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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218一地鸡毛

潜小麦一袭柔色羊毛呢连衣裙出来的时候,苏建芬如获大赦,心底不自在长长吁了一口气。这“冒失男”摇身一变,成了“斯文男”,全身上下不温不火不冷不热,让人看不透他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和她一样在装失忆。

因为有着这层顾虑,总觉得有把柄落在了别人手里,便如坐针毡了。情绪一紧张,之前想好的客套话就全打乱了次序,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寒暄说起了。堪堪问了句:“姐姐,小茉小海该放假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一两天。”潜小麦回答,心底有些诧异。她们两人出生日期前后仅差三个月,向来都是彼此互称名字的。苏建芬从小到大更是连名带姓喊她的,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热有礼了呢?

“哦。那你们公司过年怎么放假啊?”

“我是本地人,春节期间有值班任务。年三十下午才能回南江,正月初二就要上班了。你呢?”

“你们公司这么小气啊?!”苏建芬不屑地撇了撇嘴,伸手撩拨了几下她那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时尚大波浪卷发,说:“我们单位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事情了。早上报到签个字,上上网,聊聊天,就等着下班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出去办,已经跟放假差不多了。”

这个地球人都知道,机关单位的工作要比私营企业的工作轻松很多。潜小麦问:“出去的话,不怕领导突然交待事情不能按时完成吗?”

“不怕!”苏建芬神秘兮兮得瑟地笑眯了眼:“前阵子,我们办公室招了个大学生合同工。电脑技术很好,动作也快,有什么事情交给她做就行了。”

潜小麦无语凝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看看旁边,彭辰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窜去她的书桌前埋头看《家庭医药大全》了。

母亲总说,她和一众表姐妹的关系很疏离。也不想想,思想观念这么南辕北辙的人,关系怎么可能深厚得起来。女人的共同话语何其多,服饰搭配,美容护肤,家常里短,等等等等。什么不好谈,干嘛非得要像只花孔雀一样见缝插针地炫耀呢。

她可不会像某些村人恭维她精明厉害。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家都是从新人熬过来的,现在又何必返过去为难新人呢。她的一些同学朋友也常常抱怨要接收不是自己份内的工作,拿着微薄的工资,在电脑面前画图画到两眼成了兔子,而某些上司和同事却是几张报纸几杯茶地过起了养生日子。她无力改变这种状况,但她可以选择不理会那些“老油条”小人得志、作威作福的嘴脸。

愉悦的对话,除了需要共同的话语,还必须要有良好的互动。两样条件都不具备的结果,就是苏建芬一个人唱起了单簧。

当她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潜小麦对她的谈话兴致缺缺时,及时踩住刹车,进入了正题:“姐姐,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是有事求到你门上,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干嘛说得这么严重,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对她会这么说,潜小麦早在意料之中。书桌前,彭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仍在聚精会神地看药书,努力攻读的样子大有明天就改行去悬壶济世的派头。

苏建芬问:“不知道姐姐最近有没有关注老家的事情?前几天,咱们村已经换选了村长、村支书。”

“不知道咯,现在是谁当选啊?”潜小麦一直都在城里生活,对村里的事务并不热衷。潜家做的是正经小本买卖,向来与人为善,谁当选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和影响。

“村长是你们班陈祖平的哥哥,村支书仍然是老支书当选。”

“哦。”潜小麦点头会意,马上猜到了她的来意:“那你未来公公这次当选了吗?”无独有偶,苏建芬似乎与“村干部”非常有缘,这一世她未婚夫的父亲是位村支书。

苏建芬抿唇,轻轻摇了摇头,说:“他们村里,下个星期正式开始推举。”说罢,不等潜小麦搭腔,探身捉住她的两只手,郑重强调说:“姐姐,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帮帮我们。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心底没把握。”

潜小麦被她突如其来过份的热情搞得有点尴尬,手被握住抽不出来,只能干笑着打趣说:“你可真贤惠啊。现在还没过门呢,就操心起未婚夫家的事情了。”

苏建芬尽管有些嚣张爱炫耀,却也不笨,立马意识到她的隐约推脱,抓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倏地转头,朝书桌前的彭辰灿然一笑:“姐夫,姐姐这方面,是不是该向我学习啊?”

