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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文字太轻,回忆太重

7.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到底谁抢到那支宝剑,壁班的那个男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里初恋的童年,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这首象征着我们的童年又代表了我们童年的经典之作,又在真正意义上诠释了我们的童年啊。

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眼中含满泪。

一眨眼的时间,杏儿我们三年级了?

即使三年级了,那又怎样?我们还不是继续在充满笑声中一天天的度过?我们还不是三番五次的满院子追着跑?我们还不是上一秒眼泪汪汪下一秒却又笑出了声来?

童年里有那么多的色彩斑斓的美梦,每回被五六个人幻想的无边无际。童年里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每回一个糖果就能逗笑我们。读到这里的你们是不是也觉得小时候好啊,那么容易被满足。现在呢,我们没有能力,却有野心。

8.

那天一下午的两节课,教室里有些灰暗,教室外下着阵雨,时而传了两三声雷的轰鸣声,我们在课堂上你看我我瞅瞅你,在这样不好的天气里我们却高兴的偷偷笑,放学是不是可以淋雨了?是不是可以踩在路上坑坑洼洼的雨水里了?是不是可以故意踩进泥坑里溅别人一身水?

终于第三节课的铃声响了,小时候每节课的那40分钟真的是一节更比一节长,小时候的上下课的铃声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叮铃铃叮铃铃……”但对于那时的我们这却是世界上最好听最美妙的声音了。我们走出教室天却已经完全放晴了,我们看着天边那道无比绚丽多彩的彩虹,一遍又一遍的数着那几种颜色。

路边的那一棵棵柳树榆树白杨树在接受了春天雨水的冲刷后变得更绿了,那些幼小的嫩芽在努力拼命的生长,为的是让树枝抽出长满了许多绿叶的枝条;路边小渠边的路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草竟然探出了脑袋来;每天放学的路上不止是着急回家的我们,也多了许多从庄稼地里中午回家做饭的农民伯伯还有阿姨们;路上时不时的有一辆两辆的装着大棚里种植的新鲜蔬菜的三轮车,车上有个喇叭五遍六遍七八遍的重复着:“买菜,买菜……”农家的小院子里早都开始忙着翻土,忙着计划这片种茄子,黄瓜、西红柿……那片种些辣椒,萝卜,油白菜……这就是春天春姑娘带来的气息嘛?大人们忙着种庄稼,播种着希望,为了在秋季收获果实。小孩子们在没人管的空隙里,使劲的猖狂,卖命的玩耍。

9.

新疆的春天来的有些晚,春天的阵雨下的频繁,阵雨过后都会有彩虹,彩虹下一定有小孩子在观望。

那天阵雨过后,我和杏儿快活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却发现路上很少有同学了,别人越走离家越近,我们俩越走却越远,有时候还往与回家方向相反的方向走。

“杏儿,听说大雨过后,林子里会有蘑菇哎…”

“是啊是啊,哪天我们要是可以去就好了!”

“今天刚下过雨,我们去找蘑菇吧?”

“好啊!”

“杏儿,我们直接去林子吧,别回去放书包了,回去了我们就出不来了。”

“好啊,如果回去问我们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怎么办啊?”

“我们就说今天我们做值日呗!”

“嗯,行啊,这个他们一定会相信。”

小时候的我们总是把上一秒的幻想变成下一秒的现实,我们每回把我们脑海里想要干的事情,都在生活里努力的去实践。比如:这个小男孩那天有他妈妈在的时候向我吐舌头,我们下次堵住别让走,两天过后我们就顺利的把人家小弟弟堵在路边不让人家回家。这个女生上次在百米外的地方喊骂我的名字,下次见到后,我们收拾一顿,让她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念,顺着唱,几天后便把邻居家的小妹妹在路边围住让她倒着念自己的名字好几遍,我和杏儿在旁边哈哈大笑着。

那天放学我和杏儿没有回家,一拐弯转了个方向,就走向了与家相反的方向,我们俩下了个坡就进林子里了。林子里有鸟儿时不时清脆的叫声,麻雀也来我们头顶上的树枝上瞎凑热闹,好像在看我们在寻什么宝贝一样。

