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崇走进自己那宽阔的卧室时,一时半会没找到钟晚晚,最后在被子里找到了她。
这几日严崇并没有乘人之危强迫人家,他住的是客房,主卧用来关这只闹腾的小猫崽了。
钟晚晚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被子里还窝了个人。
严崇坐在床边,“唰啦”把被子一掀,一只眼睛红红的小猫崽出现在他面前。
“魂、魂淡。”钟晚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差点打嗝,看见严崇坐在床边,把自己默默的转了个身,不想看见严崇。
严崇皱眉,大手一转,钟晚晚又被他转得正对着严崇。
他开口:“怎么了这是,这么不开心?”
钟晚晚的眼泪噼里啪啦落在被子上,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大哭:“你个骗子……放我回、回家……”
“在这里不好吗?”严崇扯了张纸按在钟晚晚脸上,囫囵把她眼泪擦干净。
“不好!一点都不好!”钟晚晚一边大哭一边强调她的要求:“我要回家!我才跟你这个骗子在一起,我要回家!”
她都上大学的人了,做菜时沉稳冷静得想一个老将,今天却哭得像个三岁小孩。
钟晚晚就觉得很气,自己莫名其妙没招谁惹谁,就给偷偷掳来这个岛上,给一个大骗子做饭。
偏偏这个大骗子还恶趣味满满,骗得她团团转,现在这大骗子见骗局被揭穿以后,索性光明正大的每日跑到她面前晃,还蹭吃蹭喝。
这换谁谁不气啊。
严崇看钟晚晚哭得停不下来,叹了口气,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还是个孩子呢,不能逗得太过分了。
“放你离开也不是不可以……”严崇用手指擦去她眼框里的眼泪:“你有一个好哥哥,这几天我在明处的几处公司都遭到攻击,股价下跌了。”
“他在逼我把你送回去,”严崇说:“也罢,暂时把你还回去,省得你又骂我骗子。”
小猫崽还小呢,虽说是个大学生了,可她还连什么是爱情都不知道。
急不得,还是慢慢来吧。
————
严崇说完“放你回家”的话以后,果然毫不含糊的当天就把她送了回去。
钟晚晚坐在汽艇上,螺旋桨在身后翻起了白白的浪花,送她回去的是严三。
严三安坐在船上,一时半会儿看不清老大对这个姑娘的心思。
以前严崇身边也不是没有人,生意场上总要应酬,身边不带个人不像话。
他身边的那些人,要不就是某某明星,换几个台都可以看见她的那种;要不就是某某名媛,吃喝玩乐横扫古驰店的那种。
什么时候严五爷也对这种清粥小菜感兴趣了?
钟晚晚虽然是钟氏集团的千金,可钟氏从来只涉足食品业,虽然是个老牌企业,在南方挺有看头的,是市里的纳税大户。
但它只是个企业,和严崇所掌管的“红焰”一比,就没有什么看头了。
严三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严五爷对钟晚晚的这股兴趣,究竟是一时半会儿抽疯,还是来真的。
严三的目光实在是太具有压迫性了,钟晚晚索性将头转过去看越来越小的云崖岛。
云崖岛现在已经变成了海里的一块小礁石了,钟晚晚看着它在视线里后移,越来越小,心里不禁生出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一时半会儿没有了严崇这个大骗子,她还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