一直装隐形人的彭辰被点了名,不得不抬头回应,眼神却是不无戏谑地盯着潜小麦。淡淡地说:“她没你能干,不要我伺候她就不错了。”说罢,又埋头苦读装隐身了。

苏建芬不软不硬碰了个钉子,却因为那句“她没你能干”的话,而没有表现出讪讪的表情。转而更加热情向潜小麦推销起了自己的打算:“姐姐,这件事情很简单,对你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而且我们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简单地说,就是我们给你一笔钱,你用“可爱的你”的名义给我们出具一张捐款证明。数额的话,能帮忙在后面多加个‘0’就更好了。然后,正式推选的那天会有领导人到场,到时候借你的那些小孩子一用就好。”

潜小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不耐烦翻起了白眼。她实在搞不明白,一个小山城靠关系走后门转正的小公务员,哪来的自信和胆量敢这么嚣张?把明明是不正当的洗钱犯罪行为,硬是轻描淡写说得像上菜市场买青菜萝卜一样简单。还大言不惭,‘借你的那些小孩子一用就好’。呸!她算哪根葱,凭什么把人当工具使!?

苏建芬一边具体解释操作手法,一边拉开手提包,从中拿出一张《华阳日报》在茶几上摊开了。赞许地说:“姐姐,你把这些孩子教得这么水灵活泼,功劳不小啊。这份报纸出来的当天,听说我们县长都在办公室里夸了你们呢。”

潜小麦没有接腔,只需一眼,她就知道这是《华阳日报》的元旦特刊。第八版面整版刊登的都是“可爱的你”孩子们迎元旦文艺表演的图文报道。报社和杜群胜非常给力,文字廖廖数语,省出版面给每个孩子都刊登了一张特写照片。这让孩子们欢天喜地自豪了很久,学习训练起来比以往更努力,也更舍不得下功夫了。

但这事对陈默和潜小麦来说,却是意味着麻烦接踵而至。近来常有电视台、杂志社上门挖料,像苏建芬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上演。只不过,潜小麦可以做甩手掌柜,非常干脆利落地授权陈默全部一口拒绝。但对半生不熟悉、有母亲这层亲戚关系夹杂在里面的苏建芬,她却是不能用老方法的。

见她迟迟不表态,苏建芬有点急了,靠过来半是撒娇半是亲热地摇晃起了她:“姐姐,你就答应了我吧。这件事情要是成了,今生今世,我们全家都会承你情的。”

这样的“高帽子”,潜小麦可不敢戴。摊摊手表示无奈:“我是很想答应你,可是我做不了主啊。孩子们都让他们父母带去上海看病了,要过了年才能回来。”

苏建芬可不想听这些,打铁趁热,愈发黏得更紧了:“姐姐,这个培训班是你办的,那就是你说了算。你就让他们先回来帮我嘛,治病以后多得是时间。大不了,这次来回的路费和损失,由我们承担好了。”

好大的口气!只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潜小麦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这次,孩子们去的是全国最著名的耳科医院。大医院患者云集,跟咱们小地方的医院随到随治不同,光是一项听觉神经测试,就需要提前十几天登记排队才能轮得上。若按照普通程序走,不把人搞得焦头烂额才怪。所以这次团队行动,是事先托了熟人的关系、经过严密计划的,医院方面也给了很多通融照顾。现在如果贸贸然撤出来,整个计划泡汤,真是损失惨重。”这还不算整个团队的“士气”问题,光是通过熟人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医院通融照顾,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了。

听她这么长篇大论地解释推脱,苏建芬的脸略微白了白,嗫嚅地说:“姐姐,我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的。不瞒你说,这次竞选的对手,跟我未婚夫家结过仇的。这几年做生意赚了钱,周围拉帮结派聚集了不少人。一旦他们成功上位,我们家以后的日子就不得安宁了。”

这话,潜小麦信!苏建芬平日里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是坚决不会来她面前示弱的。只是,她真的是爱莫能助啊!

凡此种种,只能说“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早知道今日,他们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就该本份低调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若没有猫腻,苏建芬他们根本进不了机关单位工作。即便是按照正常的公务员薪资水平,他们家也不可能在给大儿子买了婚房不到两年,又一次性全额付清小儿子婚房的房款。

这几年,南江乡新农村建设如火如荼展开,建高速公路、造水电站、设立经济开发区,随着土地征用、村庄拆迁、居民安置等项目的实施,村干部官虽小,却手握实权,早成了众人眼馋的香饽饽。

苏建芬的未来公公凭借家族的关系和势力,连续当选他们村的村支书很多年,早有人明里暗里表示不满。有道是“麻将要洗牌、庄家轮流做”,这个时候恰逢有一个昔日仇家势力崛起和他们竞争,村民或幸灾乐祸,或热情拥甭,情况出现一面倒是可想而知的。