我和杏儿背的是白雪公主的小书包,不知道天气阴晴不定俩人都穿的是件体恤没有穿外套,嘴上还逞强说“不冷,不冷,我不冷”“我也不冷,哈欠……”明明都很冷,不一会两个人开始换班似得接二连三的打哈欠,却也不感觉到尴尬。

春天的树林里,虽然树枝上已经抽出来绿枝条,枝条上是新抽出的绿叶打着的卷儿,但地下却还是去年凋落的叶子,枯黄枯黄的铺满整片森林,我和杏儿踩在上面,还能听到它们干裂的声音。

我们俩从小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一块在干,当然第一次采蘑菇也一样。俩人都没有采蘑菇的经验,只是零零碎碎的听到过大人说蘑菇在大雨过后就会长在树墩子上,就仅仅靠着这点小常识,我和杏儿在林子的这头走到林子的那头,我们俩手牵手,我负责看我右边的树的周围,杏儿负责看她左边的树根部,我们走上去,走下来也不见蘑菇的半点儿影子。

于是我们决定换一片林子,在继续走上去走下来的找,可是还不见半点蘑菇啊。

我和杏儿不禁都有些失落,两个人干脆不拉着手了,我在东边这块地方找,杏儿在西边那几棵树周围找。最后干脆直接跪在树叶上左看看右看看,表情是一脸不屑。

林子里除了鸟叫声和我和杏儿翻枯叶的声外,我隐约的听到杏儿的说话声,在离她二三十米左右的距离看着她,周围也没人啊,这货在乱说些什么啊,吓得我一身冷汗,看看四周然后慢慢的走进她,她是背对着我的,越走越进也始终不见这货转过头来看我,我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该不会是林子里的鬼混附体在了杏儿身上?一瞬间大人们小孩子们曾经说过的一切一切关于鬼故事的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二三十米的距离我却走的很艰难,杏儿依旧背对着我,嘴里含糊不清的低估些什么,在我离她只有五六米的位置时能听得见她说什么了,冒着冷汗听到她说:

“希望让我们赶快找到蘑菇吧,求求你了,让我们赶快找到蘑菇吧,我们以后会好好上学,会按时回家,让我们找到一些蘑菇吧,求求你了,我们保证以后……”

当清楚的听到她三番五次的重复着这些话时,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呼吸从急促慢慢变得正常了一些,有种想过去揍她一顿然后头都不回的想回家的感觉,但是看到她这么拼,我顿时又觉得好笑。

“杏儿,你在干什么啊,你吓人啊你!”

“啊,你撒时候到我这边过来了,你找到了吗?”

“没有啊,你呢?”

“我也没有,不过我刚刚祈祷了一下,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蘑菇了!”

“啊,真的吗,真的会找到吗?”

“会啊,上次咋们不是这样祈祷了一下,早上没有迟到嘛!”

“是啊是啊,求求你了,让我们找到一些蘑菇吧……”

我们的祈祷真的很有用,不知道是感动了天神还是感动到了土地公公,过了一会儿我和杏儿真的在一棵被砍伐过了好久的木头墩子旁边发现了让我们欢喜的蘑菇,那蘑菇有我和杏儿的巴掌合起来那么大,蘑菇面是灰色的,蘑菇底下是白色的,我们俩小心翼翼的把蘑菇从根部轻轻的掰下来,一人分了一半拿在手里,高兴的在林子里开始唱“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

其实那种祈祷只不过是孩提时代自己为自己编制的梦想罢了。

边唱边笑,林子里我们的声音一直在回荡。

我和杏儿很快掌握了方法,接着又在几个树墩子,枯叶子底下发现了一个个形如雨伞的蘑菇,直到我和杏儿怀里已经抱不下蘑菇时,我们才发现已经很晚了,放牛的老爷爷都上坡回家了,我和杏儿互相只看了一眼,两人便同时往坡上跑,往家里跑,杏儿往她家的方向跑,我往自己家的方向跑,边跑边吼着:

“杏儿,就说我们两个人做值日然后晚了!”

“知道了,明天早点起来我去找你!”

