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花甲的面摊老大爷今天也跟往常一样，在蒙脸孙女的帮助下，准时准点来到了自己的面摊前，望了望天色还早，充满褶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早上天冷，赶路吃面的人不少，自从药符化解了脸上的胎记，熟人和客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如往常那样，舒舒服服的老大爷坐在热锅炉旁，不时有赶夜路的人，打着招呼:“大爷，来碗面”。
“好嘞，客官。”老大爷从盆里揪出一摊面，揉按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不远处慢悠慢悠的走了出来，晃过张大爷的视线。
嗯嗯？除了老朽以外，竟然能有年轻人起的这么早？
张大爷稍微留意了一下，便重新将视线转回了面团，随即双目睁大，顿时感到了几丝不对劲。
这后生，自己怎么如此熟悉呢？
老大爷只觉得眼前之人和前几天的恩人有些相熟。
“不会被认出来了吧？这怎么可能？”魏征暗暗的想到，要知道他脸上的青筋脉络已经没了，老大爷不应该认出他。
“客官，需要吃面吗？”
心思被眼前的蒙面娘子吸引了回来，虽然隔层纱，可不耽误魏征那双妖瞳，眼前的蒙面娘子是老大爷的孙女。
“她怎么也来出摊了？”魏征几天没出门，倒也不知老大爷的羊肉摊已然今非昔比，客人多了也忙了，一天最少也能卖出上百碗面。
“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老大爷的孙女绣娘总觉得魏征的身型和恩人有点像，甚至相貌和五官都没任何区别。
记忆里，恩公虽然脸上的青筋脉络不少，看着吓人了些，可五官看起来倒也匀称。
“当然见过了。”魏征轻描淡写的一句，绣娘内心不由得激动了起来，道:“您是魏司首？”
“魏司首是谁？”魏征故作犹豫，却又突然在绣娘开口时提到:“你说的莫不是符监司的魏司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内心好像一支被点燃的蜡烛，又突然被风熄灭。他是装作不认识？还是真的不是恩公，绣娘犹豫不决。
“不好意思，公子和我一个恩公有些相像，小女子认错人了。”
“认错即是有缘，小娘子可否陪我车上一叙。”魏征邀请道，说完不忘伸手掀开田绣娘脸上那道隔阂。
“这？”田绣娘犹豫不决，等她抬头时，魏征吹了口气，紧接着就有辆马车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停了下来。
天刚蒙蒙亮，田绣娘便不受控制的被魏征搀扶着踏入了宅院之中。
宅院大门尽开，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秘。
庭院内舍，塑着手足都作鸟爪形状的志公像。
两边墙上的壁画非常精妙，上面的人物栩栩如生，如真实的世界一般。
东边墙壁上画着好多散花的天女，都很美。
她们中间有一个垂发少女，手拈鲜花面带微笑，樱桃小嘴像要说话，眼睛也像要转动起来。
田绣娘紧盯着画壁上被魏征看了很久，灵魂有种被拉扯的感觉。
就连身子都不受控制的被吸入画壁中。
忽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身子飘飘悠悠。
像是驾着云雾，已经穿过壁画，来到一个新的世界之内。
这个世界内，殿堂楼阁重重迭迭，不再是人间的景象。那人好像魏司首，四周的妙龄少女都围着他。
随着魏征推开身边得妙龄少女，仅仅对田绣娘勾了勾手，她便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你觉得我是魏司首吗？”
“我不知道。”田绣娘言道。
“既然不知，如果我说是，跟我走一趟如何？”
田绣娘被牵引着，身子不受控制的跟在魏征的身后。
好像被控制一般。
过了曲曲折折的如皇宫般的建筑，田绣娘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等田绣娘在一众妙龄少女的服饰下，换上了凤冠红衣，被送出来时，回过头来，魏征举起手中的花，和她打着招呼。
田绣娘只看到了许多花，随后身子再次不受控制的跟了进去。
殿中热闹非凡，魏征拥抱着她。
“他真的是魏司首吗？”田绣娘身子根本无法抗拒，两人亲热起来。
不久，魏征关上门出去，将田绣娘留在原地。
夜里他又来到，这样过了两天。
一名女侍对不配合梳妆打扮的田绣娘开玩笑说：“腹内的小儿已多大了，还想垂发学处女吗？”
其他的女侍都拿来头簪耳环，催促她改梳成少妇发型。
田绣娘羞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女侍说：“姊妹们，我们不要在这里久待，殿下就要来了。”
众女侍笑着离去。
魏征看了看田绣娘，像云一样形状的发髻高耸着。
束发髻的凤钗低垂着，比垂发时更加艳绝人寰。
田绣娘见魏征与另一名女人亲热，她的身上蔷薇麝香的气味沁人心脾。
直到另一名女人见到她识趣的走来，田绣娘问道：“你到底是人是妖？”
“很重要吗？”魏征不作答，抱起眼前的醋坛子，一路回到宫舍，似沉浸在欢乐之中。
等她醒来时，很想用符杀了身边的魏征，却迟迟未曾动手。
如此近的距离，田绣娘看的不会有错，眼前之人就是她的恩公，也就是魏司首，可不明白他到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殿下吗？我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田绣娘内心百味尽出，看着魏征如同畅游花丛般略过，整个人醉醺醺的。
也不知
“怎么？下不去手？”魏征如同往日般又对她吹了口气。
这几日她好像生了场大病一般，脸色越发的苍白，就好像是被妖怪吸干了全身的精气一般，就连那些妙龄少女也是如此。
一连几日，魏征再也没出现过，田绣娘到处打听，甚至询问不少宫里的女侍。
一女侍开口道:“殿下这几日在蔷妃的住处，娘娘莫不是想殿下了不成？”
另一名女侍劝言道:“娘娘还是先回住处，说不定晚上殿下就会赶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