而那位仇家一旦上位,逮着公报私仇的机会,绝对会比任何检查机关都要尽心尽力去核实校对前任经手的每一笔款项,孜孜不倦,经年累月,直至揪出他们的小辫为止。最后,苏建芬他们未婚夫家就不是把吞进去的钱吐出来那么简单了。甚至有可能,还会影响到他们在县城的工作。

潜小麦肯定,这才是苏建芬他们必须不择手段、力挽狂澜的真正原因。

即便是小小的村落,平静纯朴的表面下,也是汹涌着看不见的暗流和斗争的。

潜小麦向来隔岸观火淡然处世,只记住这片她生于斯长于斯土地上的美好人、事、物。但今天苏建芬的到来,却把一场纷纷扰扰并不高明的世俗名利斗争,赤果果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避无可避。

半晌,潜小麦起身去了书桌,从案头翻出一个文件夹,从中抽了两张《经费预算表》和《行程安排表》递给苏建芬看。说:“虽然很为难,但你现在这么拜托我,我也不好意思半点忙都不帮。你先看一下这两张表格,我若把人叫回来了,你总不能让我吃亏吧?”

她在赌!凭着对苏建芬从小到大小家子气的了解,她赌她绝对舍不得拿出这么大笔钱压在一个并没有十足胜算的筹码上。

果然如她所料,苏建芬看了报表,连连倒吸冷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天啊,光是一个孩子的人工耳蜗手术就要二十多万?”

“是。这还不包括后期的护理和语言康复训练。因为排队等候的病人很多,所以我们都已经做了提前付费预约登记。酒店方面,也已经付了两个月的费用。”潜小麦在边上及时提醒。

“算了,我还是再想其他办法吧。”越往下看,苏建芬的脸色便越是难看。末了,把两张报表递还给潜小麦,说:“姐姐,你这不是投资,而是完全埋资——活活把资本埋葬啊。”

潜小麦苦笑着接过来,时至今日还是有很多人以为她办“可爱的你”别具目的,只不过老谋深算掩饰得好、现在还没有露出狐狸尾巴而已。她也懒得辩解,由着他们胡乱猜去。

目的没有达到,苏建芬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略显廖落失望的神情,很快就起身告辞了。潜小麦也不多作挽留,抓了书桌前仿佛要研究“长生不老药”的彭辰一起送她出门。

天空瓦蓝瓦蓝,冬日难得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温热热的,舒服极了。

通往小区门口的路上,苏建芬微笑着问他们两个:“姐姐,姐夫,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啊?”

潜小麦迟疑了一会儿,正想回答还没定,却被彭辰抢了先:“正月初九。再过几天,等请帖印好了,就给你们送去。”

“这么快?不嫌太仓促了吗?”苏建芬咋舌。敢情自己这次起了个大早,还是赶了个大晚啊。

彭辰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很仓促吗?今年年末订婚,明年年初结婚,都两年时间了。”

潜小麦为他无赖耍宝的计算方法喷笑,靠近了,偷偷掐了掐他的后背,满脸无声都是疑问:“我怎么不知道日子定在正月初九啊?”

彭辰鸟都不鸟她,微不可闻地吃疼闷哼。阳光下,眸里一丝闪着柔和坚定的光芒,满满都是“我说了算”的独断专横。

两人不经意间的眼波流转,一不小心悄悄落入了苏建芬的眼里。那种自然而然透露出的默契亲呢,让她本就微酸发涩的心里,仿佛又被倒上了两瓶陈醋。在县政府工作的这两年,来来往往,她也算见识过不少事业有成的男人了。不能不说,小麦这丫头眼光很毒,挑的男人不止甩她家的那位两条街,就是跟那些西装革履出入县府大楼的精英比起来也是青出于蓝的。

这个死丫头,怎么总是这么幸运呢!从小到大,阿姨、姨父虽然也重男轻女格外宠爱小海,但断不会像她家父母那样宠儿子就短了女儿的缺。小麦从小到大,吃的、用的、花的样样都比她充裕。

外公对家里的小辈,都是严厉冷峻不太亲近的,却独独带了小麦在身边言传身教。小时候,她就好几次看到,外公悄悄去学校透过窗口观察小麦上课时的学习状况。听她妈妈说,小麦手上戴的那只玉镯是潜家祖上传下来最值钱的宝贝。以前,就是外公最疼爱的小女儿出嫁,想讨去添妆,都被外公冷着脸拒绝了。后来,小姨知道外公把玉镯送给了十四五岁的黄毛丫头小麦,整个人气得三天吃不下饭。

