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山脚下的镇子叫清溪镇。
毕竟是挨着逍遥山的镇子,无论是民风还是繁荣,都比一般的城镇好上太多。
人群纷纷扰扰,用挥汗如雨来形容最好不过。
白渐寒一身散发着浓郁仙气的白衣混在嘈杂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就连他身旁一袭红衣的金若离见有人不时地投来杂七杂八地目光也是浑身不自在。
“渐寒,我们来清溪镇做什么?”金若离现在只能用引起话题来掩饰了。
“买酒。”白渐寒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向两边张望着,“聂然那个贪酒的家伙这几天把咱们逍遥阁酒窖里的酒喝个精光,要不是我提前让林安去查恐怕明天咱们坐在一起的时候都不够一个人两口的。”
白渐寒也不是责怪聂然,聂然虽然贪酒,但是并不依赖酒。有人喝酒才敢做的,他聂然清醒的时候也照样信手拈来。这就让仙界所有人看见聂然醉酒时都当做没看见,赶快三步并两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人家聂然清醒时候都敢做醉酒的事,更何况是他喝醉了?
指不定谁屁颠屁颠地去扶一下,再一句话没说对就被聂然揍得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霉头可不是谁都愿意触的。
不过聂然酒量是真的好。
以前白渐寒和苏凡轮着喝都没把聂然弄趴下,然后聂然还讪讪地笑道:“没劲。”
这就算是白渐寒黑历史之一了。
这不,这几天整个逍遥阁酒窖都快被聂然全窝端了,人家还在白渐寒眼皮子底下肆意地蹦哒呢。
就跟这一酒窖的酒是他天水潭的似的。
不过白渐寒也佩服聂然,要是别人包括他自己连着喝好几天的酒早就天天头晕眼花恨不得一觉睡上好几天。可是人家聂然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越喝越精神…………
白渐寒:“…………”
金若离低头轻笑了一声:“估计聂然现在正在受罪。”
“那是。”白渐寒捋了捋衣角,“我逍遥阁的酒……可是没那么容易喝的……”
“那我们岂不是要买很多?”金若离一想这次一下子就要把整个酒窖的酒都填满就觉得不可思议。
“就买够我们明天需要的就行,至于酒窖里…………”白渐寒也是露出了为难之色,“就让他聂然负责给我在四海八荒里搜罗珍稀果品,师弟我自己动手。”
“酿酒你是高手。”金若离夸赞道。
“走吧。”
来到了一家酒馆,白渐寒和金若离二人一前一后进去。
“二位客官需要点什么?”掌柜的在柜台上乐呵呵的。
“请问你们这里都有什么酒?”白渐寒问。
掌柜的等白渐寒问话的时候才缓过神儿,那种从骨子里带有的贵气真的是能让人欲罢不能。
掌柜的顺口就来:“咱们店里果酒不少,有春杏醉,桃花酿,雄黄酒,还有…………”
掌柜的说到这不禁得意地笑了。
“还有什么?”白渐寒问。
“还有逍遥山上的那位传下来的‘雾里花’。”掌柜的两眼放着青光。
“逍遥山上的那位?”白渐寒可不管什么雾里花雾外花的,一听逍遥山就提起了兴趣,他倒是想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传他自己的。
“二位不知道?”掌柜的显然是错愕了一下,然后立马想通了其中缘由,“也对,看二位的风度应该是外地人。”
然后掌柜的就准备“说书”。
“逍遥山上的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逍遥仙尊白渐寒。”
“这我倒是听说过。”白渐寒略有深意的点点头,而金若离看白渐寒这等顽皮的样子突然一笑。
“姑娘。”掌柜的立马不乐意了,“这可不能乱笑啊。”
“亵渎神明那是大罪!”掌柜的掷地有声地说。
“不好意思。”金若离勉强忍住了笑意。
掌柜的看她是个女子而且还挺漂亮就没多计较。
其实应该是后者原因更大些。
“咱们清溪镇离着逍遥山最近,常年受到逍遥阁的照顾。逍遥阁弟子下山采买都是在咱们清溪镇。”掌柜的颇为骄傲,“同时啊,要是镇子里出现了妖祟,逍遥仙尊都会派弟子下山铲除妖祟并且分文不取。”
“那你可曾见过?”金若离也加入了白渐寒的行列里。
“这倒是没见过。”掌柜的摇摇头,“不过听说逍遥仙尊一万多岁了,应该是个白胡子老者吧。”
白渐寒眉头皱了皱,如果这掌柜的知道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逍遥仙尊白渐寒的话会不会吓得疯疯癫癫。
“师姐。”白渐寒一抓金若离的手,“我们去一趟逍遥山吧!”
