,或者打游戏吧。

后来,在学校偶尔遇到时,他不看我,也不和我打招呼,以前在校园里我们总是打招呼的。我以为他没有看到我,可我发现他故意躲避我的目光不看我,次数多了,我自己便懂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开始躲避我,也放弃和我做朋友。

那段日子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感觉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就这样被自己失去了,那时我也不知道他不和我做朋友了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失去一个你真正去当作好朋友的人时,心里会那么失落和难过。

再也没有说过话,也再也没有最晚的晚安。

7.

看着他每次发的QQ空间里的说说,因为一个女生是共同好友,我大概知道了什么。

原来他谈恋爱了呀,那一刻我就什么都懂了,心里有难过又为他高兴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在QQ上和我说话啦,聊着聊着就聊出原因了,这样也好,说出了心里的话,大家都释怀。

他说:“我兄弟告诉我,他们看到你和别的男生一块儿走,好多次了。”

那时下晚自习后,有时会和班里男生一块儿走,有的是来找我说要一块儿走的,也没有走很多次,当时我最要好的朋友生病了,回家休养了,别的朋友都有男朋友一块走,干脆我就自己回宿舍,但回宿舍的路上碰到班里的男生时,他们大概看我一个人走,就陪我走了一段路吧。

就这样他看似理解了我的解释。

之后,在学校见到后,我们会微微笑一笑,但是在QQ上再也不聊天了。

后来,他走了单招,不参加高考,提前离校了。

时间匆匆的流逝,像流水一般,没有理由停下来。

高考就那样来了,三年时光,在两天考试的四张试卷里结束啦。

填报志愿的时候,他问了我填的哪里,哪所学校,聊了几句后,彼此的聊天记录也就停留在了高考结束后填报志愿的那段日子里,此后我们再无闲谈。

19年十一国庆节假期结束后,我坐着下午八,九点的火车返回了学校,到达时已经是凌晨5点多的夜里,我在火车站等后一趟车的朋友时,突然看到了他,他笑着朝我走过来,凌晨的夜也没有掩盖他的阳光和朝气,他依旧是那个和我从前玩的很好的朋友模样,只是我心里明白的:有一种失去是无声的,却是最能够感觉到的。

简单的聊天过后,我们挥手作别。

也许有些再见,真的会再也不见吧。

8.

我们没有了当初会陪着彼此聊很久到入睡说晚安的习惯,我们没有了会第一时间秒赞彼此朋友圈QQ空间的日常,我们也再也没有相互推过自己认为好听的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玩过我号上的王者荣耀,我也从此卸载了快手,不再上传作品,也不在观看他的照片,和他也便没有了刚认识时快手里的私信加油鼓气。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

前段时间,因为运营公众号需要粉丝达到500+,我犹豫了很久。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问。

“什么啊,你说。”他说。

“朋友圈能帮忙推广一下我的公众号吗?”

他说:“发过来吧,我帮你直接在群里推荐。”

我说:“谢谢你,非常非常感谢。”

他说:“说这些干啥。”

我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那一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里,藏了些难过和欲言又止,而我选择坚持到底。

昨天看到他发的一条朋友圈,看到他焕发着青春的模样,有点迷人又有点想念。

看到他发的朋友圈,每次都会认真的看,但从来不会点赞,是那种提醒自己你不该点赞,你和他再也不是朋友了的那种。

他会遇到很多更有趣的朋友,然后忘记我吧。

我想我们都在用行动把最初要好的友谊一步步搞砸,然后在时间的年轮里,慢慢退出彼此的朋友圈,让对方渐渐忘记彼此的模样来淡化我们最初的相识和那段青春里最为真诚和实在的友谊。

希望,那个曾经陪我中考结束,迎来高中生活,给过我快乐,给过我偏爱,给过我感动,给过我来自朋友间安全感的男孩,在以后的日子里依旧阳光,依旧快乐。

愿你此生尽兴,赤诚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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