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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旧伤未好便添新伤

徐辉坐在医院草坪附近的椅子上,此时的他已经能自由活动,全身上下的绷带也已经取了下来,身体本来就没有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再经过这几天的休养,人已经好了多半,嘴唇与脸色也恢复了当初的红润,要不是医生说再休息几天为好,家里人也不同意这么早出院,要不然徐辉已经出院了。

不过徐辉要求不用再来看他了,好歹二十好几的人了,家里人也都依徐辉要求不来医院了。享受着清晨的阳光,不过夏天的阳光确实有些刺眼就是,眯着眼望着其他病人坐在轮椅上被家属推着嗮太阳,也有病号和自己一样自己坐在椅子上休息,不过有些病号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三五成群坐在一块聊天,下棋的都有,而正前方便是一栋医院大楼,依稀可见里面的人在清晨时分还是较多,来往匆忙。

徐辉手放在抖动的大腿上敲着,没有杂念,只是单纯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这种放空自我的感觉很舒心,徐辉靠着椅子,半眯着眼睛,面朝阳光,两手敞开搭在椅子上方。这种日子有好些时间没有享受过了,平时上班虽然不说多累,但是回到家里拿起手机刷刷新闻帖子之类的,洗完澡就休息了,也没有出去溜达两圈的经历,而休息时候除了找朋友出来玩,好像就是在睡觉,许多次徐辉心里抱怨过活该自己找不到女朋友,每天都警醒自己,却死也不改。

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当初确实是太咸鱼了一些了,以后得改一改了。徐辉用手蹭了蹭鼻子,躺在这也有些时间了,周围散步休息的人已经陆续进了住宿楼,除了前方远处来往的人群,好像只有自己坐这里,经历夏日午时的太阳暴晒。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近十二点了,想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记得出来的时候还是九点左右的,站起身准备回到病房时,远处大楼响起一声尖叫,然后陆续有人发出惊恐的声音,徐辉愣了一下,出于好奇,立马去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看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院大门口处,本来人就多,此时人群围成一堆更是水泄不通,徐辉埋头两手向外拨开人群,因为自己身材还是挺壮实,还穿着病号服,拨开周围的人群虽然引起了骂声,但终归没人做出实质的举动。

人群正中央一位男子挟持着一位穿着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女子,脚下已经躺着一位脸色煞白的男人,双手捂着腹部,鲜血透过指缝一滴一滴的积于男子身下,身上的衣服有多数划痕,就连小臂位置也被划开一道,一道血痕清晰可见,男人眼睛已经闭上了,有些剧烈的呼吸表明他还活着。

“拍****,都给我滚,滚!”行凶男子一手紧锁女子脖子,一手扬起尖长西瓜刀刀对着周围的人比划着,他灰色T恤配一条浅蓝牛仔裤,身上还带着一个破旧不堪的绿色挎包,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语气与动作也很是唬人,但是说话间嘴唇都在打哆嗦,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徐辉转头望了一眼,周围拍照的人群只是稍稍退后几步,就算有些胆小的想挤开人群出去也做不到,徐辉自己也默默后侧几步,而最里面的人群还有几名手持电棍的保安模样的,也只是站在那里,不敢妄动。

“再不滚,我就搞死她。”男子血红着眼睛,脸上涨红一片,使得整个人看上去临近爆发的边缘,望着还未退缩的人群,持着尖刀直接在女子大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女子因被男子锁住,只能疼的支吾一声,但是却不敢挣扎的太过,怕更加刺激行凶者,而周围的人群看见此事,没有任何人退缩,反而更加兴奋,原本没有拿出手机的人也纷纷拿起手机拍照,甚至有的当起了现场解说。

“诶,小伙子,等等,有事好商量,趁现在还没闹出人命,你还有回头的机会,你可别脑子一冲昏了头啊。”一名较为高大的医生站在人群中喊道,说话时还刻意看了一眼已经倒在地上的男子。

