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男子?”聂然转了转寒江箫,“是贺睿吧?”
“应该是。”苏凡点点头,“看来是贺睿身后的人坐不住了,好一出趁虚而入。”
“至于那宫装妇人和皮衣大汉就应该和贺睿一样,是那人的手下。”
聂然眼里略微有一丝疑惑,神情专注地像是在思考什么。
“掌门呢?掌门呢?”虞白直接抓住了那弟子的衣领。
“老祖……老祖被他们逼退去了法场……”
还没等他说完,虞白抬脚点地就用轻功前往天台。
白渐寒叹了口气,虽说这一切来的太快,但也终究是命数。
“我们也跟着去吧。”金若离出声问白渐寒,“此事对虞白来说打击太大了,我怕他接受不了。”
“好。”白渐寒看了眼聂然和苏凡,然后也去了法场。
“呼……呼呼……”
法场上的雪经年不化已经结成了冰,北风呼啸,吹得整个昆仑山似乎都有些动摇。
白雪中一抹一抹的鲜红让人触目惊心,冰块似乎是被斗法波及到了,碎的满地都是。
“师父!师父!”
青石板在这种天气下变得十分光滑,虞白到了法场脚下就匆匆忙忙地顺着十万多级的台阶往上跑。
“咚!”
兴许是太着急了,虞白直接仰身滑倒在了青石板上。
“虞白!”金若离上前想搀起来虞白,但是虞白根本就不理他。
虞白眼里有愤怒,有悔恨,他也没揉揉略微酸胀的膝盖直接伸出手一级一级地爬上去。
雪白的云纹道袍擦过雪地,染上了原本那一抹殷红。
金若离看着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难受,她想做点什么,但是白渐寒却在身边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动。
“真是苦了虞白啊。”苏凡叹气,“从此昆仑山只有他一根独苗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聂然也跟着叹道,“希望虞白能面对这一切,而不是逃避。”
“若是小白在这的话,咱们一定不会担心虞白。”苏凡说,“可是小白走了,咱们这把老骨头哪懂年轻人啊?”
…………
“师父……我来了!”
虞白终于爬上了法场,他一身的道袍已经是脏乱不堪,手上还磨出了血。他上了法场极目远眺一下子就看到了一把插进石头里的一把剑。
“这……这是师父的剑!这是师父的剑!”
虞白把那把剑拔出来用衣服擦干净后就环视四周,企图寻找昆仑老祖的身影。
可是,周围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雪以外,没有一个人影。
虞白“咚”的一声瘫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冰冷的剑,眼里泛起了泪水。
“师父……师父……”
“你不要我了吗?”
虞白甚至是操起剑来,直接朝着周围乱砍过去,霎时间雪花飞溅,冰粒满天。
大雪还是没停,法场上的雪不一会儿就到了脚踝。可是虞白的阵势仍然没减,一阵乱剑噼里啪啦地斩出,好像都能把天给劈成两半。
“再这么下去,恐怕以虞白的修为经不起剑灵这么折腾。”苏凡说。
“主人被恶人逼死,剑灵本就愤懑。”聂然眉头微皱,“现在又和虞白的悲伤起了共鸣,附身一会儿发泄发泄,也在情理之中。”
苏凡担心虞白身体吃不消,可是聂然拉了拉苏凡,然后用眼神指了指前面的金若离和白渐寒。
“人家的家事儿,咱们这些外人就少掺和了。”
苏凡无奈,只好应下了。
而那边虞白被剑灵附身,白渐寒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甚至是意料之中的态度。而金若离虽然也平静地站在一边,但是也多多少少不放心虞白。
“渐寒……”
白渐寒似乎知道金若离要说什么,摇摇头:“剑灵怨念太深,若是强力干涉,可能会损虞白根基。”
“嘭!”
一声巨响,虞白把剑插进了法场的中央,周围瞬间被飓风包裹,又有数道的剑花飞来。
苏凡和聂然催动法术击破了一部分,剩下的朝着金若离和白渐寒飞去了。
白渐寒搂住金若离回身一躲,几道剑花直接打在了他们身后的冰壁上,碎了一地。而白渐寒的脸上,也被剑花划了一道伤痕。
白渐寒眉头突然皱成一团,一挥手折仙琴出现,轻捻琴弦酝酿出一道凌厉的法诀,穿过飓风打在剑上,那把剑的剑身出现了一个小凹坑。
那把剑浑身震颤了一下,虞白微微一愣,眼睛里似乎有些清明的样子了。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睛里血丝遍布,红的好像能滴出血来一样。
“都给我去死!”
虞白举着剑就像白渐寒这里劈过来,声音虽然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但是音色却变得低沉。
“汝等敢尔!?”
白渐寒凝聚真元拨动琴弦,一道冰壁在虞白的面前生成。
“咔!”
剑身穿透了冰壁半截,却再也不能进去一分一毫了。
白渐寒面无表情,手指轻轻弹奏着折仙琴,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了。
虞白一掌震碎了冰壁,接着一脚点地飞起,剑尖冲着白渐寒的喉咙就扎了过来。白渐寒冷哼一声,手指飞速拨动琴弦,霎时间琴声如珍珠落玉盘一样宣泄而出,待叠加了三层真元后,白渐寒直接使出阳关三叠,发射出五道灵力的音波直逼虞白。
虞白身在半空,自然是猝不及防,五道音波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把闸刀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切了个遍一样痛苦不堪。金若离看大事不妙,从袖中摸出两根银针飞出扎进了虞白的穴道里,不让虞白的内息紊乱。
“嘭!”
一声巨响,虞白吐了一口鲜血,染红了道袍上的闲云野鹤,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虞白的头上,一团光华浮出水面,可是这东西出来了就想跑,却不巧金若离一挥袖子,一根红绫就从她袖子里飞出,把那东西缠的里三层外三层才拿回来。
“区区剑灵,还想跑?”金若离怒喝一声,随后加大了力度,红绫缠的更紧了。
“说吧,为何要上虞白的身?”白渐寒眉眼微微变冷,眼神中好像有尖刺射出来一样。
那剑灵好像是吼了几声。
白渐寒竟然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怒火中烧,指着那剑灵:“老祖竟是你杀的!”
那剑灵立刻得意起来。
“怎么回事儿?”聂然也皱起眉头,“老祖的剑灵怎么会杀气老祖?”
白渐寒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说:“我也只是听说上古时期有一族群名叫五朔,其族人都会一种秘法,这种秘法施展出来可使天地神祈为己所用,境界有多高,威力就有多大。”
“如今区区一剑灵,相信凶手控制它也是信手拈来。”
聂然思考了一下,问:“五朔族?有些耳熟。”
“听说五朔族存在的时间在仙界相当于昙花一现,很早之前就已经销声匿迹。”白渐寒叹了口气,“到了如今五朔族也仅仅沦为传说,存在与否谁也不知。”
那剑灵好像也知道危险了,突然一阵躁动想要挣脱,却被白渐寒一扫琴弦给打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