“好啊。”金若离应了一声后抬脚就要走。
“慢着!”掌柜的一看这俩年轻人疯了不是,就着急地一把抓住了金若离的袖子。
白渐寒看见了哪还乐意,当即一巴掌就扇开了掌柜的手。
“哎呦!你这小子还挺有劲!”
掌柜的甩甩被抽到发红的手怒道:“你们二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是吧!知道私自上逍遥山的后果是什么吗?”
白渐寒依旧是平静无比的脸,而掌柜的却以为他不在意。
然后掌柜的比划了个割脖子的动作给白渐寒看,白渐寒还是不为所动。
“要不是看你是个凡人早就把你手剁了!”白渐寒心想。
“我们不去了。”白渐寒不耐烦道,“我们先出去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再买酒。”
掌柜的也没说什么,甩甩手就去了后堂。
估计换个人也不愿意搭理这么暴躁的主儿,动不动就打人。
除了酒馆,白渐寒仍旧拉着脸。
他拉着脸没关系,但是路人有关系啊。
白渐寒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都化成了四个字——不要惹我。这就让每个路过的人都心惊胆战,就好像再看一眼下一秒眼睛就瞎了一样抱头鼠窜。
“你看看你。”金若离轻轻推了一下白渐寒。
白渐寒没说话。
见他还是那张发青的脸金若离又说:“还生气呢?”
“嗯。”虽然是一个字,但是能说就不错了。
“掌柜的不就是情急之下拉了我一下吗?”金若离想表达自己不在乎却被白渐寒打断。
“他要是想拦大可以拉住我。”白渐寒面无表情,“我就是不愿意让除了我之外的人碰你。”
空气中突然有些发酸……
金若离一时语塞,无奈地摇摇头。
对于白渐寒这么强烈的占有欲,金若离真的是感到了手足无措。
她知道任何理由一到了白渐寒嘴里都立刻化成了他自己的理由。其实金若离真的是不介意,都两万多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
但偏偏白渐寒来了脾气。
还死倔的。
“还好那掌柜的逃的快,要不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没的。”金若离嗤笑道。
“你这是为他庆幸还是怪我暴躁?”白渐寒好像借着醋意曲解了金若离的意思。
“????”金若离被问的写满了一脸的茫然。
见金若离不说话,白渐寒冷声道:“原来师姐是担心那个掌柜的。”
金若离一听这句话才恍然地服了扶额。
“别闹了。”金若离拍了白渐寒的胳膊一下,用冷厉的眼神警告白渐寒。
可是现在的白渐寒可不是当初那个小屁孩子,金若离再怎么震慑也没有白渐寒的万分之一。
行吧,金若离认栽了。
最后她一把握住了他修长的手并且放慢脚步跟在了白渐寒的身后。
白渐寒微凉的手突然感到了被暖洋洋地包裹一刹仿佛窒息了。然后一缕春风从他的脸上荡漾开,吹开了他紧锁的眉头,吹散了周遭空气的酸涩味。
他爽朗一笑,笑的很开心,也很幸福。
“多大了?”金若离白了一眼白渐寒。
“难道我在师姐心里还不够宝贝吗?”白渐寒停下来问金若离,然后一把就搂住了金若离的腰。
在大庭广众下突然被白渐寒搂住让金若离脸上很快的就晕染上了绯红。
“害羞什么?”白渐寒嘴角一勾,然后把嘴凑到金若离耳朵跟前一字一句地道:“反正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别想让别人碰你了。”
然后金若离偷偷一笑,双手挂在白渐寒的脖子上低声呢喃道:“那我也告诉你,你也是我的。除了我,别的女人休想看你一眼,你也休想看别的女人一眼。”
“有你就够了……”白渐寒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