“对对,有事好商量嘛,你看我先把人送去救治,你先放下刀,到时候你责任也小一些不是?”一名保安轻轻放下手中电棍,对着行凶者附和道,说话时还指了指行凶者脚下男子。

行凶者没有答话,只是低头看向脚下男子沉默几秒,像是下定了决心,赤红着眼睛猛地抬头,见到人群不退反进,终于崩溃了,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挥刀直接捅进女子右肋,女子痛呼一声,没想到男子拔出尖刀后,松开女子,直奔着人群冲去,人们一片惊呼,纷纷往后挤,就连几位安保人员也不例外,实在是行凶者身带着利器,而且满手鲜血的狰狞模样着实有太大的威慑力,有后排人员并不是很清楚事情故而被推倒踩踏,一时间女人尖叫声,男人大声怒吼着,而徐辉首当其冲正好位于男子正前方。

徐辉先是惊愕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掉头准备跑,回头一看后方的人群一起挤成一片,里面想要出去外面不知道,互相推搡着,就算能跑出去,那么点时间也不够自己往后撤退,心里突然漏了一拍,瞬间转身直面行凶者,此时行凶者已经手持尖刀笔直的对着徐辉刺来,两者距离相距不过一米,就在这么点时间徐辉弓腰向后缩,右手本能的抓住刀刃,传来的刺痛感差点使徐辉松手,但是徐辉也不顾不了那么多,只是感觉这男子的力气好像有些小,自己单手好像握住刀刃也没有感觉到很大的冲击力。

行凶者正处于癫狂中,眼见没有尖刀被握住,想把刀给抽出来,但是使足了力也未能抽出,只是见徐辉的右手的渗出鲜血滴在地面上,徐辉吃痛,脸色一狠,右手使劲一拉,借力提起胸膛铆足了劲一脚踹在行凶者腹部,只见行凶者涨红的脸色变得紫红,翻了个白眼,“唔!”闷哼声从男子口中传来,顿时就抓不住刀柄,飞了出去有两米来远,连带着撞到了好几位围观群众,在地上蜷缩着,徐辉见男子被自己一脚个揣飞了,赶紧松开刀刃,“哐当一声”,刀落在地板上,这时才感觉剧痛无比,冷汗直冒。

徐辉颤抖着手抬起来一看,发现手心的皮肤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在不停的流血,而手指关节连接处,也有一道血痕深可见骨,没想到自己只是过来看一下发生了什么,就遇到了这种倒霉事,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这下好了,别说出院了,又要多待几天。

有人发现行凶者已经倒地没有动静了,大声囔囔道:“诶,那天杀的被人一脚踹飞了,别挤了,诶。”人群这时停下骚乱,发现行凶者已经倒地,而他附近则是站着一位病号服的男子以手握手站在那里,还有一男一女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则都又是齐齐拿起手机拍照,就连已经跑到较为安全距离的人又重新回来拍照,还有好事者一边拍视频一边说道“大家看,这里是xxx医院,刚刚发生一起持刀行凶的事件,没想到哪位病号小哥直接给制服了歹徒。”

“小伙子,厉害啊。”

“是啊,是啊,要不然这疯子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呢。”有好几位目睹了事情经过的人,在起哄着。

徐辉此时心里还有些后怕,自己其实也是受害者啊,被迫的,被迫的,不过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好像以前也没怎么发现啊,看着周围人的焦点已经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徐辉有些不知所措,回到人群不是,站在人群中间被他们当猴一样拍,好像更不好?

警笛声在此时响起,人群纷纷往大门口处看,好家伙来了两辆警车,两辆防暴特警车,还有一队武装特警。

徐辉见众人的眼光都被警察的到来所吸引了,赶紧默默走出人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知道自己肯定要被带走做口供,所以也就坐一旁休息一下,没有回到病房,顺便平复一下心情,今天的事着实刺激,指不定明天都要登电视了。

人群中一位保安走出来,正式之前出头的保安,现在看来他应该是保安头子,去与来到的警方接洽,双方谈的中途,有医生带着护士急忙把地上两位伤者送去急症,而行凶男子被医生确认并无大碍后,只由他躺在地上被随后的两位警察抬进警车当中。

徐辉等待的时候,不知怎么得,就想抽一根烟,刚刚点着,就有一位小护士皱着眉头过来提醒,是一个年轻女护士,长得不算好看,但是配上白衣之后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先生,医院大厅不允许抽烟,如果要抽烟请去专门吸烟的场所,你手都受伤了?还在这里抽烟,你先去楼上做个包扎吧。”女孩开始还是比较冲的语气,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伸手挥掉了旁边的白烟,但是注意到了徐辉搭在腿上的手一片鲜红,语气便温和了些许,不过听她这样说,之前应该是没有注意到刚发生的事情。

