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灵符注入气运簿中,那恐怖的气息波动减弱了几分。
但仍然是十分强烈,强烈到连他自己的经脉都恨不得喷涌而出。
苏凡双手结印,冰龙扇赫然出现,锐利锋芒乍现,直逼那气息波动!
气运簿上突然一点一点结成黑雾,黑雾越来越凝实,从半透明到不透光。
如果聂然在场,看到黑雾的时候就一定会想到那个梦里,梦中的天空也如同这一般黑的纯粹,黑的浓郁。
苏凡脸色不好看,甚至又苍白几分。但是他仍然运转真元,一边调理经脉,一边支持冰龙扇对抗着气息波动。
冰龙扇散发的气场又冷了很多,桌子上的墨砚里没有用完的墨汁都瞬间结了冰,桌面上也挂上一层薄薄的霜。
黑雾好像弱了。
他开始萎缩,面对着苏凡这攻势竟然选择了退缩。
不过,
这也是苏凡想要的。
“呼……呼…………”
终于停了,黑雾重新钻进气运簿。
苏凡大口喘着气,虽然短短的几分钟,但是经脉之乱足以凭借短短几分钟让人致命。
纵然是苏凡根基深厚,要不然换作寻常小仙,早就一命呜呼了。
“林安上仙!”
传来了门外弟子问好的声音。
林安来了?
苏凡马上整理好桌面。
谁知他刚一起身就又倒在地上。
他强撑着身子倚坐在榻边。
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仙尊?”
林安刚进殿,就看见了有气无力靠在榻上的苏凡。他马上迎过去,扶起苏凡。
“怎么了仙尊?”
苏凡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指了一下桌子上蓝色瓷瓶。
林安乖巧的拿起瓷瓶,却看见旁边有个不同寻常的簿子。
好奇心害死猫不是白说的,于是林安就是那只秉承着好奇心害死猫的小猫咪满怀着欠揍的好奇心凑过去瞧了几眼。
但是规矩他还是懂的。
他又乖巧的把瓷瓶递给苏凡。
苏凡接过来瓷瓶倒出来两粒黄色药丸一口吞下去。药丸进入腹腔就化作无穷无尽的真元流向周身。
苏凡睁开眼,感觉好多了。
“仙尊,金若离不是我师父的师姐吗?她的气运簿怎会在你这?”
苏凡叹了口气
“的确,金若离是你师尊的师姐。”随后他看向林安“怎么?你来就是问这个的?”
林安一笑,立即拿出一个帖子递到苏凡手上。
苏凡打开帖子端庄的看了一下。
“昆仑老祖的法会?倒是有些时日没参加过这么热闹的事了。
好,明天我和你师尊一道启程。”
还不及林安说什么,苏凡道:“林安啊,你是白渐寒的大弟子,当我们这把老骨头死了,他的位置很有可能是由你来继承,而你这些年来也没有辜负你师尊对你的厚望。”
林安顿了顿
“所以,仙尊你是想说……”
“虽然我不是逍遥山的人,但是我也可以代替你师尊去做一些决定,所以我感觉,既然如此,不如让你更了解你师尊一下。”
…………
天华后山,林安和苏凡一起站在桥上,下面是潺潺的流水,声音悦耳。
苏凡看了一眼林安
“你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吧。”
林安思考一下
“我师尊是怎么到这逍遥山上的?”
“你师尊白渐寒虽然姓白但不是青丘狐族,他自刚出生不足月就被丢在山下。最后还是逍遥阁上任阁主云溪上神把他抱上山,由于当时白渐寒出生未足一月,外加丢在山下数日,饥渴难耐,已经奄奄一息。当时云溪上神于心不忍,就放弃了马上度化飞升仙尊的机会,用自己三千年的修为炼成丹药给白渐寒服下,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随后,当你师尊白渐寒沉睡时,云溪上神让大司命测定他的身世。于是在大司命的窥探中发现,他源于白氏家族,所以云溪上神就尊重他的父族以白为姓氏赐名‘渐寒’。”
林安点点头,一万多年前的事他自然不知道。
“那我师尊然后怎样了?”
“你师尊得救以后就在逍遥山上修炼,他自小就对天地五行中水系法术有着极好的天份,因此他在一千五百岁飞升上仙,而当时逍遥阁的记录是第二十五代祖师一千岁飞升上仙,就因为短短五百年的差距,云溪上神更是宠爱这个弟子,因此赐剑‘玄霜’来表达云溪上神所给予的厚望。
当时云溪上神年纪不大,对于弟子也是数目很少,算上你师尊当时偌大的逍遥阁也就五名弟子,你师尊是最小的。”
苏凡然后顿了顿,接着说
“一万年前,你师尊飞升上神,天下霞光万丈,飞禽以凤凰为首,绕仙界飞行七十六圈,走兽以麒麟为首朝拜仙界三十六天,是为吉兆。
从此你师尊在仙界一举成名,当时我也刚刚飞升上神,便和你师尊和他师姐,也就是金若离,下凡历练。
当时我们就在一个山谷中,被一只蛟龙困在一座孤岛上,不过那孤单也不大,就我一个辰阳殿的规模,我们脚下就是深深的水,只要不留神,一旦落入水中就一定会被蛟龙所吞,那蛟龙魔性未除,应该是凡间的得道高人将它封印在那水潭中。那蛟龙十分凶猛却难以突破,我们怀疑有一道禁制震慑着它。于是你师尊只身犯险跳下水中找寻这禁制的中心,当时我和金若离都吓坏了,毕竟当时太年轻,没有那么多资历。结果就在我们觉得他必死无疑的时候,他飞出水面。”
“手里拿着折仙琴?”
林安感觉自己已经窥探到了师尊法宝的来历。
“对,就是折仙琴,当时他一拿出折仙琴出了水面,那蛟龙就十分惊恐,我估计那魔性就是被这折仙琴所压制的。”
林安问“那后来降伏了那只蛟龙吧!”
苏凡点点头。
一切都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言语和动作,对于这些往事,苏凡是不轻易回忆的,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往事不堪回首,而一旦回首,却再也回不来了。
面前的只有多年的老友,多灾多难的聂然,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