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晚晚妹妹……”钟晨稚嫩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
只有八岁的哥哥守在出水痘的钟晚晚床边,王姨要来拉他,妈妈也担心的对他说:“晨晨,等晚晚病好了你再来看她好吗?不然你也会生病的。”
钟晨沉默的坐在钟晚晚床边,一句话也不回,执拗的不要出去,任凭王姨叹气,妈妈生气骂他。
最后谁也拗不过他,只好给他戴上儿童口罩,还叮嘱他不能离钟晚晚太近。
小小的钟晨就这么趴在钟晚晚床边,看了她一宿,谁来都劝不走,要是再劝,他就把头扭朝一边了。
这就是钟晨的“哥哥式”别扭了,他就是想呆在钟晚晚身边,谁来都不听。
最后陪了几宿,钟晚晚水花好了,钟晨却被传染上了,这一次轮到他被隔离了。
钟晚晚小时候怪没良心的,她生病的时候钟晨去看她,她好了以后,钟晨生病了,这个时候钟晚晚已经对水花免疫了。
钟晚晚明明可以去看钟晨的,可是被迫躺在床上几天,钟晚晚已经闲不住了,她早盼望着到外面去玩了,把自家生病的哥哥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钟晨孤零零的在床上躺了几天,钟晚晚就在院子里的草坪上疯了几天,等她终于想起来的时候,钟晨已经开始了“冷战计划”。
“噗嗤。”钟晚晚笑了出来,然后睡眼朦胧的睁开自己的眼睛。
她没想到自己会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想到“冷战计划”开始的那天,钟晨见到水花印还没退掉的钟晚晚,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真丑”。
然后招来钟晚晚的一顿大哭,以及妈妈的唠叨说教,女儿奴爸爸的护犊子宣言时,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时候的事情怎么就那么搞笑呢,钟晚晚捂着嘴,笑得非常欢乐。
——然后,笑着笑着……
笑着笑着……
她的嘴角逐渐凝固了起来……
她忘记了,她被绑架了来着,钟晚晚简直想哭,她刚刚居然笑得那么欢乐。
钟晚晚从床上爬起来,屋子里有点昏暗,窗帘是拉上的,她从床上爬下去拉开窗帘一看。
外边蓝天白云,沙滩碧浪,一切看起来都i很美好,就是这个看起来很美好的地方,她不认识。
“我这是在哪啊……”钟晚晚呆呆的站在窗前。
下边是一个巨大的露天游泳池,池边坐着几个人,大热天的依旧坚持黑衣墨镜全套装备,也不知道他们这么搞热不热。
有个黑衣人抬头看了一下这边,然后好像发现她醒了一样,推了推其他几个躺在沙滩椅上的人。
钟晚晚赶紧把头缩回来,恨不得自己根本没醒,按照她以往看电视的经验来看,人质一醒,就要遭受非人的折磨了。
要是还没醒,那劫持犯暂时还不会动手。
怎么办,要不要躺回去装睡?
钟晚晚六神无主的走来走去,最后觉得,装睡怕是不可能了。刚刚她站窗子边那么明显一个人,这些人早发现她醒了。
还是先下手为强吧,钟晚晚偷偷揣了一个桌子上的花瓶,然后藏门后边,打算谁先进来就先给谁一花瓶。
然后她再顺着窗子跳下去,这房间在二楼,跳下去虽然不会死,但是残是一定的。
不过这样要紧的时刻,还管他残不残的,能逃出去就不错了。
钟晚晚很后悔,自己刚醒来那会儿只顾着笑,没撕几条床单弄根绳子,要不然,这会儿也不用在这纠结残不残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