“就说蘑菇是在路上捡的…”

“好”

我们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疯疯张张的跑回家,到门口时我用几秒钟的时间想好怎么对付我妈的质问,然后把蘑菇用一个塑料袋装好藏到了门口的煤房里,故装作一副打扫了卫生后一脸生气又委屈的表情进到房间,看到妈妈站在窗户边拉着个脸,锅里是冒着热气腾腾的晚饭,咦~床边怎么又是一个又细又长的柳树枝………

“怎么回来了?有本事别回来啊!怎么还找到回家的路了?”

“我,我和杏儿今天做值日,其他人都跑了,就我们俩人,所以…”

“你别给我每次都拿杏儿当垫背的,值日?一周你们老师让你连着做一周的值日?”

“今天是杏儿的值日,我陪……”

“你哪天回来不是说今天你值日,明天又是杏儿的值日的?”

“我……”

“你们学校每天就让你和杏儿打扫了是不是?”

“不是,我……”

“你们俩个天天都把整个校园打扫个遍才回来是不是?”

“不是,我们……”

“今天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下次在这么晚回家,你就别在进这个家门……”

“……”

我心里当时可开心了,还在好奇为什么这次没用柳树枝抽我啊,怎么没打我啊,我就是没做值日,我就是放学没按时回家,我不光这次不按时回家,我下次也依旧不按时回家,外面耍够了再回去………

第二天一放学却开始拉着杏儿往家里回,这,我,我还真不敢第二天在不按时回家了,我不怕我妈,可我怕我妈每天都准备好的柳树条啊,新疆树真多,打折一枝再来几枝的,好得缓个几天再偷偷的放学后的小路上和小朋友们玩耍啊。

小时候不懂小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调皮,那么淘气,那么不懂事,直到现在成为一个成年人时我才真正懂得小孩子的世界。

原来小时候的我们,虽然小却有自己的思想,有着一颗爱玩爱闹的心,也像大人们一样渴望自己每天过得自由一些,希望大人们能给我们决定一些事情的权利,盼望大人们能尊重我们的选择,幻想大人们给我们一点小孩子的空间,奢求大人们能给我们多一点玩耍的时间………

可是在大人们眼里我们永远是群长不大的孩子;

永远认为我们的想法和做法都是没有依据和道理的;

永远在为我们每天回来的晚而担心;

永远在为我们止步不前的成绩而发愁;

永远在为我们的调皮捣蛋而惩罚我们;

却也永远在为我们无知犯下的大错而买单,他们这一生可能都会把我们当做是孩子,但他们却忘了他们自己从前也是个孩子………

10.

年少的我们太无力,拦不住夏天渐渐凋落的花瓣也挡不住秋天渐渐泛黄又落下的秋叶。

我和杏儿开始慢慢和同学们融洽,尽管都是些街坊领居,但刚开始都很羞涩,都爱脸红,都舍不得当第一个主动的人。

我和杏儿一下课便开始跟着小伙伴们玩跳跳绳,小皮筋、丢手绢、打沙包、捉迷藏、老鹰抓小鸡、123木头人、猫和老鼠、黑猫警长、官兵捉贼……回忆起这些来,连笑都那么纯真。

儿时我们会在下课铃还没敲响完时,人却已经在教室外面了,我们着急的挑人开心的手心手背卖力的跳跑。有时候还会因为人数够了,玩不了而可怜巴巴看着别人玩。

“那时的我们拥有没有污染过的清晨,滴滴答答的秒针却留不住一个黄昏,曾经的爱很简单,不需要费力的眼神,牵手走过无人山岗,想时间再慢几分……”

怀念啊我们的小时候。

珍贵的是孩子气的我们,美好的是那些童言无忌的话语,残酷无情的这一切却让时间和岁月成了罪魁祸首。

我们玩着闹着,身边的队伍越来越大,每天手牵着手一块来学校,不用人特意的来找你,只要在那条记录着我们六年的十字路上看到了哪个熟悉的背影就快速的加快脚步跑过去,敲一下小伙伴的左肩又很皮的出现在右边,一块一路说着旁人听不太懂的话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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