徐辉把烟灭掉,冲着护士歉意一笑,自己也是刚刚经历了这种事情,有些懵,才会在大厅里点燃香烟。刚要说话,这时一位看肩章应该是属于科级警察,看起来年龄也不超过二十七八的样子,从大门口走到面前,梁凯是这一次出警的领队,这次发生的事情可算不得小,毕竟是在医院门口行凶,所以此次事情是比较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了,一般这种在公众眼前行凶的,附近派出所乃至警局都要受到连带责任,所以这次市局刚接到报警电话便由他这位正科级警司带队,距离发生事情开始才不过五分钟时间这不就赶过来了。

之前保安队长再与他们警方商量时,就已经指出了是坐在椅子上的徐辉制服的行凶者,而刚一处理好事情,便立马过来。

“同志,你好,刚刚听围观群众说是你制服的歹徒?因为规定吧,所以你也得和我们录一下口供,我看你现在手伤的挺严重,还是先去包扎一下,鉴于你的情况,我们直接在医院做好口供就行。”梁凯一来到徐辉面前就表明来意,言语间瞥了一眼徐辉深可见骨的右手,神色微微动容,毕竟五指连心,这种痛苦真不是一般人承受之后还能淡定坐在椅子上抽烟的,显然他之前走来的时候,也是看见了徐辉之前的一幕。

其实是他想岔了,徐辉并不是强忍着痛苦,而是他现在真的不痛,开始确实那种刺痛令徐辉冷汗直冒,但是坐下来之后,那种灼烧撕裂一般的痛楚便减轻了许多,现在除了手掌使不上劲完全没感觉。

“嗯,我现在录口供也没有问题,省的耽误你们时间。”徐辉看见眼前的警司,立马站起来笑着说道,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位具体啥职位,但放到他们那里看这个肩章就知道起码所长的人物,徐辉觉得自己还是积极配合工作来得好,毕竟所长一般大的官。

“同志说笑了,我们的职责就是为民服务,更何况你挺身而出制服歹徒,才导致的受伤,说到底我们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哪位还不知要再闹出什么事,我们这点时间,根本不打紧。”梁凯一边说道,一边眼神示意小护士,梁凯确实对于徐辉是心存感激的,毕竟如果这个行凶者在伤个几个人,甚至闹出几条人命,这事情可真的就挽救不回来了,到时候自己可是担很大一部分责任。

一旁的护士因为之前在楼上忙着,而刚刚下来,便看见徐辉坐在这里抽烟,心里当人不喜,但是这时听到徐辉原来是刚刚制服歹徒的人,看向徐辉的眼里便有了些莫名的光彩,这时警官示意那还不知道情况,“您好,您这伤我看可不能拖,要尽快处理才行呢,万一伤口感染了小事也成大事啊,何况您的手还伤的那么深,您先跟我来。”说着便拉着徐辉宽大的病号服衣袖,带着徐辉去楼梯口。

来到二楼医院做了个包扎消毒,医生告知这种程度的手伤,要等新肉慢慢长好,起码得一两个月,可能会影响到正常生活,而对于医生的好意告知,徐辉也是听得漫不经心,毕竟现在已经平复下来了,现在已经在想怎么和家里人解释这事了,之前不是没想过隐瞒,但是网络这么发达,刚刚一幕肯定早就被人上传了,到时候火起来一传十十传百,自家人肯定知道,一想到这里就一阵头大。

刚刚做完包扎没多久,小护士很热情的领着徐辉去往病房,两位老人看着徐辉旧伤未好便添新伤,便问其怎么回事,徐辉坐在自己床上一一告知,而小护士则是下楼去通知警察来做笔录,病房里还在唠嗑着,不多时两位民警便上来了,而之前哪位官看起来挺大的却没有来,两位民警一位据徐辉所说的事情开始记笔记,胸口还别着一个小型摄像头,而另一位则是问着徐辉事情经过,没有耽误多长时间,两人中问话的民警上前握了握徐辉左手,说了声好好休养,二人就离去了。

徐辉告知两位老人事情经过后,两位老人皆是赞叹一番后告知以后做事可别这么鲁莽,这一次还好,下一次指不定发生什么事,还问徐辉疼不疼,徐辉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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