金田的一中,杭州的高中,北京的大学,这些对她可望不可及的名校,对小麦来说却都是手来擒来。当她终于以为公务员工作要比公司职员体面强上几分时,小麦这丫头扮猪吃老虎,手里早握了一大堆实实在在的东西。

有学历有钱后的小麦,架子端得很高,与她们一众亲戚姐妹的感情也愈发变得疏淡了。每次聚会出去玩,打电话过去邀请,她不是没时间就是工作忙,简直避她们如瘟疫似的。

平时都这样,亲戚姐妹有困难想请小麦帮忙时,便更是难如登天了。小姨筹钱买房,小麦一口回绝了。小四姐姐想游说小麦投资她家的广告公司,口水说干,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小麦愣是没有点下头。

十月份她订婚的时候,小麦给了她一个红包。打开一看,只有区区五百块,比她在美容院打工月工资只有两千的闺蜜还小气。而今,她大难当头不得已求上门,万般好话说尽,只差下跪了,结果还是无功而返。小麦明知道她出不起那么大笔的钱,还故意拿出来炫耀敲打,不是摆明了看不起她麽。

小麦如此视亲戚姐妹为草芥,反而把那些半点都不沾亲带故、压根儿就扶不上墙的聋哑孩子捧上了天,这样的强烈对比,能不让血脉亲人感到心冷麽?

可是,这个丫头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一个人能对亲人如此自私自利见死不救,心肠硬得跟铁块似的,老天却居然还派了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给她。真是太没天理了。

苏建芬思绪连篇,越想越不甘心,似笑非笑,似真非真,心里的话咕噜噜就冒了出来:“姐姐,我真的很佩服你,敢跟天斗,敢跟命运抗争。什么‘生命线断裂’啊,什么‘出生时辰不吉’啊,什么‘落地时家里死了猪’啊,统统都是屁话,还不都被你打败了。我真的很羡慕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哦……”

然后,后知后觉,仿佛突然才想起彭辰也在场似的。苏建芬马上住嘴,煞有介事重重打了自己的嘴巴,一半尴尬一半玩笑,忙不迭抱歉地对着微微变了脸色的潜小麦和彭辰说:“姐姐,姐夫,我是不是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该死,该死,有口无心的,你们可千万别见怪啊。我学历低,不知道说话技巧,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你们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潜小麦哑然失笑,一双美眸一动不动定定凝视着苏建芬,洞若观火,看她像个小丑一般嬉笑怒骂,像个戏子一般自编自导。

倒是彭辰不以为意,伸手替苏建芬拦下一辆计程车,如释重负地说:“我这下子总算可以放心了。以前总担心小麦会嫌弃我出生的时候天狗吃月亮,现在承蒙你爆料,知道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总算平衡了。”

说着,还恶作剧伸手捏了捏潜小麦的脸颊,打趣地奚落道:“老婆!我们两个半斤八两,真是天生绝配哈。”

“哟呵,姐姐、姐夫可真恩爱。不打搅你们,我马上自动消失啊。”苏建芬咯咯笑着上了计程车离去。计程车缓缓启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原来,刚才那番话她也曾跟唐小姐当笑话说过的。

唐小姐与彭辰貌似关系匪浅,而彭辰与小麦则是男女朋友。那么,唐小姐是真的想攀上小麦的叔叔,还是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原本就在小麦身上?唐小姐通过她知道了那么多小麦的事情,意欲何为呢?若是居心不良,小麦和彭辰怎么可能会这么顺利谈婚论嫁?若是居心良好,那真是母猪都上树了,谁会神经病专门去挖掘别人的弱点?

苏建芬懵了,却也是不无幸灾乐祸。这些书念得多的人真是麻烦,做起事情来七拐八弯的,让人猜不透。不过,不猜也罢,她拉拢亲戚姐妹慢慢看戏就行了。小麦平时不是表现得很能干很厉害麽,现在倒是使出点真凭实才给她们看看啊。

目送计程车消失在街的尽头,彭辰揽了揽潜小麦的肩头,哑声询问:“伤心了。”语气无疑是肯定的。自从苏建芬上车,她就咬着嘴唇、维持着这副倔强的样子一动不动。

“没有!”潜小麦想都不想就否认。她告诉自己,她没有伤心,她只是感觉心累而已。

苏建芬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手段可以反击对付她,而是打心里觉得很讨厌不想理会。她倒是期待苏建芬能够出点高明诡谲的招,让她有理由狠狠出击,对付起来有点成就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笑里藏刀,不痛不痒进行人身攻击,半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这只会让她觉得很烦,想起“鸡零狗碎”“一地鸡毛”这些讨厌烦心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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