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那他那个嫂子肯定是仙界的。”
苏凡敲了敲冰龙扇,好像这么解释一切都说通了。
“还有一点没说通。”
白渐寒目不斜视地盯着茶杯
“既然是仙界的人,为什么没有昆仑老祖的请帖?”
刚刚感觉到问题随风而去的苏凡和聂然又忽然沉下脸来。
“也是,按说上神级别的神仙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昆仑老祖不可能不会邀请的。”
现在不是苏凡敲冰龙扇,而是用冰龙扇敲脑袋,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什么一个上神竟然没有得到昆仑老祖的邀请,还要通过一位低自己一阶的上仙引荐。
难道她跟昆仑老祖结了梁子?
不能啊,昆仑老祖德高望重,也算是仙界的老人物了,就光白渐寒活了这一万多年也没听说过昆仑老祖有什么仇家。
莫非她是戴罪之身?
那就更说不通了,既然是戴罪之身,如果要被贬凡间也是必须通过他白渐寒之手的。要不谪仙大会岂不是吃干饭的?
可是白渐寒贬的神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虽说数目很多,但是每一位白渐寒都记着,并且他们早就废了修为,不可能会有如此气场的。
所以…………
这就是个黑洞。
应该是吧,
反正我是想不出来什么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这事了。
“……”
气氛陷入了尴尬中。
一直乌鸦在三人头顶盘旋并且留下一排小黑点。
白渐寒看着这黑点浑身不自在,一挥手打散了。
“咚!”
一声巨响,甚是说是一个壮汉被十分用力地砸在地板上的闷响突然传过来。
白渐寒三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几眼后,白渐寒从墙上摘下来玄霜剑和苏凡聂然出去一探究竟。
没成想一出房间向下一张望就让人唏嘘不已。
白渐寒三人从二楼向一楼俯视,一个彪形大汉正躺在地上,而大汉周身的实木地板也尽数碎裂。
大汉身上披着布衫,没有系扣子,露着圆鼓鼓的酒红色肚皮,满脸的络腮胡子,眼睛瞪的圆圆的,像是不可思议一样仰面看着天花板。
不过地板碎的狠整齐,也很细致。就像是蜘蛛网一样令人赞叹。
显然是摔在地上的,而能轻而易举的让一个彪形大汉仰脸躺在地板上的,除了神仙,就是妖魔,亦或者是凡间那些大力士般的人物存在。
不过白渐寒本能的把前两种可能排除了。如若是仙,这客栈里除了白渐寒三个和隔壁的虞白和他那莫名其妙的嫂子以外,他还真没感觉到其他的仙气波动。
如若是妖魔鬼怪,这客栈里一没有阴气,二没有怨气,三没有鬼气的,也不像是妖魔所为。
难道是凡人把这么一个彪形大汉撂在地上的?
因吹丝挺啊!
白渐寒饶有兴致的看着热闹,不想插手。
“杨魁,已经不下数百次了,结果都一样,你输了。”
客栈一口突然传出来一男子的声音,白渐寒一看,那叫杨魁的大汉身旁有个年轻男子,男子一身白衣俊秀模样,但手里两手空空。
白渐寒下意识的认为是他撂倒了这大汉,但是仍然有点不可思议。
怎么看都跟他自己身板差不多,但自己是神仙,而他是凡人,神仙想要撂倒这大汉,挥挥手就行了,而面前这跟自己身板差不多的凡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虞白也从隔壁出来了,和白渐寒三人一起看着。
“虞白上仙,益州属地的情况你最了解,这是…………”
虞白摸了摸鼻子,笑道:“这是常有的事,这白衣男子呢,是这家客栈的主人,他叫厉鹏,是这东乡城城东厉府大少爷,从小习武,年纪轻轻对武学造诣非常高,这客栈也就是厉家的产业,这几年厉鹏对东乡城里闹事的恶霸格外憎恨,原因就是三年前厉鹏的未婚妻子回娘家时被恶霸拦路染指了,然后他未婚妻子就跳江自杀了。随后厉鹏就十分憎恨这种恶霸,就发誓整治东乡城的民风,也是一个正直的人。”
白渐寒点点头
“那个杨魁就是恶霸吗?”
虞白也点点头
“不错,虽说整治民风是好心好意,但是实践起来也不免难上加难,毕竟偌大的东乡城要靠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是不现实的,近几年来,东方水灾频发,东乡镇地处西部也就没有受到多大的牵连,所以有些难民就走投无路逃到这里。可是呢只有一小部分的人得以在城中生存。”
“哦?”
白渐寒感觉十分不解
“为何?”
虞白仍然盯着楼下:“那杨魁也是从东方逃过来的,可是他并没有走运,被劫山匪徒所抓,走投无路逃出来。由此他也变成了一名恶霸,这几年要不就是在路上光明正大的抢东西,要不就是偷鸡摸狗的去别人家偷。甚至啊……”
虞白冷笑一声
“甚至还天天处心积虑地想上女人的床呢。”
白渐寒闻言也不禁一笑,想不到这东乡城还有这么好玩的事。
只见那杨魁站起身,抖抖身上的灰尘。虎背熊腰的一站还真对得起名字里的“魁”字。
杨魁好像摔懵了一样,眼神略有些迷茫,这可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就算是装出来的,白渐寒倒是能看出来。
杨魁眯着眼睛,眼前好像有好几只小鸟围着他转一样。杨魁这是甩甩头,然后扭头看见桌子上的酒坛。
看着酒坛,杨魁像看见至亲至爱一样笑眯眯地捧起来对着嘴就是一阵猛灌,即便他嘴没有那么大,也把酒坛举的老高,一半的酒倒在脸上只感觉一阵清爽,另一半的酒进了肚子则是一阵苦辣。
最后杨魁把酒坛猛地一震,震掉地上,酒坛碎了。
然后杨魁怒目圆瞪着对面的厉鹏。
“厉鹏!老子今天就是要搅了你的场子。
你厉家在东乡城的产业也不少,我今天就在你这‘福来客栈’下手!”
说着杨魁就拎起身旁的凳子就往地上一摔。
“咔!”
凳子碎裂,碎木屑溅了厉鹏一脸。旁边的客人一看到这架势直接傻眼了。能出去的都出去了,不过出去的也就在店外面看戏。
看热闹,似乎已经成了中华优秀传统。
厉鹏一蹬脚,双手呈掌形向杨魁掠去。杨魁后退一步扎稳中心,直接双手伸过去抓住厉鹏的双手。
厉鹏脸色白了几分,借势发力一脚踢在杨魁的大肚子上,随后杨魁本能的放开手,厉鹏也借着杨魁肚子的反弹力退回去。
单脚并立,挺身站直。
“啧啧啧。”
聂然感叹了一句。
“没想到这东乡城真是藏龙卧虎啊,谁能想到跟咱们相貌相仿的年轻人在武学上的造诣这么高?”
“此人擅长借力,也因此身法轻快柔韧,真是不可多得的武学人才。”
白渐寒赞不绝口。
苏凡用扇子一捅白渐寒
“很久都没有听到你这么夸人了,怎么想收这厉鹏为弟子啊!”
白渐寒一下子搂住苏凡的肩膀,轻声说:“可惜我已经不收徒了,要是苏公子想要,那我就让给玉清门,反正别糟蹋了一个好苗子就行,你说是不是。”
苏凡已然是一个机灵,要是别人也罢,如果是白渐寒这么搂着自己说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那……那既然如此,就算了吧。”苏凡拿来白渐寒的手。
而聂然却看着二人偷笑,可他的视线仍然在楼下,不觉间还闪着一抹精光。
…………
“小心!”
…………